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可聆這人,趁陳覆去交醫藥費,在包紮的時候,求護士給他包得嚴實一點、慘一點。
於是等陳覆交完錢回來,就看見陸可聆的手包得跟骨折似的,陸可聆還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望著他,頂著一張英俊非凡的臉,小聲說了一句:“店長,痛痛。”
陳覆:“……”
陳店長深吸一口氣,覺得陸可聆這人腦子有問題。
算了算了算了,好歹是個傷員。
陳覆沉沉地歎了口氣,說:“你把自己包成這樣,不熱嗎?”
陸可聆思索了一下,謹慎地搖了搖頭。
陳覆也就無可奈何,隻能坐在他身邊,看看他滿是血汙的衣服,又看看時間。
折騰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
陸可聆的傷雖然沒什麼,但是畢竟流了這麼多血,還是被水果刀割的,怕有什麼病菌,保險起見,還是在辦了一個住院,在醫院呆一晚上再說。
今天這一個白天加半個晚上,陳覆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陸可聆出大事,現在塵埃落定,賀子銘也交給警方了,陳覆也就長舒了一口氣。
他安安靜靜地陪著陸可聆坐了一會兒。
他低頭聯係鄭商,也看了一下網上的情況,沒注意到陸可聆一直用癡迷而專注的眼神望著他。
或許陸可聆自己也沒想到,當他吃痛跌在地上,周圍人一片慌亂卻壓根沒人注意他……當他,突然地抬起頭,發現陳覆就出現在他的麵前,用著關切的、擔憂的目光望著他……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喜歡陳覆。
陳覆處理完其他事情,讓鄭商回酒店休息,然後又看向陸可聆。
陸可聆及時地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硬生生把陳覆想說的話給哽了回去。
陳覆深呼吸了一下,說服自己,現在的陸可聆是個傷員,他被人襲擊了,驚魂未定,露出這種表情是正常的……雖說有點惡心。
總之陳覆外表十分的鎮定,看了一眼陸可聆包紮得格外緊實的手臂,遲疑了一下,然後問:“傷口還痛嗎?”
“痛的。”
陸可聆大概發現陳覆對太肉麻的語氣和話語不太受得了,於是恢複了比較正常的樣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陳覆的問題。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有點弱。
陳覆果真更加習慣這樣的陸可聆。
他安慰陸可聆說:“沒事的,傷口會慢慢長好的。特彆痛的話,我問問醫生能不能開點止痛藥?”
“不用。”陸可聆搖了搖頭,“我得拍戲,不能吃這些藥物。”
陳覆就微微歎了口氣,拍拍陸可聆的肩膀,也沒有說什麼。
陸可聆僵硬地保持著身體不動。
他隻覺得,從陳覆拍他的那半邊肩膀,仿佛陳覆手掌的溫熱都傳遞了過來,讓他半邊身體都麻住了。
他不敢動,生怕陳覆看出自己的異樣,於是隻能垂下眼睛,掩蓋住目光中泛起的波瀾。
陳覆打量了一下陸可聆,又問:“我回酒店幫你拿身換洗的衣服?對了,你餓嗎?可以順路給你帶過來……”
陳覆要走?
陸可聆立刻就有點焦慮地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覆一怔,看到陸可聆眼底的不安和急躁,不由得失笑。他摸了摸陸可聆的頭發:“可可這麼想要我在身邊嗎?”
陸可聆想,真是的,又撩他。
他也無可救藥地說了自己的真心話:“希望店長一直陪著我。”
“不想換乾淨的衣服嗎?”
陸可聆搖了搖頭。
陳覆就無奈地拍拍陸可聆,用那種陸可聆十分熟悉的,哄小橘的語氣說:“好吧可可,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了,在這兒跟你呆一晚上。”
陸可聆也鬆了一口氣。
放鬆的陸可聆大意失荊州,不假思索地調侃說:“那店長要和我一起睡嗎?”
他住的是單人病房,畢竟是明星,**問題還是得注意一些。
病房裡隻有一張病床和一張陪護可以睡的小床,後者有些簡陋,前者卻還算寬敞。
這話一說出口,陸可聆就立刻意識到問題,連忙又說:“要不還是……”
“可以啊。”
陳覆隨口說。
陸可聆怔住了。
陳覆笑眯眯地說:“兩個大男人一起睡睡有什麼關係?我會注意不要壓到可可的傷口的。”
陸可聆:“……”
他覺得他完了。
因為他已經開始暢想陳店長的睡姿、夜晚放鬆的呼吸、衣襟下溫熱的皮膚,甚至於清晨時分……啊啊啊啊!
陳覆困惑地發現陸可聆的耳朵突然紅了。
他心想,怎麼,和他一起睡就這麼為難和不好意思嗎?
真是的,大男人害什麼羞啊。
陳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