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聲下,整座城市的人全都慌亂成一團兒。
北平政府的人也在慌忙逃竄,慌忙的找地方掩藏。
說起來這個時代的武|器彈|藥並不精良,很多都摻有雜質。即便日本的兵工業超速發展,能與在二戰期間大發戰爭財的M國相媲美,但轟|炸機裝載的投擲彈|藥,十個有三個是啞炮,而且很多半空中就爆炸了,莫名讓季言之想起了後世日本‘鑽天猴’載物火箭,點火升空剛好三秒就完犢子的事情。
真是可喜可賀。隻要及時尋找到掩體躲藏,就能躲過敵人的轟炸。季言之在街道上亂竄,遇到炮|彈落下,就迅速的臥倒。就這樣一路前進,很快就到了北平城市的最高點,北平政府。
“一群隻知道醉生夢死的王八犢子。”
季言之麵對空蕩蕩的北平政府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日本人轟炸機一出動,除了按響了預警的警報裝置,提醒一下北平的市民們儘早各自逃命,就第一時間跑了個沒影。季言之即使從二層小洋樓那兒出來,就沒往城門口去,也知道此刻城門口一定被北平政府的人占據了。腦滿肥腸的犢子們急著逃命呢。
季言之利落的在北平政府的辦公樓裡,找到一台可以往上發射的炮台。不過鏽跡斑斑,很明顯在北平政府工作的人把這玩意兒當做收藏品來收藏。季言之此刻也是大寫的一個服字。
嘖,幸好一開始他就沒指望過北平政府。
季言之在爬上樓頂屋簷的同時,伸手在係統空間裡摸索。他摸索了一會兒,最終摸索出一把看起來像小孩子彈弓的玩意兒。
這把彈弓彆看外表像彈弓,實際上也是一把彈弓。是季言之在星際閒得發慌,又不想放棄自己直男的堅持參與全民搞基,用很多高級材料做出來了。實際上它的威力比高|射|炮還要強大,加上打出去的‘子|彈’不是石子而是黃豆大小的微型炸|藥,保證讓上空翱翔,像鳥兒一樣的轟|炸|機,真的跟鳥兒一樣,從空中墜落。
季言之坐在了屋簷頂上,白色的瓦片把他襯托得格外的明顯。但很奇怪,就是沒有看到他的存在。這又是能夠發出無線電波乾擾磁場,讓人產生錯覺的超小型機器人的作用了。
在它的幫助下,季言之就這樣一彈弓一微型炸|藥,蒼穹之上盤旋的轟|炸機,就跟像下餃子一樣,紛紛的下了鍋。一架接著一架的轟|炸機紛紛爆炸,火焰焚燒之時,像煙火一樣絢麗,惹得原本蜷縮埋頭趴在地上躲避炮|彈的市民們紛紛抬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不光是他們,就連用無線電遙控指揮飛行員投|擲的指揮官都搞不清楚,這一幕是怎麼發生的。而在紅外線瞄準器的季言之在把鳥,不是,是敵方轟|炸機摧毀得差不多後,就深藏功和名的下了白色屋頂,走出了政府大門。
轟|炸北平的計劃剛剛開始,便宣告了失敗。整個北平除了一些很明顯的建築受損外,並沒有很多的人員損失。當然了,依著日方對於侵占北平之事虎視眈眈,即使轟|炸北平的計劃宣告失敗,也一定會采取派軍隊強攻的辦法,進軍北平。
可以說接下來的時刻才是血肉相博的硬戰。
季言之沒有在街麵上多做停留。他快速的回到了位於富人區的家。
北平的富人區之所以叫富人區,自然是有錢人聚居的地方。不過敵軍轟炸高空作業,可不會管你到底有沒有錢,直接就無目標空投,大家一起遭殃,誰也不差誰。
而且由於富人區的建築物基本都是一溜白色屋頂的小洋樓,在空中這樣的目標說起來還是挺顯眼的,畢竟這年代的轟|炸機在季言之看來,飛得並不怎麼高。
相對於灰撲撲,大多數都是平民老百姓駐紮的地方,富人區明顯要更狼藉一些。季言之一路走來,隨處可見殘骸。
整個街道空蕩蕩的,除了兩邊建築物裡隱隱傳來的咽嗚聲,季言之幾乎看不到人。
此刻的季言之正處於一種玄之又玄的情緒中,心腸很軟又很硬。就像他憐憫百姓們所遭受的一切,卻不會隨意的搭把手。季言之很清楚的知道,這裡住著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有能力提前離開北平的,隻不過是覺得政府方麵說日軍有可能出動轟炸機的事情不太可能,而且舍不得奢侈富足的生活罷了。
季言之不帶停留的進了家門。
