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後的這天是個好日子。晴空萬裡無雲。陳婉正式嫁給了季二牛,算是標準的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這是老季全家人的共同吐槽以及心聲,但季二牛偏偏沾沾自喜,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牛糞可是一種很滋養的肥料,鮮花有了它會更加的鮮豔。
“你彆把阿爸偶爾說過的話舀出來用。”季秋月犀利的吐槽道:“有本事你一輩子當牛糞啊!”
季二牛:“……”
有這種打又打不過,嘴巴還特厲害的妹妹真是糟心。
感覺自己心臟被射了一箭,季二牛捂住胸口位置,艱難的調轉頭不去看季秋月。沒關係,他以後也是有老婆暖被窩,有老婆疼的了,還不在乎季秋月越來越厲害了呢。
自己把自己說服了的季二牛又開始麵露傻笑的跟來參加婚禮的人喝酒劃拳,好不熱鬨。到了酒終人散席,季二牛不出意外的喝醉了。
和著陳老一起嘮嗑的季言之覺得季二牛這樣有些丟臉,便招呼了季三牛將季二牛丟進新房裡。
而作為聽粑粑話的好孩子,季三牛真的用丟的方式,將季二牛丟進了新房裡。那抗沙包、丟沙包的動作,讓乖巧待在新房裡的陳婉都麵露驚愕。
——三牛這半大孩子的力氣可真大。
“嫂子。”
季三牛露出憨厚的傻笑,卻很戳醉得迷迷糊糊地季二牛的心窩子:“二哥這蠢兒吧唧的蠢蛋就拜托你照顧了。阿爸說了,要是二哥敢學大哥一樣結了婚還不老實,阿爸就把二哥給攆出家門,把嫂子你當成親閨女看。”
前段時間,王春花懷孕了。估計是操心的事兒比較多又沒休息好的原因,王春花整個人的顏值降低了起碼一倍多。再加上精神不濟,於是對於季大牛的管束就放鬆了不少。
季大牛這個人外表看起來真的是特彆老實,沒什麼花花腸子的那一種。但實際上……這麼說吧,如果他真的老實的話,就不會在風氣特彆嚴謹、連談對象大街上牽手都會被打成流氓的時代,乾出和王春花鑽小樹林的事情了。
或許季言之的確對王春花有偏見吧,覺得王春花隨隨便便跟不同人鑽小樹林的行為不是個好女人。可是這並不是季大
牛能夠背叛王春花的理由,最起碼王春花嫁給季大牛後安安分分,即使重男輕女到不要季雲菲,也不是季大牛在王春花第二次懷孕期間,居然和新來的女知青勾勾纏纏的理由。
知道這樣的事情後,季言之當真是惡了季大牛這個便宜兒子。
特彆是季大牛還他媽覺得這是季言之能夠重新認他當兒子的機會,因為季言之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王春花這個兒媳婦,所以他背叛婚姻背叛得理所當然,還他媽振振有詞。
對於這樣的人渣,季言之自然是不會再給他留下任何情麵,也不會再等他落入塵埃後幡然醒悟,直接就表露出自己狠辣無情的一麵,聯絡幾個小紅將季大牛丟進了農場繼續勞動改造。
至於身懷六甲的王春花,季言之給了她兩個選擇,一種是生下孩子,然後他給她一些錢,不管她是否改嫁;一種是她打掉孩子,任由王癩子一家婚配。
選擇第二種的話,季言之自然是不會給錢的。所以本身覺得生孩子就跟生蛋一樣簡單又愛錢的王春花,幾乎沒有怎麼思索的選擇了第二條路。
季二牛成婚不久,王春花就在一天清晨很輕鬆的又生下了一個閨女,並在季秋月的伺候下做了半個月的月子,然後拿著季言之給的一百五十塊錢,迫不及待的接受娘家人的安排,重新又嫁人了。
從此王癩子一家和季家的糾葛,怕是隻有王春花所生的兩個閨女了。好在這個時候的人都很重男輕女,特彆是王癩子一家更加不把丫頭片子當人看,所以根本不會將季雲菲以及季雲琳放在心中。畢竟季言之這個老家夥那麼凶殘連親兒子都下得去手整治,他們躲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為了丫頭片子過得好與不好上門討個說法呢,何況季家的丫頭片子在山疙瘩村裡過得日子是數一數二的。
開春的時候,季秋草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叫蘇雲海。身子骨結結實實的臭小子,讓蘇國軍連續一個月臉上都掛著傻笑,並且還無線傳染了得知蘇家添了一個大胖孫子的蘇爸爸蘇媽媽。可以說好長一段時間裡,蘇爸爸和蘇媽媽都樂淘淘的,特彆是收到蘇國軍千裡迢迢郵寄來的來自於大山裡的各種土特產,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蘇媽媽更是言不由衷的來了一句:“國軍這孩子,怎麼添了男丁還給我們寄這麼多東西。這也太麻煩他老丈人了吧!哎,一會兒我給老大、老二、老三打電話讓他們多跟同事換些票據給國軍寄去…”
蘇爸爸笑眯眯的點頭:“這是應該的!”
留在城市裡的三個孩子沾了離家到鄉下做知青的小兒子的光,不多顧及點小兒子像什麼話,農村的確不愁吃喝,但是需要用票據換的布料以及日用品,卻是很缺的。
即使蘇國軍每回郵寄東西都會反複強調他的嶽父很厲害,但作為老父親,蘇爸爸還是會憂心蘇國軍在鄉下的日子,不光每月按時寄錢寄票,就連妻子時不時收刮其餘三個孩子外加親朋好友票據的行為也是不反對而是極其支持,用蘇爸爸蘇媽媽的話來說就是,得了小兒子的好處不回報,是喪了天良的行為。
不提蘇媽媽收刮親朋好友手中票據的行為有多凶殘。時間轉瞬來到了三月。這一月因為邊境摩擦不斷,邊防駐軍便有了擴軍以防戰事開啟的想法,開始大麵積的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