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〇④章(1 / 2)

季言之微微睜了一下眼睛, 半闔半眯, 似懶散、漫不經心,卻又帶著點莊重的味道。

“去尋親。”季言之回答道。

“尋親,小夥子有親人嫁到那兒?”這人又問。

季言之樂了,真正意義上的感到啼笑皆非:“難道尋親隻能是親人嫁到M市?不可以是原本有未出三服的親人在M市?”說著, 季言之乾脆又懟了一句:“而且大叔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本是萍水相逢之人,你管我去M市是尋親還是旅遊!”

季言之這麼說,被懟的這人卻未見什麼尷尬的神情, 從善如流的說了一句,“小夥子我叫甄屹, 你到了M市如果有什麼事, 不妨打這個電話!”說完,這個叫甄屹的大叔遞給了季言之一張明信片, 上麵印有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季言之微微眯了眯眼睛, 便將明信片接了過來。

軍隊出身的人一般十分的敏銳, 季言之見過血, 殺過不少人, 即使刻意隱藏,那偶爾泄露出的鋒銳、凜然血腥, 還是會被有過相同經曆的人察覺。季言之相信這位叫甄屹的大叔,一定感覺到了他和常人細微的不同,在懷疑什麼,所以才主動和他交談, 主動說什麼有事聯絡他。

不過看出來了又怎麼樣?他做事如果不是刻意為之,從來完美得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要知道現在可是法製社會,沒有人可以僅憑懷疑就能將彆人定罪…

心中想到現在周戟、丁瀾多半已經被發現,季言之哂笑,很有深意的道:“既然甄大叔這麼說了,放心,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去找大叔你的!”

甄屹大叔笑了笑,隨後又問了季言之的名字。季言之有自信心這世間沒有一個人可以像他那樣,單憑一個名字,就能查出一長串兒的事,所以季言之顯得很雲淡風輕似的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甄屹大叔繼續找話題跟季言之聊,一副相見歡的模樣。季言之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不過他很謹慎,該說的半真半假說了,不該透露的信息一點也沒有透露,總之下了飛機,季言之快速的鑽進了人群,眨眼消息不見時,甄屹大叔隻能有些懵的笑罵季言之是個滑頭的小子。

很顯然甄屹大叔的態度,是把季言之當成部隊裡出來,而且還是特殊部門出來的特殊戰鬥人才!

這點倒有些出乎季言之的意料,不過季言之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對於生性其實帶了點涼薄的季言之來說,甄屹大叔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根本蕩不起大的波浪…

季言之在人群中,拎著簡單的行禮穿梭了許久,確定沒有像甄屹大叔這種自作聰明的人盯著自己後,季言之這才避過人群,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段,一邊用傳銷者的口吻給人販子打電話,一邊用自作的快速定位係統,通過通話記錄定位人販子的具體位置。

人販子的手機顯然很多時候有搞~傳~銷的人士給他打電話,季言之用原本聲音打進電話,人販子居然頗有興致的等季言之羅裡吧嗦的說完後,才津津有味的表示‘咱們都是同行,你是騙不了我的’。話裡話外,滿滿都是嘚瑟和自豪!

季言之哂笑了一聲:“既然都是同行,那大哥賞口飯吃唄!”

電話那頭的人販子哈哈的笑了幾下,然後就掛了電話!

電話這頭的季言之也笑,他看了看強大到順便將人販子祖孫三代人都扒拉清楚的定位程序係統,果斷的闔上手提電腦,直奔人販子所在地方。

此時天已經黑了,雖說整個M市燈火通明,但暗街羊腸小巷,還是有燈光照顧不到的地方。人販子的所在地,屬於那種城鄉結合部,人員繁雜,平時治安也有點混亂,所以到了夜晚降臨,住在這兒的人,慣常不會出來活動。

季言之這回沒有穿女裝,也沒有化妝成女人。混亂之地,女人遇到的麻煩從來要比男人遇到得多,季言之不想在自己的複仇之路憑添麻煩,所以乾脆就以本來麵目出現……

季言之找到地方的時候,人販子和著幾個人正在打牌耍錢,聽他們言談,話裡話外都有一股熟悉勁兒,季言之琢磨他們應該是一起‘乾事業’的人販子,乾脆就言語一起試探了他們幾句,確定他們真的是一夥兒後,果斷用蜘蛛小機器人封鎖了附近,以確保不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人闖入。

很多乾販賣婦女兒童勾當的畜生都挺能打的,現在被季言之找上的門也是如此!不過他們雖說對上普通人很能打,但麵對經過了戰爭洗禮,當過鐵血君王,精通武藝熟知人體結構知曉哪裡是脆弱點的季言之,哪還有一戰之力,總之不過眨眼的功夫,在場所有人販子就跟丁瀾、周戟一樣,雙手被匕首定死在了牆壁上,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麵對這些個沒有良知,沒有道德的敗類,季言之可沒有耐心和他們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他們還記不記得七年前在丁瀾幫助下被他們拐賣到大槐樹村的季琳琳…

人販子這些年來乾的喪儘天良的事情不少,哪還記得七年前的事情。不過季言之刻意提到了丁瀾這個女人,倒是讓其中一名人販子回想起了這個給他們提供了不少貨源的‘好人’!

