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 處於恐怖、靈異的世界, 主角也好配角也罷, 都挺會做夢的,而且做的夢一般不簡單,都是些險象環生、被鬼追殺, 被怪獸泰山壓頂的夢, 如今已經明確確定自己身處恐怖、靈異位麵的季言之自然也不例外。
季言之一進入夢鄉,就做起了噩夢。不過好在他臨睡之前放在枕頭邊上的光明寶石起了作用。當季言之置身於一處被茂密的森林環繞、湖水透亮、清澈的小型湖泊旁,無邊的白霧像繭一樣朝他凶猛湧來之時,季言之便瞬間明了自己多半是在做夢。
季言之下意識的打量了自己一身白大褂,標準醫生的穿著。他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隨即不適應的摘下來, 捏在手心,一雙微微帶著琥珀顏色的眼眸微微下瞥, 顯然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白霧越來越厚重, 慢慢地能見度越來越低,季言之已經開始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就在伸手不見五指之時, 季言之重新戴上了眼鏡,然後視線可及之處出現了一道說熟悉也算熟悉的身影…
這有著長長金發、蔚藍眼睛的美麗女子, 赫然便是入夢之前, 出現在鏡子中和他‘打招呼’的女鬼。
嘖,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由於季言之對女鬼絲毫沒有印象,所以即使女鬼用再甜美、再深情的微笑、呼喚也始終沒有使他有絲毫動容,季言之就像拔吊無情的渣渣男一般, 絲毫不見感動,甚至還雙目冰冷如刀的來了一句。“你是誰?”
顯然女鬼被季言之這不按套路來的詢問弄得有些懵,好半晌,女鬼才哀怨的說道:“詹姆斯,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忘了我,我隻是離開了三年,你就……”
“所以…你到底是誰?”
三年是個很重要的信息,但問題是原主詹姆斯寫的潦草日記裡根本沒提到這,所以季言之根本無從判斷女鬼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隻能以直覺推斷。季言之直覺認定女鬼肯定不安好心,所以無論她說什麼,季言之一個字也不會信。
顯然女鬼沒想著傷害季言之,隻想著以柔情換回季言之對她的記憶,可惜……
麵對季言之的無動於衷,女鬼傷心極了,隻能一個勁的念叨,我在托盧卡湖畔等著你,等著你前來找回一切關於我的記憶。
托盧卡湖…
很好,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季言之緘默以對的看著女鬼隱匿於白霧中,決定等夢醒了,就上網查關於托盧卡湖的資料。
就在這時,白霧慢慢地散開,本以為會脫離夢世界的季言之驀然發現,自己居然又換了一個地方,不在身處樹木環繞、寧靜深幽的托盧卡湖畔,而是站到了一處布滿了石碑的墓地…
墓石和你一起快樂的消逝,
所有的殘餘都是絕望的和未來毫無意義的明天。
但我不會放棄,再一次看到你美麗的微笑,
我乞求神靈,我等待著那一天。
當木板覆蓋掉所有的悲傷時也會覆蓋我除非直到我的夢想回到現實,
我將會咽下所有的痛苦。
季言之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墓碑,開始思索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此時的季言之隱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還處於魔改成綠野仙蹤的虛無空間時,怎麼就沒有狂看恐怖、靈異、懸疑的片子來豐富一下智商呢。他知道眼前出現的墓銘文很重要,肯定和劇情主線有關,但然並卵,他失憶,不是,他完全沒有原主的記憶,隻知道自己是個精神療養師,而且過分的是,小綠那專坑宿主的係統,肯定對他做了諸多限製。因為他發現自己使用位麵紅包群和係統空間(倉庫?)後,他什麼武功都不能練了,簡直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季言之惆悵的歎了一口氣,有些傷腦筋的摘下鼻梁上架著的眼鏡開始揉太陽穴。
季言之沒有再去看其他墓碑上的銘文,而是矗立在原地,等待著、列如先前女鬼的生物出現…
事實證明,季言之的等待是有效果的。沒一會兒,好似獵物被擊倒的拖拽聲響起,季言之警惕起來,雙目緊緊的盯著墓地入口。萬聲寂寥之時,許許多多看不清五官,好像套著人皮套子、扭曲至極的怪物或爬行、或走動,慢慢的靠近墓地入口…
季言之慢慢地後退,怪物們慢慢地前進。待怪物們全都緩慢地進入墓地後,季言之一鼓作氣,發揮了這具身體的極限,全力奔跑,很幸運的就這麼跑出了怪物紮堆的目的…
隻是到底衰神籠罩,季言之剛一跑出墓地,腳下就好像被什麼絆住,一下子摔了個大馬叉。而這一摔,恰好就讓季言之從夢中脫離,以茫然的小眼神,看著近在咫尺的床鋪…
原來不光做夢摔了筋鬥,就連本人也於睡夢中從床鋪上滾了下來啊…
