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謝糖身影消失在安檢口時,機場外才如同搏命一般飛馳而來一輛車子,陸晝倉皇飛奔下了車,顧不上形象,幾乎快要撞上幾個人,才終於匆匆趕到,可是,機場卻已經沒有謝糖的身影了。
陸晝直到今早才接到消息,說謝糖要出國——
出國?什麼時候回來?全無消息!難不成一輩子都不回來了麼?
自從那晚謝糖從他的公寓離開,謝糖便沒再見過他,但他卻見過謝糖好幾次,包括謝糖開庭時,他一直在車子裡等著,他等著看到,庭審結束後,謝糖臉上是釋然輕鬆,卻又有些怔忡的神情,她從法院走出來,看了眼天。
他同時想到,深冬了,快要下雪了。
她在路邊的時候,他刻意開車經過幾次,隻是沒有停留。因為,即便停留,也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即便說了什麼,也和那天晚上一樣,留不住她罷了。看到她過得還好,陸晝才轉而投入到自己的事業當中。
他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處理自己與謝糖之間的關係,該怎麼把謝糖拉近一步,就接到了謝糖即將遠赴國外的消息。他發了瘋般的狂奔而來,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安檢口也沒有來送謝糖離開的她的那些朋友了,這一刻,陸晝是真的以為他徹底失去了謝糖,即便他可以追問出謝糖到底去了哪個國家,他可以追過去,但如果謝糖成心想躲著自己,那人海茫茫,他想找到人的機率幾乎是大海撈針。
他還以為——謝糖出國,是對國內的人和事沒有任何眷戀了。
原本陸晝還以為自己有的是時間等,但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等不了,每拖長一分鐘,他的害怕便增加一分,他害怕,和謝糖之間永遠再無可能。
一時之間,他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鐵椅上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神情黯然,大片玻璃窗戶外透進來的冬日陽光落在他身上,達不到他直直墜落的心底。
他必須想個辦法,想個能試探謝糖心思的辦法——
如果謝糖哪怕還有一絲一毫地在乎他,那麼,說不定會為他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