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心想:哪有“許久不見”,你明明每日都在見……哦,你不知道這就是我。
在少年摸藤葉時,因長久握劍,生出繭子的手指帶來的觸感清晰分明的傳遞給楚慎行。楚慎行此前用青藤殺妖獸時不覺有什麼不對,到這會兒,卻有些微妙的癢意。
為此,他加倍讓藤枝去撓秦子遊脖頸,腋下,膝窩。不消片刻,秦子遊被磨到求饒:“師尊,不要了,不要了——嗚。”
少年眼梢都多了點笑出來的水花。皮膚白,眼梢有一點紅,都顯得很明顯。這樣被欺負,顯得可憐兮兮。楚慎行看著,眼睛眯一眯,慢慢想:倒是有趣。
秦子遊真的很受不住,想躲開,可惜被藤枝圈住手腳,避無可避。
到這裡,秦子遊也隻當師尊是與自己玩樂。他眼巴巴看楚慎行,把楚慎行看得有些負罪感,覺得自己方才那念頭實屬不該。他是師尊,是長輩,怎能這樣欺負小孩兒。
雖然的確有趣……
楚慎行咳一聲,讓藤枝落下,鑽進自己袖子裡。
秦子遊被放過,這會兒在原地跳了兩下,好消除方才那陣癢,視線則好奇地落在楚慎行袖上。
直到楚慎行提醒他:“你說有事問我。”
秦子遊“哦”一聲,回神:“見過宋安以後,我是有許多事,要請教師尊的。可這一時,卻想不起太多。對,倒是有一件事,我一直記得。”
楚慎行看他模樣正經,心裡也有點好奇:“何事?你說。”
秦子遊快言快語,問:“師尊,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楚慎行看他。
他沒有想到,徒兒會這樣問。
“生辰”兩個字,對秦子遊來說,是宋安的居心叵測,但也是師尊那隻機關金烏帶來的快活回憶。他決定拋卻前者帶來的不快,隻記得後者。這樣一想,自然又掛心師尊。師尊八百多歲,恐怕不會再惦記這些小事。
可秦子遊想知道。
被楚慎行長久看著,秦子遊遲疑,“師尊,你若不想說……”
也無事。
楚慎行說:“不,沒什麼。”
秦子遊眨眼。
楚慎行說:“我生辰與你是同一日。”
秦子遊:“咦?”
少年停頓。
而後,更加驚愕:“咦——???”
少年目瞪口呆。
楚慎行仍然望著他。
他此前也有考慮過,自己與子遊日益親密,或許有朝一日,會告訴少年,自己正是八百年後的歸元宗首席,也是秦子遊會成為的另一副模樣。當下這個時機,不太好,但或許適合說一部分事。
秦子遊:“所以宋安挑選徒弟,是以生辰為依憑?”
楚慎行:“……”你在說什麼?
秦子遊分析:“我從前便覺得奇怪了,宋安收師尊為徒,再害師尊。往後,又要收我為徒。他定然是知曉些什麼,可又要從何處知道你我天資不俗?”他覥著臉,認下這份讚詞,“或許便是生辰八字。”
楚慎行聽著。
秦子遊:“這樣說來,如果實在尋我不到,他興許會去找同樣生辰八字的人,將他拐去……”
楚慎行聽著。
秦子遊:“可碧元大陸如此寬廣,師尊能尋到我,我卻不能再尋遍所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有點惆悵。
楚慎行聽到這裡,終於說:“子遊,倒不必現在就猜這些。”
秦子遊眨眼。
楚慎行提醒他:“天色已晚,你該去赴宴”
秦子遊“哦”一聲。
“是該去了。”少年說,又向楚慎行確認,“師尊,你總會在的,對否?”
楚慎行含笑:“對。”
這晚,劉將軍與兩人談過,又看了姬卓與秦子遊的武藝。
他問清火燒戰船是姬卓的主意,又發覺秦子遊劍法精絕。劉興撫掌而笑,令兩人此後跟隨自己,一為軍師,一為親衛。
劉將軍花了一夜時間,與姬卓談往後事。姬卓與他分析天下大勢,對如何對各方霸主一一擊破建言獻策。
期間,秦子遊抱著劍,坐在窗台。
窗子開著,一麵是雲是月,一麵是秉燭夜談。
秦子遊閉著眼睛,月光照上少年麵孔。他在一日日長大,麵上的秀氣褪去一些,可還是清俊。
他想:這裡不能用靈氣,這樣的安排,有何深意?
又想:我與諸道友都似凡人,至多是武藝高強一些的凡人。在這亂世之中,是苟全性命,還是聞達於諸侯?
亦或……加入這場逐鹿?
作者有話要說:*說下,正文背景下的幾個小劇場,短對話&細節不一定和正文等同,但涉及整體走向的部分是等同的。
翻譯:是子遊先給楚哥發箭頭沒錯。
我以為自己早就劇透了,結果小天使們居然還在考慮(撓頭
然後,有糖卻隻能自嗑實在不夠快樂,so再劇透一下。
發箭頭的場麵會和前文某處照應,提前猜出來的小天使有紅包~
會在箭頭出現那章下麵發,到時候在作話@猜對的小天使的→假如有人猜的話哈哈
ps.5.1快樂!!!今天翻出了短袖短褲涼鞋,疫情以來第一次剪了頭發,到夏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