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汗阿瑪還沒打消給兒子和哥哥娶兩個媳婦的念頭啊!明明兒子和哥哥都不再堅持這個念頭了。” 胤礽拖著腮幫, 一臉天真無邪的問康熙。“汗阿瑪你考慮好了沒?鈕鈷祿氏和瓜爾佳氏(石氏)家世相當,誰為正,誰為側,可是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要知道兒子和哥哥其實都挺清心寡欲的。最起碼兒子和哥哥不會像大阿哥那樣, 明麵上隻有大福晉這麼一位嫡福晉,但私底下各種通房侍妾足足突破了個位數。”
胤褆的妻妾數已經達到了十幾位??
康熙蹙眉深思了一會兒,發現好像真的是那樣後, 不免隱晦地撇了撇嘴:“保柱你怎麼看!”
冷不丁又聽到這頗具鄉土氣息的名字, 季言之眉心抽了抽, 很不想理會康熙的,但到底還是讓胤礽‘退到一旁’,換他來懟。不過胤礽這回沒‘聽’季言之的,依然操控著身體跟康熙說話:“汗阿瑪,兒子是保成,不是哥哥!”
胤礽‘糾正’康熙的錯誤,很是不客氣的道:“哥哥的意思跟兒子一樣,誰家世好誰就為正唄, 反正哥哥說他清心寡欲不看重女色, 保成也不會為了男女之事耽誤修煉。所以,為什麼要娶倆媳婦兒呢!”
不是你說自己和哥哥一體雙魂,隻娶一個媳婦的話, 感覺像共妻嗎。不然朕為什麼廢那麼大的勁兒,給你和保柱精挑細選了兩名、都當得起太子妃之職的大家女,還修煉…等等修煉?什麼修煉不會是朕想的那樣吧!
想到胤礽偶爾‘不小心’吐露的季言之越來越神神秘秘的舉動, 康熙有些震驚的道:“修煉?,保成你給朕好好說說,保柱這混小子又背著朕做了什麼?”
“汗阿瑪,你問保成還不如問我…”默默念叨坑兄貨就是坑兄貨的季言之無奈的將胤礽‘踢’到一旁兒:“怎麼,汗阿瑪對修煉之事好奇?來,兒子正好有空閒,就跟汗阿瑪好好說說吧…”
季言之想著這個時機正好跟康熙挑破,所以乾脆利落的就將後世網文中大行其道的修仙體係拿了出來,並且開啟忽悠模式,竭儘所能的忽悠著。
要知道季言之的口才是經過一世又一世的錘煉的,懟人之時能把人懟得懷疑人生,忽悠人時又會把人忽悠得賣了還幫著數錢。康熙雖說很難被忽悠,但季言之口才之好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兒。所以嘛,對於長生不老起了貪戀的康熙自然而然的就信了,並且開始問季言之既然了解得那麼透徹,那就一定有適合他修煉的功法囉。
可惜,康熙注定失望。季言之深沉的看了康熙一眼,鄭重其事的道:“你不行。”
康熙:“……”
這是他兒子,不是仇人…
所以他下不了手揍死他,但心裡彆提有多糟心了。
“汗阿瑪,兒子這可不是人身攻擊,而是就事論事。”才怪,就是人身攻擊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季言之頓了頓,又道。“能夠修仙的人不說萬萬裡挑一,也是萬裡挑一。兒子在這給汗阿瑪說句實話,其實就連保成和兒子也沒有修仙的資質。所以汗阿瑪你彆聽信保成的胡言亂語,修仙什麼的,兒子和保成修煉的隻是養生功法。而這種養生功法,練到極致,也不過活個一兩百歲。”
一兩百歲還少?
康熙眼皮子狠狠的抽搐,那雙被季言之和胤礽共同親切的稱為眯眯眼的眼眸此時此刻還是盛滿了渴望和期盼。
季言之笑了笑,繼續說道:“咱們父子兩打個商量。”
“什麼商量?”康熙聲音有些沙啞的道。
“養生功法練起來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彆看兒子和保成進展那麼快,是因為不是一個人在練,而是兩個配合默契的分彆接力練習。汗阿瑪到底是帝王,多半兒的時間都浪費到了處理政務上,想要像兒子這般有大進展怕是不容易。何若汗阿瑪真心實意想練養生功法、長命百歲,不若十年後直接禪位於兒子如何?”
