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⑥⑧章(1 / 2)

石之軒:“皇太子殿下怎麼看?”

季言之:“怎麼看?當然是用眼睛看哦!”

也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心, 認為他一個小鮮肉會看上比石之軒還大的女人。嗬,被沒長眼睛的捧著叫仙子, 就真當自己是仙子了?嘖, 臉真大!

隨意應對了石之軒的調侃,季言之取了一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神色莫名的道:“矩哥,你說本殿是不是該和你一樣,弄個化名到江湖上走一遭啊。”

季言之從來不是良善之輩,又對遺世而獨立, 心懷慈悲大聖母教出身的白蓮花,聖母們過敏。在他看來, 魑魅魍魎既然還敢垂死掙紮, 甚至將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自然要一鼓作氣的弄死。畢竟他勤練了十幾年的北冥神功不是作假的。

“皇太子殿下到底如何打算,可否和矩說道說道…”石之軒正色的問。

“慈航靜齋已經被大隋軍隊打壓得傷了元氣, 就算同盟中有先天高手寧道奇幫襯,也不過是瓦雞土狗不堪一擊。”季言之曬然一笑, 不溫不火的道:“之軒和孤相處十來載, 應當知道孤的秉性。孤從來不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 隻明白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在孤看來,仗著和氏璧在手,叫喧能以身補天道的慈航靜齋就是那燒不儘、春風一吹又能生的野草。”

“縱觀曆史,慈航靜齋代天擇主, 可從來沒有出過錯。”

“沒出過錯?”季言之神色變得玩味起來:“玩政治的人都是賭徒。而賭徒往往不會隻在一個人的身上下注。當初正值周隋接替之際,慈航靜齋現任齋主梵清惠出世,周旋於宋閥門主天刀宋缺和皇祖父楊堅之間…”

說起來當時的宋閥和楊堅所掌握的勢力看似不相上下,實則差得遠。最終楊堅篡奪周朝江山,在於其女楊麗華乃是周皇後,身為皇族的宇文一氏對楊閥沒有防備之心,二來也是獨孤伽羅的作用,可不是梵清惠睡服天刀宋缺,讓天刀宋缺退出爭霸天下的關係。作為能與楊堅比肩、共稱開皇二聖的獨孤伽羅可是手掌能夠調動獨孤一氏所有兵馬的虎符。有這二者因素在,遠在嶺南的宋閥和楊閥哪有一爭之力。

梵清惠周旋宋缺和楊堅之間,最終選擇楊堅,暫時借出和氏璧之舉不過是必然之舉。

這些彎彎繞繞,一般很難理清……

季言之認為當時梵清惠的舉動不過錦上添花,有沒有都不能阻止楊堅以隋代周。隻是旁人,特彆是不善於用大腦思考問題的武林人士不知道啊。在慈航靜齋做了事兒要留名的誇張宣傳下,武林人士甚至天下百姓都隻知道慈航靜齋不愧是號稱能夠以身補天道,可以代天擇主的組織,每一回出世所選之人都能夠成為當世明主…

季言之嗤笑:“人定可勝天,孤不像皇祖父,不需要如慈航靜齋的那些假尼姑來為孤錦上添花。”

石之軒緘默,半晌曬然一笑:“武林的確該肅清了。”

“聽之軒這口氣,好像準備將魔門也……”想到在武林中外號邪王的石之軒是位天下人和魔門都忌憚不已的人物,季言之哈哈大笑起來。

“行啊,咱哥倆誰跟誰啊,來來來,你說怎麼做孤就這麼做!”

季言之的笑聲十分之魔性,但石之軒不為之所動容,依然四穩八方的坐在那兒,淡定從容的喝著茶。

“哎喲,之軒,彆那麼老沉嘛,來,給孤笑一個!”

可以說認識季言之,是石之軒最大的杯具。要知道原書中的石之軒是多麼桀驁不馴的風流公子哥兒啊,與祝玉妍有過一段情,又與碧秀心結合產下一女,雖說在算得上婦女之友的季言之看來,石之軒的行為很渣,但這恰好證明了石之軒的魅力,畢竟能引得當時最為出色的女子為之傾心,足以說明石之軒本身的出色…

可自從遇到從來不走尋常路,切開黑黑黑的季言之,石之軒就越發往穩重、不苟言笑方麵發展。至於女色方麵,在季言之突發奇想給他下了所謂的一夜不~舉分合散,並將他丟到千嬌百媚齊聚的勾欄院裡,讓他感受一下如楊廣般的‘帝王待遇’後,石之軒就佛了,認為酒色乃穿腸毒藥,過於在意會影響身心健康。

石之軒睨了嬉笑怒罵的季言之一眼,覺得自己的性子當真是極好,畢竟這麼善變又難伺候的主子,也隻有他能坦然處之了。“皇上有吞並西域的想法,而我也有親自前往張掖的想法,所以武林之事,怕是要皇太子殿下親自出手了。”

“孤本就打算自己出手。”季言之恢複正經,正色的道:“不過要借你邪王身份一用。”

石之軒點頭:“矩會做好安排,讓魔門全力配合皇太子殿下。”

這場兩人之間的談話過後沒多久,石之軒便以裴矩的身份在朝堂之上自請前往張掖,主持西域諸國與大隋互市的工作。楊廣本就有吞並西域諸國,開疆擴土的想法,石之軒這位他心目中的能臣乾吏居然主動請纓,楊廣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直接很興奮的給石之軒升了官,命其擇好日儘快出行西域。

靠在柱子上的季言之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裴大人一人前往張掖,怕會有所不便,不若讓楷哥,盛弟作為裴大人的左右手,一起去西域搗…咳,一起去西域揚我大隋國威。”

