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堂聽了,在一邊,隻是笑,不說話。
秦子遊則眼皮一顫。
師尊……
楚慎行信口道:“據聞,我出生那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等到冬日,又有大雪封城,餓殍遍地。因為這個,父母為我取了單名一個‘安’字,便將我托付給一個雲遊道人,也就是我師父。”
“哦?”宋安不疑有他。他特地多問幾句,好讓係統在劇情中檢索,這“楚安”究竟是何等人物。從目前信息來看,他姑且做出推斷,對方手上,興許是一個“炮灰逆襲係統”。
宋安:“前麵玉郎說起,倒是沒提過楚道友師門。這麼說來,楚道友的博聞廣見,亦有師門之功?”
“是。”
楚慎行大方回答。
他從不否認這點。
楚慎行的劍法心法,是宋安所授。煉丹與煉器之法,是由白天權零星指導。布陣書符,雖說自己琢磨許多,更在思過崖下,看一束天光而頓悟。可往前數,之所以入門,也是看過藏經閣內各樣孤本,胸中方能有丘壑。
宋安又問:“這樣講來,我倒是對楚道友的師父有些好奇了。”
楚慎行看他,見宋安麵色溫和。他在歸元宗那五個甲子,宋安也是這樣,一張溫潤麵皮,騙得楚慎行對他敬之慕之。
到現在,這些心思早已淡下。
楚慎行自如地接了下去,“我師父仙逝多年,卻沒這個福分,與宋真人相交。”
秦子遊心情複雜。
他對宋安的怨念更深了點,想:師尊是你的弟子,你卻不認識他嗎?
這樣冷心冷情。
相比之下,師尊隱晦地說宋安“仙逝”。放在其他師徒之中,這算大不敬,為天道所不喜。可百年春秋,換來而今對麵不相識。秦子遊以己推人,想:如果有天,我與師尊同樣不歡而散——師尊要害我,我遠逃,往後,師尊便不記得我。我自然要恨,可恨之外,莫非就沒有一點怨嗎?
他自知自己沒資格對師尊談什麼“心疼”。師尊曾經是金丹修士,哪怕而今境界跌落,也遠勝於自己。他一再和秦子遊說,兩人合作、相互利用,便是不欲與秦子遊有什麼“師徒之誼”。
秦子遊調整呼吸,儘量讓自己氣息平穩。他模糊想:師尊前麵說過,宋安先收他做徒弟,而後再害他金丹破碎、道基不穩。而後,宋安又要收自己做弟子。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拜師,但以宋安在郢都行事,他眼看師尊修為不若自己,便未必會就此放棄。
秦子遊心想:往後,宋安會如何待我、如何待師尊?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信他。
這個念頭,蓋住了少年心底一絲薄薄的委屈。
——你拿到魚皮,便要為我做護心甲。屠了素羅蟒,便帶我去湖心島上炙烤、給我補充靈氣。看我多看機關鶴幾眼,便將機關鶴從唐仙子手中要來。你待我這樣好,我……
也不是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可以當一對沒有合作、沒有利用的普通師徒。
可有宋安前車之鑒,你大約不想要吧。
宋安聽了楚慎行的話,臉上透出一點恰到好處的遺憾,:“那倒是可惜了。”
聽語氣,他仿佛真的在惋惜,自己沒有早認得“楚安”幾年,好知道他師父是何許人物。
說到這裡,宋安話鋒一轉,終於還是看向了“楚安”身側的少年。
係統一碰上楚安,就死去活來。但任務總要做,如若不然,難道自己還要在這修真`世界裡千年萬年的待下去?再者說,以楚安對自己的敵意、讓主角怨恨值在兩個月之間高達100的做法,對方顯然來者不善。自己若後退,對方可不會海闊天空。
宋安說:“玉郎也與我說,秦小友少年英才,天分甚高。”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好喜歡種田的遊戲啊。
沉迷於各種種田不能自拔。
不知不覺就50章了!堅持比努力更重要!
→但堅持和努力不是一個意思嗎,撓頭
【子遊的第109個Fg】
不到十六歲的子遊:我想和師尊當一對普通的師徒,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彎彎繞繞。
■■年後。
楚哥:子遊從前說過,欲與我當一對“普通”師徒?
子遊:(臉紅,眼睛水,身體緊繃,搖搖欲墜)是、是有此事……
楚哥:(眼睛往下瞄)這是徒兒該對師尊有的反應?
子遊:(手撐著楚哥胸口)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