他將鐵大門從裡上了鎖,然後解除了防空洞外麵的封印,呸,是防禦。將一直魂不守舍的林微瀾、福哥兒叫了出來。
“剛才轟隆隆的聲音,真怕哥你給我們挖的坑塌了。”福哥兒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很有大人樣兒的道:“好在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給力,沒白讓我和嫂子擔驚受怕。”
季言之:“……煮點熱乎的東西吃,餓死了。”
林微瀾笑了笑,就在花園子的邊緣處,簡易的搭了一個篝火堆,開始燒熱水下麵條。
“還有些乾牛肉,一會兒用熱水泡了就著麵條吃。”
季言之點頭,一屁股坐在了地方,開始闔目假寐。
林微瀾看到季言之這樣兒,就知道他是累著了,連忙製止福哥兒有可能的BBB,領著他一起燒熱水煮麵條。
麵條煮好的時候,又出了一點點狀況。
也不知道同住一小區的誰先走出家門,然後陸陸續續,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往季家這兒跑。
被動靜鬨醒了季言之覺得,他們之所以不約而同的往季家跑,可不怎麼安好心。十有**是覺得他家隻有一個女人和小孩,好欺負。所以季言之直接拿起手|槍,給鄰居們打了一個招呼。
“……您在啊!”
“這話說得奇怪,這是我家,我堂堂這個家的男主人,我不在難道該你在?”
看著季言之一槍就把路燈給打了一個對穿,算是起了個頭兒‘領’大家夥兒跑來季家的家夥困難的吞了一口唾沫。
這季家自從搬來富人區後,就一直深居簡出的。更彆說男主人出門做生意後,女主人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日常的交際都能免則免,標準舊時大家閨秀的做派,可沒少讓富人區很多接受了新派思想的男男女女議論。
而這回稱得上半途而廢的轟|炸結束後,跟著平民們一起膽戰心驚的富人們在劫後餘生的情況下,不約而同想到了躲藏的問題。就這麼有意無意,幸存的富人們將主意打在了自轟|炸開始之時就沒什麼動靜的季家。
隻是季言之太凶殘了,又加上季家周遭還有好幾具都死硬了的屍體,即便季言之沒給他們來個下馬威,他們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季言之給他們來了一個下馬威,他們自然更加的誠惶誠恐,後悔得不得了。
“打…打擾…擾了…”
季大佬真心太凶殘,以至於一個小小的給手|槍上膛裝子|彈的動作,都駭得群聚跑來季家的廢物們雙腿紛紛打顫。
“打擾”季言之玩味的呢喃這詞語,“既然覺得打擾,那你們是怎麼好意思繼續站在本少爺的麵前的?難道不明白人醜就不要出來影響市容的至理名言?”
季言之的話可不謂不毒。
好多廢物們都不忿起來,不過再多的不忿他們也不敢發作,下一刻季言之就用手|槍,將一盞路燈給打了個對穿。
“不走?誰想雙腿也來個對穿?”
臥槽,這話一出口,誰還敢停留,先前覺得靠武力就能要求損失最少——季言之家的二層小洋樓基本上完整無缺,因此被惦記上了——的季家,給予他們幫助。但是現在嘛,隻恨爹媽沒給他們多生兩條腿的廢物們那是嚇得連滾帶爬。
這時候的季言之的確看起來凶,廢物們覺得惹不起是一個方麵;第二個方麵嗎,自然就是遠處隱隱傳來的槍聲,以及手|榴彈、地|雷爆炸時所產生的劇烈震響。
“日本鬼子打進來了。”
也不知是誰吼了一句,連滾帶爬的他們立即臥倒,那敏捷度也是讓季言之無語了。
“你們這樣,確定日本鬼子見了不會補上一刀,讓你們假死變真死?”
“那怎麼辦?”其中一位挺著小肚腩,據說是靠南北倒賣雜貨起家的中年商人戰戰巍巍的問道。
“我是你爸還是你媽,誰管你們怎麼辦?”季言之冷笑的道:“真的是日本鬼子打進來的話,我勸你們儘早找地兒躲藏吧。”
季言之想了想,轉身就喊了一句讓林微瀾收拾包袱。
林微瀾聞言很快速的收拾好了包袱。很大的包袱裡除了乾糧外,便隻有一個專門用來裝水的牛皮行囊。
林微瀾帶著包袱,牽著福哥兒出來,緊靠站著的時候,季言之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