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還挺中氣十足的嘛,看來即使手腳無力,都快要不良於行了,也依然有精神罵街,果然是吃食都沒有受到苛待的緣故!
季言之搖晃了一下小腦袋,慢慢的走進偏院,步上已經到處坑坑窪窪的大理石台階,一入目的便是趙姬捂住臉,淚流滿麵的舉動!
季言之小小的身子頓了頓,冷淡帶著疏離的道:“娘親,你怎麼了?”
趙姬捂住臉,憤恨的瞪著季言之:“本夫人毀容了,你這不孝子滿意了吧!”
季言之挑眉,定定的打量趙姬,發覺她沒有說謊,而是真的毀容後,連安慰她的心情都沒有,“娘親,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蠢……”
不知進退,不知好歹,連自己最該靠誰立足都不知道。難道她不明白,以色侍人,終究有失寵的那一天。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她之所以還享有嬴異人夫人的正室之位,都是他這個兒子的功勞……
說穿了,季言之才是趙姬立足的根本,可偏偏趙姬……
說她腦殼有坑都是含蓄的說詞了,這女人簡直用言語都無法形容她的腦殘……
季言之懶得再看‘聰明’到往他身上發泄,因為憤恨、絕望而產生的怒火的趙姬,轉身便離開了偏院。
走回主院的途中,季言之甚在難得分神的想,趙姬對容貌那麼看重,他早就沒想到讓她不良於行的同時外加毀容,說不得自己如此做,趙姬她會早幾年認清她的處境呢!
驀然又想到趙姬問自己對她目前的處境滿意了吧的話,季言之輕嘲諷搖頭,要是趙姬真能認清自己目前的情況和她真正該依靠人的到底是誰,也不會是能讓史書眾口一詞的書寫,天性~淫,從而‘流芳百世’的趙姬了……
算了,彆想她了,免得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季言之理了理衣擺,慢條斯理地抬腿,很輕鬆的就穿過空曠,寂靜,狹窄,陰暗,潮濕的過道,轉而進了起居室。如大人一般,盤膝坐於蘆葦編織而成席麵上,很認真的捧著一大捧竹簡,學習認字。
怪不得曆史上的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會接著統一文字呢。就目前而言,他所學習的秦文,就與趙國的文字有很大的不同。可以說七國各有文字,雖然大同小異,但講真,如果不用嘴巴,而用文字交流起來也是挺費勁的!
日子就在季言之一邊專注學習,一邊‘投喂’傻爹中慢慢的過去。
公元前259年,秦昭襄王四十八年。據長平之戰後,由於趙國拒不履行割地求和和約,轉而備戰,因此秦昭襄王大怒,遂以舉國之兵攻趙,邯鄲之戰爆發。
這一年,趙國采取堅壁清野的戰略,放棄野戰,集中各地的守軍及糧食全力保衛都城邯鄲。而此時趙國的精銳士兵早已於長平之戰中損失殆儘,邯鄲城內士卒多為剛征集的下民,約三四十萬人,且多為40歲左右的老人(古40歲即為老)或13到18歲的弱童。而年輕力壯的士卒不超過十萬,其中包括趙王的宮衛步兵和少量騎兵,大約一二萬人。
這些構成了趙日夜突襲秦兵的主力。守將為大將軍廉頗、宮衛統領樂乘,而平原君趙勝成為邯鄲之戰實際的最高指揮官。但是,邯鄲的下民因長平之戰,幾乎每家皆有喪子、喪夫、喪父,故趙國邯鄲上下同仇敵愾,誓衛趙都…
秦軍以五大夫王陵為將,軍眾在三十萬左右,以武安為據,包圍邯鄲。秦趙雙方開啟了拉鋸戰,這時候嬴異人的處境再次變差,甚至有對秦國格外仇視的官員提議,將嬴異人和他的幼子綁縛於陣前,誅殺以祭趙國在長平之戰中,無辜枉死的四十餘萬兵卒在天亡魂。
在這種算得上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嬴異人逃離趙國都城邯鄲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
曆史上,嬴異人在秦軍圍困邯鄲之時,在衛國大商人呂不韋的幫助下順利逃出邯鄲回到秦鹹陽,至於趙姬和三歲大的嬴政則留在趙國繼續為質……
而在這裡,即使不摻雜《尋秦記》的劇情,作為全能大佬的季言之也不可能放任自己落到‘被拋棄’的地方,所以嬴異人打著和聰明的兒子商量的旗幟,認真詢問季言之他們該怎麼逃離趙國都城邯鄲之時,季言之直截了當的否決了嬴異人提出的借助呂不韋,逃離的提議……
季言之冷著臉道:“父親,你想過沒有,呂不韋如果真有能力,他為什麼會一直不提救助你逃離邯鄲回故土的話!彆說什麼等待好時機,我以為現在的時機恰恰是最不好的,因為趙國除了身為楚國春申君私生子的巨鹿侯趙穆這個狡詐凶殘的聰明人,也是另有聰明人的,不會不加重防備咱們父子,畢竟父親雖說不受寵,但好歹也是秦國王子,有父親在,總能牽製圍困邯鄲的秦兵一二的!”
