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健撓了撓腦袋,繼續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要事啊,很重要的事情,那個,三叔啊,我和秀秀的婚事要不就提前辦了唄!”
老隊長根本就沒有想到李子健所謂的重要事情居然是這事兒,頓時臉色凝重起來。
“紅袖章的來,俺本來是打算登門去瞧瞧的,結果秀秀說,你讓她告訴俺,讓俺彆出麵,你們能這個解決。哎,你今天跑來冷不丁的說要提前辦事,俺這心就忍不住咯噔一跳,小李啊,你老實跟俺講,事情真的解決了,不會有什麼不可預料的麻煩!!!”
“那啥,三叔啊,你都說不可預料的麻煩了,我敢說事情都完全解決了?不過你既然這麼問了,我就說一句實話吧,目前來講,麻煩已經解決,不過後續的事,沒有發生,我也不敢保證不是!”
這倒是大實話,李子健倒是誠實,沒拿假話哄老隊長,因此本身就對李子健比較滿意的老隊長也沒故意拿捏婚事擺譜兒的心思,在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後,同意了給李子健、王秀秀提前辦婚禮。
於是一個月後,李子健和王秀秀領了結婚證辦了婚禮,季言之和章晴晴也領了結婚證,簡單的辦了一桌席宴,請了關係比較好的人簡單的吃了一下。而後,李子健領著王秀秀搬回了他花了150塊錢買的小四合院,不過因著李子健平日裡都是跟著季言之搞事,不是,是做事的,所以一日三餐還是在季言之所住的破爛茅草屋用的。
季言之和著章晴晴結婚後,李子健便跟季言之提議要不要將房子修葺一下。季言之回答不用,還笑著打趣,往後走是人越窮家越破越安全,修葺得太好隻會遭人紅眼。
李子健本來想反對說季言之把人性想得太壞了,但想起他們因為合起來將小日子過得紅火,就有知青眼紅跑去縣革委會告狀說他們搞小團體,排擠針對其他知青的事,李子健就有點無言以對,最後悶悶的說了一句:“回家我就把好東西給藏起來,明麵上,勞資就隻擺些破銅爛鐵……”
事實證明,李子健的這個決定做得十分的好,隨著1961年,共青辦再次恢複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政策,知青們一年接著一年來,從開始的自願到後來的強製。到了1966年,前所未有的浩劫風暴以瘋狂的速度席卷了全國。
季言之沒有那個本事以一人之力解決無數人的瘋狂,所以他默然選擇,在浩劫風暴來臨時好好的護住親朋好友。而李子健也在慶幸,他時時跟著季言之的腳步走,也早早地處理了一些四舊物品,說不得住牛棚,每周都會被拉出來公開□□一兩回的落後分子,黑五戶中就多了一個他……
“季哥啊,你說這天咋就變得這麼快呢!”
此時正是水稻快速生長的時候,稻田裡,季言之幾個穿著打著補丁的舊衣舊褲,正背著斜背簍,彎著腰,拔著新長出來的野草野麥子。正勞動間,一場突如其來的細雨讓所有在地裡忙活的人們全都淋了一個透心涼。
李子健抹了一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的臉,繼續感歎:“我這張臉啊,以前還是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哥兒,然後都成了黝黑的糙漢子了!”
季言之也把自己弄黑了,人一黑,顏值都要降低少許,所以一白遮百醜這句老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在這混亂的年代,季言之可不想和著原主季知青一樣,背上‘勾引人犯罪’的奇葩罪名,即使林大頭已經被自己悄聲無息的解決了,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奇葩跳出來,為了滿足家中嫁不出去的姐妹兒的‘心願’,跑來‘賴’自己呢,所以黑得跟周圍人一樣,是最安全不過了。至少季言之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樣子,而不是像章晴晴一樣心疼自己現在的樣子。
“成了糙漢子不好?起碼不會再被人看成小白臉!”背著孩子下地頭給季言之、李子健送飯的章晴晴聞言就是一頓好嘲。
李子健懶得跟章晴晴這位十年如一日,生了孩子性格也沒多大變化的妹子一般見識。他彎腰在溝渠處洗了洗手,然後便跟著季言之上了田埂,就這麼席地而坐,端過用大洋瓷碗裝著的飯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王秀秀剛生了孩子,還在做月子,章晴晴又是個不善廚藝的,所以農忙時中午的這頓飯都是老隊長家的老嬸子跑到閨女家去把飯做好,然後由章晴晴跑來送。
李子健和季言之吃飯的空檔,章晴晴將背帶接下,將像小豬兒哼哼的孩子改背為抱……
季言之三兩口將飯菜扒下肚,然後衝著章晴晴柔聲道:“你回去吧,碗筷我和子健下工後一並帶回去!”
