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出去?現在?”大侄子的臉色仿佛有人兜頭給了他一盆冷水,“媽媽在生病……我是說,現在外麵還不太平,國家都說了讓大家等在自己屋裡,你一定要現在走嗎?”
“嗯,一定。”
薑齊嘴唇動了動,忽然高高抬起頭,就像每一個驕傲的少年那樣,“你放心去吧,我可以自己去藥房的。我已經十六歲了!”
他還是害怕出門後,突然有喪屍跳出來的,但是,小叔叔既然有事情,那他就要擔起這個家。
薑齊,加油,你可以的,沒什麼好怕的!薑齊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好小子。”薑星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話語一轉:“學過打槍嗎?”
大侄子臉一紅,看了一眼親媽虛掩的房門,支支吾吾:“學過……也就偶爾打幾槍……”
“那就好。”薑星秀臉上頓顯輕快之色。他從箱子裡摸出一把手|槍,拍在櫃台上,“USP手|槍,彈夾裡有十二發子彈,有效射程是50米,你看著用。我先走了。”
大侄子懵逼看著櫃台上的真家夥,呆呆站著,直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客廳裡隻聽得見他自己的心在跳。
以及自己輕微的自言自語:“原來是這個打槍啊……”
等等……
薑齊彈了起來,操起手|槍急匆匆衝出家門:“小叔!我會打的不是這個……”舉目四望,樓道裡空無一人。“槍……”
出來晚了?
薑齊看了看樓道,又看了看手裡的真|槍,表情一時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他小叔怎麼搞到這個的,難道去混黑了?
想到之前薑星秀時常好幾個月不見身影,這回又是突如其來的急事,還沒跟他說是什麼事,薑齊感覺自己觸摸到了真相。
“媽——”
“媽——”
“不好了,小叔他……”
*
隨著薑星秀的悍馬軍車緩緩開進軍事基地,沿途碰到的軍人皆是停下腳步,立正敬禮。
——給予最年輕的上將以最崇高的敬意。
“司令員。”副司令員在薑星秀下車後,快步走過來,低聲給他報告了一件事,薑星秀眉心一擰,邊走邊說:“軍醫……”
“軍醫治療過了,人沒什麼大礙。”
“受傷原因。”
副司令員臉色立即古怪起來,“根據監控,是……”
“貓?”薑星秀聽完軍醫對於傷口的彙報後,轉頭詫異盯著副司令員:“開膛破肚,腿上爪傷三道十厘米長傷口,深至見骨。你說,是貓抓的?”
等看了監控,薑星秀沉默了。
監控裡的貓,個頭還是原來的模樣,力氣卻如同棕熊,一爪子將毫無防備的軍人拍飛。偏偏身姿還是原來的敏捷。與之相比,想要製服它的軍人,竟顯得笨拙了。
“宗釗休假回去探親,那隻貓是他們家家養的公貓,從兩個月養起,到十個月的時候,帶去絕育,據說切了三次,第四次又要帶去的時候,那隻貓炸毛了,將正好回家,抱著它出門的宗釗打傷,隨後從樓道躥走,到現在也沒回去。”
薑星秀看向副司令員,對方心領神會,開始解釋:“之所以割了三次,是因為第一次之後,他們家人沒特意去觀察,直到某一天,家裡來了小孩,將貓按住,扒開來看,這才發現那裡並沒有被割掉。”
薑星秀挑了挑眉。
“事實上,我們去詢問了那位寵物醫生同誌,他確定已經割乾淨了。所以,他告訴那家人,那是隱睾。他們又給貓割了第二次。”
“這一次,宗釗的家裡人回去後,當晚就檢查了貓的私密部位,發現本來該是切割後縫上的地方,又出現了睾|丸。”
“他們認為醫生是在故意騙他們錢,可巧,醫生也覺得他們是故意的,故意帶了一隻品相一樣的貓,假裝是原來那隻,來賺差價——他們醫院有個活動,同一隻寵物,第一次沒有割乾淨,或者有隱睾的寵物,第二次來可以半價,第三次來是半價的半價。”
“他們帶了那隻貓,又去同一家寵物醫院,這回特意裝有錄音筆,錄下來醫生說寵物貓已經割乾淨的話,回去拍了貓完好無損的睾|丸的照片,正好碰上家裡唯一當兵的人回家,就將貓,照片,錄音筆,一起交給他,哪怕是末世來了,也要去討個說法。不能白被騙三次費用。”
然後,就差點被抓成重傷不治。
薑星秀“唔”了一聲,“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五天前。”
但是末世是從昨天開始。
時間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