不過麵前的這位煞神明顯是來尋仇的,即使隱隱約約想了起來,但人販子也不敢說出來,一時之間麵對季言之的詢問,人販子全都眼神閃爍,含糊其辭,耍小聰明說時間太久了他們根本記不清。

季言之本就沒有期待他們會老實回答,之所以這麼問,不過是為了通過一問一答,細細的觀察他們的神情動作。對心理學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一般人說謊時,他的神情動作會和說真話時有細微的差彆。季言之何其敏銳,自然能夠通過一問一答,通過他們的神情動作,來確定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知道我對上一個糊弄我的人是怎麼做的嗎?”季言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知道人彘嗎?就是將手腳砍去,薰聾雙耳,挖掉雙目,割掉舌頭,再拋以茅廁之中!前不久我剛把你們口中的丁女士製成了人彘,你們和她‘交易往來’了這麼久,想來定是十分歡喜和她一樣。”說完,似笑非笑的季言之手一揮,手中把玩的匕首就飛速的投擲出去,重重的插在了其中一個人販子的身上。

季言之談笑間出手如此狠辣,人販子們毫不懷疑季言之說的是假話,毫不懷疑他們要是不老實交代的話,季言之會留情不把他們變成人彘。

模樣淒慘的人販子們齊齊打了寒顫,伴隨著涼到刺骨的寒意,他們隻覺得皮開肉綻的傷口更加的疼,疼得他們恨不得就此死去。人販子們不敢再隱瞞,季言之問什麼他們回答什麼,有的甚至連家裡有幾口人,小時候尿床,長大後偷看隔壁寡婦洗澡,以及什麼時候參與販賣婦女兒童的時間都老老實實做了交待,隻求季言之給個痛快!

“法製社會怎麼能隨意的殺人呢!”

季變態似笑非笑的表示自己不會殺他們,最多幫他們活動一下筋骨、放放血,然後任其自生自滅而已!

最後季言之問了大槐樹村的詳細地址,說到做到的他立馬給在場的所有人販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放放血’。手腳迅速的做完這些後,季言之給蜘蛛小機器人設定了程序,讓蜘蛛小機器人一天一夜才解除封鎖,完美達成所謂的讓其自生自滅的命令…

季言之出了人販子們的在城鎮之中的住所,沒有稍作休息,而是選擇連夜直奔大槐樹村。此時天已經蒙蒙亮,開私車的人很多,季言之站在十字路口沒一會兒,就有開私車的師傅招呼。

季言之以錯過班車害怕耽誤旅遊為借口,包了一輛私車直奔大槐樹村。途中,私車師傅話癆子打開,開始問季言之怎麼想到到大槐樹村這麼一個偏僻的小村落旅遊。

季言之很溫和的回答道:“我的同學有來自大槐樹村的,他告訴我,彆看大槐樹村很偏僻,但風景堪稱一絕,特彆是每逢四五月槐花盛開時節,那漫山遍野生長的槐花樹的花朵讓人仿佛走進仙境花海一般。我聽得心動,剛好現在又是四月間,所以便和同學說了一聲,跑來了大槐樹村旅遊。不過說真的,這地方可真夠偏的啊…”

此時師傅已經將私車開進了一條算是單行道、但是可以錯車的鄉村小路。而從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就可以看出來,季言之最後說了一句‘這地方可真夠偏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為越順著這條鄉村道路開,人家就越來越稀少,最後當私車開進一個足足有千米長度的穿山隧道,視野重新明亮時,透過車窗映入眼簾的是起伏不定的大山以及像羊腸一樣細長的盤山公路。

車子繼續開了一半個小時左右,便在一處繼續往前走的話全是碎石、坑坑窪窪的路段停了下來。

“前麵的路太爛了,小夥子你在這兒下車行不,放心不遠的,大概隻要二十來分鐘就能到達槐樹村!”

季言之知道私車師傅說這句話的意思是為了他的車子著想,害怕這種坑坑窪窪的碎石子小路開下來會把車子的底盤損壞,倒沒有為難私車師傅的意思,很爽快付了錢,然後季言之拎著簡單的行禮,順著私車師傅指點的路線,慢慢地前進…

季言之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左右,才到了大槐樹村的範圍。其實說起來,大槐樹村很醒目的,那漫山遍野生長的槐花紅的白的,開滿了枝頭,抬頭微微一瞥,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季言之沿著碎石鄉村公路繼續的走著,很快就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顆上百年的老槐樹,樹下聚著幾名穿得有些邋遢,不修邊幅的大爺,一邊抽著旱煙子,一邊侃大山。見季言之拎著包走進村子,全都麵露好奇,其中一位上了年齡,大概有六十來歲的大爺開口詢問季言之來這種偏僻的小山村來乾嘛!

季言之:“聽M市的朋友說,大槐樹村的風景很好,所以我就跑來瞧瞧。”

季言之報了被他放血丟在住所自生自滅的人販子的名字,開口說話的大爺便笑了。

“原來是侯三兒的朋友啊,侯三兒說得沒錯,咱們這個村子啊,風景的的確確挺不錯的!”

大爺將旱煙滅了,笑眯眯的又問季言之準備到村裡哪家投宿,季言之回答一句:“大爺你給安排唄,侯三兒說他最近正逢事業上升期,沒空陪我來他老家看看。我知道他家裡已經沒人了,說不得房子也不能住了,所以大爺你看哪家合適就把我安排在哪家留宿,我按照旅館的標準收費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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