這回,夏安同樣聽得清清楚楚。
“我……可……以……碰……到……你……了……”
空氣中慢慢顯示出鬼影輪廓。
四麵牆角往中間漫粘稠的黑色血液,湮沒白色的地磚,陰冷的風呼呼地刮,一切可以想象到的靈異大搖大擺出現,吞噬溫度。
糟糕!
夏安臉色不大好看。
筆仙在發怒,怎麼還會想要解答他的問題。
所以他失蹤十年的堂姐……
薑星秀側頭:“你不用擔心,我下麵有鬼,等我請到判官上來,你想問什麼問題,就問什麼問題。”
那輕快的尾音引來筆仙的大笑:“小子,騙人也不先打草稿,你們種花家的神仙都死光了你不曉得嗎?判官?地府沒有判官啦!”
“有沒有判官,可不是你說了算。”
【使用角色——判官。】
轟隆——
黑色的火焰瞬間吞噬薑星秀。
刹那間,恐懼自筆仙和夏安的心臟炸裂到每根毛細血管。
之前筆仙造出的恐怖氛圍,相對於“恐懼”,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前者是大腦意識到的懼怕,後者卻是沒有給予人任何的害怕意識,然而全身肌肉不受控製得麻木,簡直像是瞬間被抽走神經。
清瘦文士裹青鳳毛裘,自煙焰中現身,手執書卷,天|衣帶風。
——這回不是之前為了不讓姑娘們害怕,特意轉換的女體了。
姓名:薑星秀
年齡:26000(偽)
性彆:男
種族:鬼仙(偽)
職業:判官(偽)
擁有角色:判官(使用中)
剛才那小子說什麼來著?
請到……判官上來?
“不可能,判官早死了!”筆仙不假思索。
末法時代,東方的神仙佛妖儘數消失,僅剩些許小鬼苟延殘喘。此事三界皆知,要不是這樣,他如何敢打生死簿的主意。
難道是訛他?
筆仙精神一震:“你是他派來的吧。”
判官:“他?”
“嗬,裝腔作勢。你主子不願意履行交易,想獨吞生死簿是吧。找你來冒充判官?以為我是外國鬼,好騙?也不想想,哪怕判官沒死,是區區凡人可以召請的嗎!”
筆仙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猜錯。
裡世界誰不知曉地府沒有判官,沒有閻王,而他要拿的生死簿又和判官有關。隻有和他交易的人知道他覬覦生死簿。
判官恰恰在他即將弄死這寢室人時現身,還手持生死簿。假如不是那幾個小子比預計的遲上半小時請筆仙,他肯定早弄死他們了。
按照正常思路,他目睹複生的判官,肯定不會再打生死簿的主意,和那人的交易,算是做白工——一切一切,不顯得有些巧嗎?
畢竟,他要是自動放棄,就不算那邊違約。
獄主收鞭,呈還判官筆。
判官望向夏安:“薑星秀與本官說了。你有何想問的?”
夏安拳頭冒汗,努力不去注意遍體鱗傷的筆仙。
“我……我想知道我堂姐的下落。”
“可有她畫像?”
“有!”
夏安同手同腳走到床邊,從枕頭底翻出自己的手機。
用來做屏保的照片,白雪點點,井邊的少女長發白襖,仿佛在雪中發亮。七八歲的小男孩兒蹲她腳邊,依稀能看出夏安的輪廓,腮幫子鼓鼓的,好像小金絲熊,攢著滿嘴的穀物。
“她是我堂姐,夏之衣。比我大八歲,我們關係特彆特彆好。照片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麵,她從小優秀,更是十五歲考上a大,從第二個學期開始,沒打過電話回來,放假也不見人。我大伯和大娘一直找,一直找,十年過去,找不到人。”
夏安溫柔地撫摸屏保,想起什麼,眉頭緊皺。
“那些長舌的左鄰右舍,說她被大城市迷花眼,做人情婦,所以沒有臉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他們胡說!”夏安氣得渾身發顫,“我姐特彆孝順,根本不是他們侮辱的那樣。她肯定是出事才不見的人影!”
薑星秀詫異發現,女的他認識,正是之前地窖裡,好心叫判官離開,說她隻有一個人扛不過大樹村人多的姑娘。
看她說話時條理清晰,精神正常,原以為是剛被賣沒幾年,沒想到已經十年……
如此堅韌的精神,倘若沒有被拐賣,也該是讓人津津樂道的成功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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