章晴晴嗯了一聲,卻是道:“老嬸子在跟秀秀嘀咕,說什麼下胎爭取生兒子,閨女難道就差了?瞧我就巴不得生個閨女呢!”
說著,懷中的皮孩子就跟應景兒似的一把揪住了章晴晴的頭發使勁兒扯,那力氣大得,疼得章晴晴齜牙咧嘴:“季哥,你兒子欺負我……”
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還是該懷疑自己養了兩個孩子的季言之上前拍了拍季雷霆的小手,季雷霆聽話的放了他娘的頭發,轉而小豬兒哼哼的朝季言之伸出了胖胖的小手,要抱抱!
季言之對孩子一直很有耐心,不過卻不會慣著。季言之抱是抱了孩子,卻同時教育他彆沒事就欺負他娘。
季雷霆啊啊幾聲,像聽懂了又像沒聽懂,等季雷霆回了母親的懷抱,由著章晴晴把他帶回家,他卻乖乖的玩自己手指,沒再抓頭發扯著玩,章晴晴就當季雷霆聽懂了季言之的說教。
章晴晴帶著孩子回家以後,季言之和李子健繼續乾活。他們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他們所負責的水田裡的野草野麥子苗拔乾淨了。
不過除完雜草,兩人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配合默契的利用他們所背著的斜背簍,開始在溝渠裡麵抓泥鰍黃鱔以及瘦兒吧唧,除了熬魚湯外就沒什麼用的魚苗。
他們的運氣很好,也因為熟練的緣故,不一會兒就抓了半背簍的泥鰍黃鱔,以及好幾條瘦兒吧唧的魚苗。
抓泥鰍黃鱔的人很少,大概鄉下人都不太會整治外加舍不得佐料,整治出來的泥鰍黃鱔總有一股濃厚的土腥味兒還費油,所以鄉下人很少抓泥鰍黃鱔回去吃的,所以這也便宜了好這一口的李子健以及季言之……
背著半斜背簍的泥鰍黃鱔以及魚苗回李家的途中,李子健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季言之道:“季哥,你說咱們要是不靠家裡人幫助,多久能夠回城啊!”
季言之淡淡的回答道:“最少還要等十年。”
十年後,四人~幫粉碎,高考恢複,不用回城名額他們做知青的也能夠回城。季言之因為有後世的記憶所以清楚的知道,但他不會明說,隻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李子健:“其實有回城名額又怎麼樣,我不可能做出拋下秀秀獨自回城的事情來。所以我這些年都沒要求家裡動用關係幫我弄來回城名額!”
即使有回城名額又如何,圍繞著回城名額展開的勾心鬥角還少嗎,想起為了爭奪寥寥無幾的幾個回城名額,原本看著還好,看起來還算團結的一隊、二隊、三隊的知青們那層出不窮的陷害手段,以及將主意打到了他和季言之頭上的知青們,就一陣好笑。
雖說有季言之這位全能大佬在,將主意打到了他們頭上的知青們都沒有落得好,但回想起那些個‘鬨劇’的李子健還是忍不住感歎一句,這些人啊,為了一絲回城的希望,連做人的底線都忘了!
季言之斜眼睨他,半晌後卻是道:“今年你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回家探親不?”
李子健愣了一下:“季哥打算回羊城?”
季言之點頭:“先陪著晴晴回一趟柳城,然後再回羊城!!!”
李子健笑了起來:“季哥和晴晴要回去,我自然也要帶著秀秀回去啊,不過季哥特意開口問,不會又在打什麼主意吧!”
季言之再次斜眼睨他,倒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反而很耿直的直言道:“我能打什麼主意,自然是打回了城後,就在城裡待著,不再回來的主意…怎麼,瞧你的眼神好像是在懷疑我不能做到?”
李子健:“……季哥,你仔細看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麼?”
季言之:“除了眼屎,還能有什麼!”
“不是,我這雙眼睛看起來多真誠啊,怎麼能全是眼屎。季哥,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這個……”李子健衝著季言之又豎起了大拇指:“小弟我一直都知道,季哥你想乾的事就沒有不成功的,所以要不也不用等過年了,等秀秀坐完月子,咱們兩家就商量著一起回柳城探親如何?”
不是說已經不在乎回不回城的事情了嗎,這反應…哄鬼呢!
季言之翻白眼:“隨便,反正那是你媳婦,你高興就好!!!”
李子健沒有去探尋季言之到底是怎麼操作的,反正幾日後,季言之就開到了為期一個月的‘回城探親’假,再然後,在他們一道兒去了柳城,季言之以上門姑爺在章家待了幾日,李子健也沒有瞧見季言之怎麼交際來往啊,在季言之打算帶著章晴晴以及胖小子季雷霆從柳城轉道回羊城之時,李子健愕然發現自己居然和季言之一起成了特殊人才,被上麵的領導直接要求在柳城做秘密實驗
李子健懵逼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好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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