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 我是說Tod的屍體會不會放在其他的房間。”一陣詭異的沉默後, 艾利克斯突然開口說道:“這是很有可能的事,畢竟這麼大的殯儀館, 不會隻有這麼一間停屍房的!!”
“那我們好好找找。”
克萊兒和艾利克斯走出了一號停屍間,他們在麵積好像很大的殯儀館裡走動著,即使腳步放得很輕,但在寂靜的夜晚, 腳步聲依然顯得特彆的清晰, 就在走在兩人的心間一樣。
明明是他們發出的,可他們依然顯得很緊張。
這份緊張伴隨著他們找到了停放Tod的房間。麵積大概有二十平方左右, 隻停放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Tod。
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 艾利克斯甚至鼓足了勇氣,揭開了遮擋Tod遺體的白布……
艾利克斯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對克萊兒道:“看來Tod的待遇明顯和其他的屍體不同, 彆的屍體都是三五具一起的,隻有Tod享受著單間的待遇……”
克萊兒:“你這玩笑並不好笑……”
艾利克斯:“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隻是……”想說些話來緩解一下氣氛而已。艾利克斯的話並沒有說完, 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
隻見僵硬得像石頭,身上還帶有冰霜的Tod屍體突然的動了動……
手臂往上一伸,又砰然的落下,可把兩人狠狠的嚇了一跳。
“天啊!”克萊兒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膛:“這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你們打擾到了它……”突兀的男音響起。穿著黑西裝,看起來人模狗樣,很是帥氣、蒼白的季言之出現在厚重的磨砂玻璃旁。
“知道嗎, 打擾到長眠的人,會給自己招來厄運哦!”
艾利克斯隱約覺得麵前這個慢慢走向他們的人很熟悉,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他曾看到過三次的兜帽男一樣,陰氣森然。不過鑒於克萊兒也看得到他,所以艾利克斯也就將這分懷疑給放下了。
艾利克斯:“我們無意打擾亡者的安息,隻是……嗨,這位先生,你能告訴我們,他的手為什麼動嗎。”
“化學劑!”季言之顯然心情極好,選擇回答艾利克斯的‘白癡問題’。“這是一種專門用來處理屍體的東西。它在血管裡流動,能夠令屍體抽搐……好了,男孩,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請自來,來到我的地盤了”
艾利克斯並沒有從季言之的話語中,聽出彆的意味兒:“是這樣的,我是他的朋友……”
季言之:“我知道你是誰,上了死神名單,卻幸運躲過一劫的男孩。”
艾利克斯一下子愣住了。他緊張的流出了冷汗,甚至還吞了一口唾沫。克萊兒看了看艾利克斯,又看了看,一直帶著詭異表情,好像笑又好像嘲諷的季言之,突然指著Tod屍體脖子上的淤痕問道。
“為什麼會有這淤痕。”
季言之:“被鐵絲勒到皮下出血。”
艾利克斯:“鐵絲?他不是死於自殺,而是死於意外!”
季言之再次露出詭異的表情。他沒有接收關於這方位麵的劇情,也沒有接收到原主的記憶。就連死神的身份,也是他推敲出來的。
當然了這些並不妨礙,季言之履行自己該履行的責任。
隻是他的主線任務,‘好好做人’,季言之就有些懵逼了!畢竟他現在都不是人了,還怎麼‘好好做人’呢,總不能為了早就不知道崩塌到哪兒去了,越來越沒有存在感的‘好好做人’主線,就大發慈悲的放他們一把吧!季言之有預感,如果自己感這麼做,這方位麵的主線任務絕對會立即宣告失敗……
所以,還是讓他們用恐懼來確定他們到底可以活多久吧!
季言之保持著詭異麵部表情說道:“人,從來沒有橫死的說法,也沒有慘死,枉死,隻有注定的一死。人啊,就像一隻老鼠,被貓玩弄於股掌之間,無論做什麼,雞毛蒜皮或者豐功偉業,停紅燈或者闖紅燈,跟誰做情人或者做陌路人,搭飛機或者下飛機,都屬於死亡劇場,由死神…預先設定好……”
艾利克斯眼神空洞,表情嚴肅:“死亡劇場?預先設定……”
季言之嗯哼了一聲,艾利克斯立馬清醒了過來,追問道:“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事先洞悉了設計,就可以逃出鬼門關?”
