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自己來吧。”謝糖低聲說了句,然後,她伸長了手,費力地忍著疼,自己將鞋帶解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鞋子脫下來。
……陸晝漆黑眸子望著她,沒吭聲,神情淡淡的,也沒什麼表情。
片刻後,他去飲水機那邊倒了一杯溫水,拿過來,單手拖了把椅子放在謝糖病床旁邊,將水放在謝糖剛好伸手就可以夠到的位置,然後轉身走了。
……
出了醫務室後,陸晝腳步頓了下。
他沒走,而是挺拔平靜地趴在走廊欄杆上,眼睛注視著遠遠草場的方向,聽見醫務室裡傳出來醫生幫謝糖上跌打損傷的藥時,謝糖吃痛叫出來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
謝糖問:“醫生,還有多久能好?”
醫生道:“扭傷不算太重,但你今天胳膊上戴的是運動會領隊袖標吧,你這情況,今天不能走路了,領隊也彆想了,先修養幾天,多上幾次藥,揉開,再看看情況。”
謝糖有點沮喪,點了點頭,道:“好。”
醫生又道:“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看台那麼多人,你怎麼就掉下去了,多危險啊。”
謝糖咬著唇,有點鬱悶,她心裡懷疑自己是不是故意被人推下看台,但當時那麼亂,誰能知道是同學們無意中將自己推下去的,還是人為的。
她沒說話,掏出手機,給王香雯和任小豹發短信,告訴他們自己沒法領隊了。
……怎麼就她跌倒了,是有人故意的?走廊上,陸晝忍不住皺起眉,臉色變得有些冷,視線在校運動場和校門口掃視了一圈。
……
謝糖上完藥,白皙的腳踝上已經青紫紅腫了一片,在白生生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紮眼,她暫時不能動彈,於是隻能靠著病床休息一會兒。
她覺得有點口渴,但是看了眼坐在電腦後記錄檔案的校醫生,又不好讓他幫自己倒水。
她看向右手邊陸晝走之前給她倒的水……
沒有辦法,她端起水杯,小小喝了一口,乾燥的嘴唇和嗓子被濡濕,總算舒服了那麼一點兒。
忽然想到什麼,她抱著水杯看向醫生,問:“林醫生,陸晝出院以後,有來你這裡看過嗎?”
“有啊。”林醫生盯著電腦,劈裡啪啦打字,漫不經心道:“他提前出院,腳踝骨折的位置還沒徹底長好呢,讓他少走路他不聽,我建議他再多劇烈動幾次,就讓家裡買輪椅送過來吧。”
謝糖愣住。
她想起剛剛陸晝抱起自己時,微微下沉的腳踝,以及抱自己上樓時,凝滯的動作,自己差點沒注意到。
可是,為什麼呢?
謝糖總覺得,陸晝的喜歡很淺薄,在自己那麼喜歡他的時候,豁出生命去救他的時候,他選擇了彆人。而在自己終於回頭是岸的時候,他又……
謝糖不明白,她歎了口氣,逃避去想。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