康熙眼皮子再次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顯然英明神武如他也沒有想到季言之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裸的表現出了自己的野心。明明上一刻還在說修仙、修煉的事的,下一刻就…這神轉折簡直了……
“保柱啊,你是太子…”康熙到底是康熙,標準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皇位等汗阿瑪百年歸去必然是你的,依你的聰慧才智不會不知道朕一直以來的期望。朕希望能嫡子繼位,而你和保成卻是朕唯一的嫡子……”
季言之嗤笑的打斷康熙的話:“汗阿瑪,兒子的確聰慧伶俐,也的確知道你希望嫡子繼位。但要是說到隻有兒子和保成這麼一個嫡子,那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呢。兒子覺得,要是鈕鈷祿皇後在天有靈,知道自己唯一的骨肉成了彆人的孩子,成了庶子的話,定會死不瞑目的。正如皇額娘要是在天有靈的話,要是知道了你立太子隻是為了穩固朝廷穩固民心,對兒子一直采取的捧殺,怕也會死不瞑目的。”
“...你放肆…”
康熙不可謂不震驚季言之居然這種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的秘事,所以又驚又怒之下,忍不住將案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推倒,任由它們全都墜落於地摔了個粉碎。
“朕看朕是白疼你了,居然跟朕這麼說話。”康熙震驚之餘,不可避免的對季言之起了忌憚之心。
季言之之所以選擇這麼直晃晃的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出來,自然是有意為之。畢竟胤礽說讓自己跟康熙早日攤牌,而他也認為這是一個攤牌的好時機,至於康熙會不會因此氣得炸了肝,嗬,種馬本馬的康熙心臟強大得很呢,是不會因為季言之的‘直言不諱’停止跳動的。
當然季言之如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以前太過小心翼翼了。季言之之前並沒有如此覺得,也是經由胤礽攤牌的提醒,季言之才發現了這回事。
其實之所以會這樣,是很好理解的。畢竟成長的歲月中,季言之也算是習慣了和康熙虛以委蛇,明明依照他的武力值和他的手段,完全可以以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就把康熙屁股底下的龍椅給搶了過來,乾嘛就想不開,選擇了一條和父親、兄弟鬥心眼,耍心機的曲折道路呢。依著季言之現有的智慧,他不可能不知道,在某些時候用迂回的手段,其實是給了對手成長的機會。要知道胤禛可是有帝王命格的,如果不從一開始就直接掐斷他登基為帝的可能性,季言之還真有點怕自己會像史上第一穿越者王莽一樣,被位麵之子劉秀的飛火流星給乾掉。
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圍觀胤褆‘作妖’日常,嗨皮得以至於忘了這點的季言之不再耐煩和康熙兜圈子了,特彆乾脆利落的道:“汗阿瑪,既然四弟已經成了烏雅氏的兒子,那說句過分的話,四弟永永遠遠隻能是烏雅氏的兒子。汗阿瑪你大可放心,兒臣沒有那麼閒,也沒有那麼好心會揭穿四弟的真實身份,從而威脅到兒臣。兒臣之所以會那麼耿直的在汗阿瑪麵前說穿這事兒,不過是為了向汗阿瑪表現兒子有多麼的能乾、優秀。”
康熙連連冷笑:“能乾優秀到直接威脅朕退位?”
“汗阿瑪你這麼說沒意思了!” 胤礽又不甘寂寞的跑出來道:“這不是謀朝篡位喲,而是…哥哥這麼說,主要是想跟和汗阿瑪好好闡述,有哥哥這麼一個繼承人,未來定會帶領咱大清走上榮耀盛世。”
嗬…
那又怎麼…
朕尚在壯年需要這麼早退位嗎?
這樣不是謀朝篡位是什麼…
康熙定定的看著胤礽,許久之後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怒氣居然慢慢地開始收斂。康熙努了努嘴,頗有些似笑非笑的道:“保成啊,你也是這麼想的。”
胤礽聽到召喚,趕緊‘跳’出來,眨眨眼睛,很耿直的猛點頭道:“汗阿瑪說得沒錯,兒子就是這麼想的。”
康熙輕曬,繼續似笑非笑的道:“十年不行,朕不可能這麼早就退位給你。不過嘛,既然你這麼早就對朕坦誠了野心,朕可以考慮在四十年時禪位給你。”
四十年指的是康熙四十年,而不是康熙四十歲的時候。康熙八歲登基,四十年便是四十八歲。在這個年代,四十八歲已經算得上古稀之年。
對於康熙的這個回複季言之能說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嗎,講真,季言之真的挺佩服康熙對於權力的看重以及比海還要深的永久掌權**。季言之不是蠢蛋兒,自然知道康熙這話說得很不走心,處處透著敷衍,說不得已經打定主意在穩住自己的同時暗地裡培養其他的兒子。
意識海中,季言之和胤礽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笑道:【看來,哥哥/到了使出殺手鐧的時候了。】
殺手鐧自然便是殺傷力杠杠的生死符了。滴水成符,控人生死,乃是古代位麵世界殺人越貨、急速發展勢力的不二法寶。前世巫行雲雖說沒有創建天山派,但控製人的生死符還是研究出來了的。作為巫行雲最信任的師兄,季言之自然也學會怎麼更好的使用生死符。
不過……
說季言之矯情也罷,總之什麼都好,不到萬不得已時,季言之是萬萬不會對康熙使用生死符的。
“汗阿瑪提議甚好,就這麼辦法。”季言之同樣露出似笑非笑,不溫不火的道:“不過十幾年的光陰,兒子還等得起。”而且空餘的時間,正好研究交易得來的靈魂禁術。
攤牌就此結束,季言之依然雲淡風輕的回了毓慶宮。而與季言之雲淡風輕不同的是,康熙到底生了好多天的氣,弄得後宮前朝都有點人心惶惶,懷疑康熙人到中年,得了大部分男人都有的毛病——大姨夫。
不過隨著季言之行事不再避諱著康熙,康熙見到季言之的種種手段和神鬼莫測的能耐,居然讓康熙漸漸打消了培養其他皇子阿哥,趁機取代太子為繼承人心思。而且時間久了,在武力的‘脅迫’下,康熙也算想明白了,季言之(胤礽)身為太子想要他屁股底下的位子真的一點也不奇怪。
畢竟季言之所處的太子之位,決定了他要是不爭不搶的話下場絕逼淒慘。就算是明公正道的繼承人又怎麼樣,難道其他的皇子阿哥就會認這個‘理兒’,來個真正的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