石之軒嘴巴一扯,瞬間將隱隱笑意壓下……

彆以為你改口得快,我就不知道你這麼說的用意。不就是嫌棄獨孤楷、獨孤勝兩兄弟太鬨騰,太會闖禍,所以乾脆一起打包給他,讓他帶到西域去折騰西域諸國嘛。

石之軒保持著看戲的好心情不搭腔,一副君上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忠臣樣兒,於是楊廣就把目光轉而放在了獨孤楷,獨孤勝兩兄弟的身上。沒想這麼一看,就把楊廣那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給辣到了。

眼淚汪汪,滿是委屈這種事兒,如果是美人做起了自然美不勝收,讓人心情好好,但是換了八尺壯漢,唔,估計隻剩下辣眼睛了。

這不,被辣到眼睛的楊廣艱難的把眼睛挪開,語重心長的道:“太子啊,你這提議甚好。隻是楷兒、盛兒跟裴卿一起去西域,會不會讓西域諸國產生誤會?”

“比如讓他們覺得大隋不滿他們?”

季言之似笑非笑的道:“父皇就且放心,楷哥,盛弟隻是長相凶殘了一點,但本質還是熱情洋溢的陽光少年,兒臣相信這樣的他們跟裴大人一起到了張掖後,能充分貫徹大隋精神,儘量教導西域諸國天天向上,好好做人。”

石之軒:“……”

獨孤楷:“……”

獨孤勝:“……”

楊廣:“……既然太子如此提議,裴卿也無異議,那就按太子的說法,楷兒、勝兒為左右副手,隨裴卿出使西域諸國,處理互市之事。諸臣以為何?”

滿朝文武……

完了,完了,有獨孤家的兩個最會逞凶鬥狠,除了季言之這個太子誰也不服的兄弟在張掖,西域諸國鬨起來指日可待啊。所以,是時候商議糧草調撥、安撫百姓,移民塞外的工作了。

文武百官紛紛對視一眼,不語而同的拱手道:“皇上英明,臣等無異議。”

下了朝,獨孤楷、獨孤勝這倆被季言之評價為長相凶殘、整天搗蛋闖禍的主兒,委委屈屈的跟著季言之到了太子東宮。當然,兄弟倆麵對季言之之時是委委屈屈的,可一旦麵對石之軒,卻是一山更比一山強的將眼珠子瞪得更圓。

石之軒直接無視了這倆逗比,淡定自若的在那喝著茶。季言之也暫時無視了兄弟倆,手中把玩著兩個玲瓏剔透的玉核桃,直到兄弟倆終於挨不住這無聲的沉默,喚了一句‘太子’後,季言之才一把丟了玉核桃,不溫不火的道。

“此去西域以之軒為主,必須事事聽從之軒的安排,如果你們敢陽奉陰違,嗬,彈指神通了解一下。”

季言之一說此話,跟著季言之習武的兄弟倆還沒有表態,石之軒便放下茶杯,難得正色的問:“比之白虹掌、六陽掌如何!比之破蓮八著,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又如何?”

季言之矜持道:“各有千秋。”

逍遙派也有無名指版本的彈指神通,運用法門乃是將丹田中的真氣,先運到肩頭巨骨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後送到手腕陽池穴,在陽豁、陽穀、陽池三穴中連轉三轉,然後運到無名指關衝穴,之後以無名指運指力彈射出去,勢道威猛無儔。

獨孤楷、獨孤勝兩兄弟乃是獨孤伽羅在世時,特意給季言之找來的伴讀。獨孤伽羅此舉很明顯,一是讓季言之和獨孤一氏親近,二來也是為季言之添加籌碼。畢竟季言之才是真正意義上她看好的繼承人,作為季言之生父的楊廣不過是過渡,精明攻於算計的獨孤伽羅自然早早就將一切都謀劃好了。

季言之感動獨孤伽羅的用心,雖然知道清楚明白獨孤伽羅這麼做,也有一定的私心,但她的好也是不摻任何假的。獨孤伽羅的私心擺得正大光明,也讓季言之接受得很坦然。

雖為楊家婦,亦是獨孤女。獨孤伽羅即使入了楊家宗廟,也改變不了她是獨孤家女兒的身份,作為出嫁女,獨孤伽羅選擇幫扶娘家,將獨孤一氏與她所看好的繼承人再一次的緊密聯係起來,有什麼不對,反正依著她對季言之性格的了解,這樣做隻會是雙贏局麵。

獨孤楷年齡和石之軒差不多大,可武學上的成就,即使有號稱除了生孩子什麼都會的季言之幫襯,學了小無相功,練了白虹掌,卻是比不過,也打不過融合「花間」和「補天」兩道心法,創出天一心法這一奇功的石之軒,自然更打不過將北冥神功練到了極致,能隨心所欲吸食他人內力為己用的季言之。

至於獨孤勝,這熊孩子就更不不想說了,因為練習天山六陽掌的他連獨孤楷都打不過。

石之軒若有所思的道:“即使你能說出各有千秋的話來,想來這彈指神通也撐得上當世的武功絕學。如同空閒,我定會要來秘籍好好的研究一番。”

“矩哥說這話就虛偽了,孤什麼時候在這方麵拒絕過矩哥。”

季言之隨手招來侍從,待侍從拿來筆墨紙硯後,直接揮筆刷刷的寫下彈指神通的運用法門。

墨跡稍乾,石之軒便接過一瞧。這一瞧之下,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歎:“太子殿下的師傅當真算得上一代人瑞,所學所著皆讓矩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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