嬴異人目瞪口呆:“趙穆那鳥人是春申君的私生子?”
嬴異人對待事物的著重點,讓季言之差點就維持不了故意擺出的嚴肅臉。
他說了這麼一長串話兒,嬴異人就隻注意到了《尋秦記》中的反派巨鹿侯趙穆是楚國的春申君私生子,真的讓季言之接下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季言之默了默,才幽幽的開口道:“父親要是信我,就儘量減少與呂不韋的接觸,免得惹病上身…”
“呂伯兄病了?”嬴異人詫然挑眉。
好吧,這回嬴異人抓對了重點,但話裡卻對呂不韋的尊崇之意讓季言之皺起了眉頭。“老爹,呂不韋那糟老頭子壞得很,你這麼親近他,不怕他再給你幾頂小清新青草風的帽子戴啊!”
這彆具後現代化的話語讓嬴異人頓時懵逼了,好半晌才幽幽的道:“兒子啊,咱們頭上戴的冠冕,不是帽子!”
季言之:“……”
嬴異人是傻爹,跟傻爹計較的自己更是傻子!
季言之歎了一口氣:“總之父親要是信我,事情就全部交由孩兒來辦吧,孩兒保證,即使不依靠那呂不韋,孩兒也定能帶著父親平安出邯鄲……”
受了深度催眠,嬴異人本就異常的信任季言之。
再加之季言之款款而談的模樣,嬴異人直接就‘忘’了季言之現在不過三歲,虛歲不過五的年齡,很感動的點頭:“政兒的能力,為父自然是信任的,隻是你母親那兒……”
季言之:“母親那兒,由阿娿先護送她輕車簡行的回鹹陽…”
至於阿娿是呂不韋的人,這點季言之根本就不在乎,因為生死符出手,沒有人能抗得過欲生~欲~死從而選擇背叛。
嬴異人知曉阿娿其實是位會武術的中年婦女,所以也就將趙姬的問題拋之腦後,轉而‘追究’其季言之先前說接近呂不韋小心染病上身的話。
“政兒啊,呂伯兄到底有什麼病,你能說說嗎,不說的話,為父這心啊,總是十分的忐忑,十分的不安!”
季言之漆黑如墨的星眸閃過一抹流光:“聽說過麻風病沒有?呂不韋身上隱隱出現潰爛,孩兒懷疑他得了麻風病…”
嬴異人駭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連忙大喊呂不韋送的奴隸們燒水,他要好好的清洗消毒。
季言之默了默,到底熄了勸解讓他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想法。
畢竟傻爹這個反應對季言之的後續布置是有利的。季言之可不想在離開趙國之前,留下呂不韋這麼一個時刻想著謀國的家夥。仲父,他也配!
季言之打定好主意,要在離開趙國都城邯鄲之前,處理掉呂不韋,其實也沒想什麼複雜的手段,而是仗著自己人小的優勢和出神入化的武功,趁夜離開秦質子府,來到呂府,準備直接簡單粗暴的對呂不韋下毒……
依著季言之不斷練習不斷精益的醫術,要讓呂不韋死得就跟麻風病人似的,那是十分簡單的事……
要知道再有絕對實力作為依仗下,季言之不是會選擇跟人勾心鬥角、玩陰謀詭計,隻會選擇簡單粗暴的一擊必殺,畢竟絕對實力下,玩陰謀詭計那多浪費時間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儘快寫得歡快一點~
於是,《尋秦記》劇情開始前,呂不韋就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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