季言之揉了一把臉,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起身,走到床前將放置在枕頭旁,乳白色的光明寶石拿了起來。
“這玩意兒給人的感覺就像開了光的佛家法器一樣,作用是有,但對於鬼怪的威懾力好像不大。”
季言之把玩了一下鴿子蛋大小的光明寶石,隨手就把它裝進了睡衣的口袋裡。此時距離入睡前不過隻過了一個小時,但顯然季言之已經了無睡意。想了想,季言之乾脆出了臥室,去了書房打開放置在那兒的電腦,開始上網搜索關於托盧卡湖的信息。
托盧卡湖位於M國賓夕法尼亞州,原先是一處以度假、療養聞名於世的勝地,隻可惜在1962年的時候,因為燒煤供人操作不當引燃了無煙煤礦脈。這場大火造成森特勒利亞的大多數建築都被大火或者自然活動摧毀…
季言之越看神情越發嚴肅,這種熟悉感讓他幾乎將‘寂靜嶺’三個字脫口而出。這時手機突兀的震動起來,季言之打開一看,是一位備注哈利*梅森的人打來的。
季言之劃開手機:“喂,你好,我是詹姆斯*桑德,哈利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詹姆斯是我,羅斯。很抱歉這麼晚打擾到了你,我的女兒,你的病人莎倫她又出現夢遊的情況,我很擔心,我甚至懷疑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在傷害著莎倫,因為夢遊的莎倫不止一次念叨著她要回家,回寂靜嶺…”
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顯然是她是用自己丈夫的手機給季言之打電話的。季言之細聲安慰女人情緒不要過於激動,並且問了女人家的住址,準備現在就驅車趕過去。
季言之已經無比確定這個位麵是有《寂靜嶺》存在的位麵,因為和他通話的女人便是寂靜嶺電影中擁有無上母愛、願意為女兒做任何事的偉大母親,至於羅斯口中的女兒、季言之的病人,便是阿蕾莎善良的一麵,所謂的夢遊發病不過是感受到了阿蕾莎的召喚。
至於他,詹姆斯*桑德,應該不止是劇中寥寥隻提了一句判斷莎倫得了精神病的醫生,那一天之內算起來足足出現了兩次的女鬼不斷的說什麼在老地方(托盧卡湖)等他,說來其實也算一種召喚…
季言之隱約想起寂靜嶺最開始是恐怖遊戲,前前後後加上複刻版大概有七八部之多,說不得他的真實身份就是其中一部遊戲裡的男主角或者炮灰呢…這個推論,其實對於季言之來說根本不算一個好訊息。
季言之掛掉了電話,起身離開書房回到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看起來比較休閒的西裝。季言之快速的換上,拎著醫療箱準備出門之時,卻是若有所思的停在了門口。因為先前視線餘光不經意掠過客廳之時,季言之發現入睡前自己貼的黃符全都變成了兩截兒…
媽個嘰,他睡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會有很多鬼怪跑到了他家裡來往過家家吧!
幸好胤礽這跑到了都市位麵昵稱也是太子爺的小可愛還挺靠譜的,給他找的這一堆東西都挺有用的,不然說不得他這顆強健的小心臟會受到怎麼樣的驚嚇…
許多鬼怪跑來玩過家家什麼的,他真的接受不來…
季言之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乾脆又折返,從儲物室重新拎出了一個醫療箱。
季言之將另一個醫療箱騰空,從裡放入了幾遝畫著鬼畫符的黃紙,然後又將裝在玻璃瓶裡的公雞血、黑狗血外加朱砂也塞了進去。等各種來自東方雜七雜八的‘驅魔除鬼利器’將醫療箱塞得滿滿時,季言之這才一手拎著它,一手拎著真*醫療箱出了住所,上了汽車,驅車前往羅斯家。
途中一切順利,季言之所駕駛的那輛汽車很快就從灰原市的南灰原山莊趕到了位於海邊的羅斯家。
季言之到了,剛把車停好。羅斯便急急的打開大門從裡走了出來。
“詹姆斯你來了。”
“我來了,羅斯。”季言之溫和的笑了笑:“莎倫在哪?我想我需要給她做個詳細檢查。”
“哈利正在給她講故事。”
羅斯將季言之迎進了門,然後高聲叫了正在二樓的哈利*梅森帶著莎倫下樓。
“咖啡要不要加糖。”羅斯問已經坐到了沙發上的季言之。
“一顆方糖,謝謝。”
季言之道了一聲謝,然後接過熱氣騰騰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驅散疲倦和困意。
“你在電話裡說得並不怎麼詳細,我能得再詳細的詢問一下莎倫夢遊的經過。”季言之看了一眼下樓之後就依戀的依偎在母親懷中的莎倫,很是柔和的衝她笑了笑。
莎倫回以微笑,然後繼續依偎在羅斯的懷中。羅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開始講述莎倫此回‘夢遊’的詳細經過…
“不好意思,能借用一下你的電話嗎。”季言之衝著哈利*梅森道。
哈利*梅森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可能,他打開了筆記電腦,示意季言之隨意使用。
季言之熟練的在電腦上敲擊,將所有和寂靜嶺有關的資料都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