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過去了,但被綁上手術台的陰影還沒過去。
不過,這次她來挑釁,自己倒是不用親自把她趕走。謝糖想起這幾天在家中對自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謝父,以及頻頻噓寒問暖的趙媽和司機,烏黑的眸子劃過一絲嘲諷,她將通訊錄往下滑,給謝父發了一條短信。
既然這個父親是利用自己,那自己有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他的?順手就好。
很快,在辦公室接到短信的謝父勃然大怒。
謝翩躚這閨蜜怎麼搞的,還去甜品店攪局?平時欺負謝糖也就罷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甜品店的事情是他最上心的事情,到時候讓竇雅然給攪和沒了,他非得把人給弄死!
於是,一分鐘後,謝翩躚就接到了謝父的電話,電話裡謝父嚴厲無比,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頭鐵青的臉色。
謝父的助理也同時匆匆往甜品店趕。
竇雅然正笑嘻嘻地在甜品店抹著指甲油,邊不停指使謝糖的那個朋友王香雯給自己端來這個端來那個的,見到謝父的助理,還吃了一驚,問:“你來買甜品嗎,謝伯父還好嗎?”
她從小到大和謝翩躚玩在一起,對謝父和謝母也非常熟悉熟稔,一口一個伯父伯母叫得可甜。見到謝父的助理出現在這裡,她壓根不會想到,他是來乾什麼的。
隻見下一秒,謝父的助理就抓住她胳膊,道:“竇小姐,這裡是謝糖小姐打工的地方,你不要在這裡胡作非為,謝總讓我來請你離開。”
竇雅然跟聽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一樣,一頭霧水道:“我知道這是謝糖打工的地方啊,但那又怎樣?”
謝伯父居然還會管謝糖,會替謝糖這個女兒出頭?!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助理沒理會她,拽著她胳膊,就把她拖出了甜品店。
見到這胡攪蠻纏的謝翩躚的閨蜜總算走了,王香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臉,繼續給顧客發甜品。
而甜品店外,竇雅然見到匆匆趕來的謝翩躚,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如遭雷劈:“你是說,一級考試之後,謝伯父就開始偏袒謝糖那邊了,你媽幫你說話,還被謝伯父吼了一頓?他不是最疼愛你的嗎,以前什麼時候責罵過你?!”
彆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竇雅然這個從小就經常跑去謝家玩的人,是最知道謝家兩姐妹的地位的。
她從小就知道,謝糖是可以欺負的,因為謝家沒人在乎,謝糖是不是受委屈、是不是冬天被推下水、肺炎感冒。
即便她欺負了謝糖,也沒人知道,而即便知道,謝伯母也隻是教訓她兩句,還讓她彆和謝糖一般計較。
竇雅然性格潑辣張揚,沒少欺負謝糖。
而現在——
隻不過找一下謝糖的茬,就被謝父特地叫助理從公司趕過來把自己攆走,就已經很令人吃驚了。而在聽謝翩躚說了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後,她更是呆若木雞,滿眼不敢置信。
等漸漸反應過來,便領會到,謝翩躚這是在家裡失了勢。
先前雖然因為顧遠,兩人大吵一架,但畢竟是多年的朋友,謝翩躚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失去了竇雅然這個助力,於是雖然心中暗罵竇雅然沒腦子,但還是看著她被謝父助理拽過的胳膊,虛情假意地關心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竇雅然揉著胳膊,抱怨地看了謝翩躚一眼:“謝糖可真厲害,我找她的茬,她立馬讓你爸來解決,你這妹妹變化太大了,完全和以前判若兩人啊。”
謝翩躚哪能不知道,心裡頭正焦灼得要命呢,近些天謝父的態度實在讓她忐忑,而謝母雖然偏愛她,可又是個依附於謝父的菟絲花,也並不好再替她出頭說什麼。
隻能等著謝父氣消了。
但是,謝翩躚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些天下人和司機看自己的眼神,和背著自己小聲議論紛紛,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的錯覺,但她就是焦灼地感覺到,這些下人對自己態度變了,哪裡還有以前的戰戰兢兢、曲意逢迎?
偏偏,竇雅然不知道謝翩躚心中焦慮,還在火上澆油:“你看你妹妹,先是得到你奶奶寵愛,又是搶走了陸晝,又是考試勝過了你的,還有顧遠,是不是也為她說話?你還是太溫柔了,換了我,早就報複回去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
她其實有點幸災樂禍,誰讓謝翩躚搶了顧遠呢,現在,堂堂謝家大小姐也終於嘗試了被人壓了一頭的滋味了。
竇雅然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謝翩躚忍不住一陣火大,但仍是拚命壓住火氣,“唉”了一聲,道:“畢竟是我親妹妹,再和我搶,我也隻能讓著。”
她心底裡,卻是不由自主認同了竇雅然的話。
是了,難不成她就眼看著謝糖越來越受到謝父器重,最後完全將自己比下去,得到謝家的一切不成?不,絕不可能。她指甲掐進掌心裡,帶著濃濃的怒火。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