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蹲守兩天,陳覆不幸空手而歸。
就很氣。
不過生氣也沒辦法,誰知道他不過就是在那條街道上多站了那麼一兩分鐘,聶領勳就直接找了過來呢?
原著裡,那個玩具機器人是直接被那個老婆婆帶走了。
陳覆想將這個證據拿過來,自然就得承擔原著劇情變動之後的風險。
……就是這個風險,來的,太快了……
陳覆歎了口氣,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慢慢冷靜下來。
既然東西已經被聶領勳拿回去了,那他在這兒無能狂怒也沒什麼用,不如考慮一下之後需要做的事情。
到目前為止,原著裡透露的信息基本上就廢了。
原著中,那個老婆婆的兒子是一位媒體工作者,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玩具中的錄音,於是向英橋索要了巨額的封口費。
這件事情間接導致了英橋的資金鏈問題,但是卻讓席巧頂替他人高考成績的事情一直不為人知曉。
直到英橋牆倒眾人推,掌握這份證據的人不甘寂寞,趁機跳出來往英橋背上壓了最後一根稻草。
陳覆想要拿到這份證據,就是希望讓高考一事提前爆開。
但是……算了,多想無益,物歸原主也是合理的。
陳覆隻是考慮了一秒,是否有可能重新找機會拿到那個證據……然後他覺得不可能。
從聶領勳趕來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來,他其實很在意這個自己唯一獲得的玩具。
在這種情況下,陳覆首先就得找機會和聶領勳套近乎。
但是他並沒有這個時間慢慢來。
於是陳覆就暫且拋下了這個問題。
既然捷徑走不通,那隻能按照正常的路子來了。
席巧頂替了莊蘭澤的高考成績,並且這件事情一定與英橋有關,這是陳覆已經知道的信息。
那麼問題來了,英橋是怎麼做到的?
陳覆打開了一個百科的網頁。
胡才之。
他是英橋創始人胡品之的堂弟,曾任P省教育廳的副廳長,並且曾在八年之前統管當年P省的高考事宜。
他現在已經退休,名義上管理著英橋投資的建立的一個慈善機構。
當時的P省高考試卷還是省內出題,不與全國統一,閱卷則是在P省當地的一所高校內進行網上閱卷。
雖然是網上閱卷,但是隻要有人工參與,就必然存在風險。
而胡才之,在原著中,就是一個以權謀私的敗類,他利用自己在政界的地位為胡家的生意保駕護航,並且僥幸逃脫法律的製裁。
好在法網恢恢,後來他還是跟著英橋一起玩完了。
陳覆一直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不說原著的信息,光是他與胡品之的關係,就足夠令人浮想聯翩,覺得這個人恐怕在席巧的事情上“出了點力”。
陳覆原來沒打算直接去調查胡才之的人際網絡。一來那是八年之前的事情,二來他自己也沒那麼多的精力和能力。
但是他現在錯過了獲得直接證據的機會,自然就隻能考慮其他的辦法。
現在陳覆有兩個選擇。
他知道胡才之有問題,並且有席巧的錄音和莊蘭澤這個當事人的存在。
光憑這些,他可以直接報警,讓專業人士介入調查;但是相對應的,其實這些證據還是不夠充足,而且胡才之、胡品之等人在P省的勢力盤根錯節,如果不能以雷霆之勢快速查清,那麼很難真相大白。
要麼就是……他自己繼續調查。
不過這一次就不可能是淺嘗輒止了,他多半得親自去一趟P省。
就有點麻煩。
……還不如去和聶領勳套近乎。
陳覆就幽幽地歎了口氣。
其實他麵臨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麵,並且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那就是,如何讓他從原著中獲得的信息合理化?
老預暫且不說,反正隔著一層網絡,是人是鬼大家都不知道,帶著點傳奇的色彩麼,也沒事,網友們自己會腦補的。
並且陳覆一直都在自己找證據,證明他放的瓜都是真實的。
但是他現在可是在調查一個性質惡劣的刑事案件。
他怎麼和警察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聶領勳那個玩具機器人有問題?為什麼知道席巧頂替的就是莊蘭澤的高考成績?為什麼知道胡才之當年犯了大錯?
他一個從小到大的人生軌跡都在S市的人——也就是成離——怎麼能知道隔了幾百公裡之外的,八年之前P省的一起與高考相關的案子?
陳覆這麼一個謹慎小心、細致入微的人,壓根不敢挑戰這些問題。
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讓這些問題合理化。
但是現在,情況變得有些麻煩了。
陳覆在這頭煩心著調查進度,另一頭,《太歲》已經上映了。
……並且在第一時間,收獲了來自全國人民的嫌惡。
這個時候豆芽等等打分網站的評分還沒有公布,但是鋪天蓋地的批評和嘲笑已經出現了。
有不少沒趕上首映禮,但還是第一時間就去電影院看了電影的影評人,也紛紛在自己的公眾號或微博上打出一個問號。
這就是他們期待了半年的,國產,特效,正劇,大片?
除了國產,其他哪個詞對上了啊!
“豆芽,在?為什麼不能打負分?”
“雖然豆芽隻能一星,但是你也可以給豆芽打一星出出氣啊[滑稽]”
“……我花一百塊搶預售票乾什麼[再見],吃太飽了搶著去給電影院送韭菜[再見]”
“就這種爛片,我一般尊稱為它為——爛片之王!”
“這破電影有任何一丁點的優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