季言之嗤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艾利克斯啊艾利克斯,你是個幸運的家夥,也是個不幸的家夥。你撞到了死神,然後被死神專門的盯上了。”
艾利克斯再也忍不住後退了一大步,然後撞在了站在他身後的克萊兒。
季言之好像很滿意自己的話所造成的效果,他居然解釋起了艾利克斯所問的白癡問題。“艾利克斯你要明白,從你一下飛機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逃了出來。現在你的朋友Tod已經死去,這就是說死神專門為你們準備了另外一出‘死亡劇場’,你想要活命,就要猜測自己會怎麼死,何時死。艾利克斯,劫數難逃,除非……”
艾利克斯追問:“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夠憑借著直覺,找到死神!記住是找到死神,而不是死神出現在你的麵前。”季言之保持著詭異難測的眼神,幽幽的繼續說道:“記住了,任何欺詐和不尊重‘死亡劇場’的行為,都可能引致憤怒和恐嚇到你內心,該死而不死,就是犯了大忌諱。我想你們根本就不想知道其中的道理吧!”
說完話,季言之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地品著。
季言之品酒的姿態很優雅,很貴族,但卻給了艾利克斯、克萊兒兩人一種馬骨悚然的感覺。畢竟在屍體的不遠處品著紅豔似血的紅酒,本身就是特彆詭異的行為,即使他的動作真的很有優雅,很貴族……
“好了,到此於止……”季言之喝下高腳杯裡的最後幾滴紅酒,朝著明顯還處於呆愣狀態中的艾利克斯和克萊兒道:“你們該走了,在我難得保持好心情不計較你們偷溜進來之前,趕緊走……”
艾利克斯:“我很抱歉,對不起。”
季言之挑眉:“不知者無罪,”默了默,季言之又補充了一句很意味深長的道:“相信你很快又會再見到我的!”
艾利克斯不知道季言之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帶著克萊兒離開殯儀館的隱隱約約察覺到,自稱殯儀館是他的地盤的季言之,身份應該很不簡單,至少不會是克萊兒認為的殯儀館員工。
“那個人說,死亡都是經過設計的。‘死亡劇場’,老實說,我一聽到這樣的形容,就感到膽顫心驚……”
此時已經天亮了,艾利克斯和克萊兒進了一家早餐店。
艾利克斯的眼眶周圍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青,不過精神依然亢奮。他拉著克萊兒坐下,在等待早餐店裡的服務員送上簡單的早餐和咖啡的時候,艾利克斯又開始和克萊兒談論起了他的發現……
“既然死亡有跡可尋……那麼,應該可以找出來。”艾利克斯有些激動的道:“就好比我們坐在這兒吃早餐喝咖啡,即使是呼吸都可能引發一係列的意外事件,最終導致我們若乾年後的死亡……四十年,二十年,十年或許明天幾時死,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死神知道……”
克萊兒:“除非我們留意蛛絲馬跡,及早的洞悉已經上演的‘死亡劇場’?我不明白,或許艾利克斯,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預知到Tod的死亡?”
艾利克斯掏出了隻剩下‘Tod’這個名詞的雜誌書頁,遞給了克萊兒。
“昨晚的時候,我開著風扇正在看雜誌,然後將熱氣騰騰的咖啡撞倒了。我用雜誌拍打沾染了咖啡的地方,結果不小心砸到了貓頭鷹,結果雜誌被風扇攪碎,印有‘Tod’的碎片就這麼的落到了我的腿上,我相信這是預兆…”
克萊兒:“沒有產生預見,而是預兆嗎?”
艾利克斯:“其實從預兆上也可以揣摩出‘死亡劇場’所要上演的劇情。”
克萊兒:“簡直胡說八道!要找預兆到處到是預兆……”
艾利克斯:“克萊兒不,這不是胡說八道,我相信我在機場上撞到的兜帽男就是死神,可能正是因為這一撞,賦予了我能夠預見死亡未來的能力。即使現在我沒有再預見未來,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的直覺能夠讓我分辨出什麼是死亡預兆……”
克萊兒笑了笑:“我現在都可以跟你說出幾個預兆,比如,咖啡是黑色的,黑色代表死亡…可那又怎麼樣,我們喝咖啡會被嗆死…”
克萊兒說話間,艾利克斯從早餐店的窗戶上看到了一輛行駛的公交車,等他回頭看向路麵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看到。艾利克斯頓時留了一頭的冷汗,轉回看克萊兒時,克萊兒還舉著咖啡杯,嚴肅的告誡。
“你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艾利克斯,你要明白任何事情都不能捕風捉影,走火入魔……”
艾利克斯:“那個人說過,死亡劇場都是事先設定好的,我因為撞到了死神預見了設定好了的死亡劇場,從而令你,我,Tod,Horton,Billy,Terry,還有老師逃出了鬼門關,這樣就應了那個人曾所說過的話,我們該死而沒有死,於是死神重新設計了‘死亡劇場’,我們依然大限臨頭……”
克萊兒:“除非找到死神……”
艾利克斯:“對,我們沒有找到死神,那麼按照那個人的說法,即使我們現在又逃過一劫,那麼隨著一次又一次以我們為主角的‘死亡劇本’展開,我們終究難逃一死,而且有可能早死多過遲死……”
克萊兒緘默,片刻後突然開口道:“剛才你看到了什麼?我感覺你神色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