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告訴你,我妹妹不僅很漂亮,她還很甜哦。”
單福德湊到嚴山生耳邊,悄悄地說道,他都吃過了,肥肥的臉蛋是甜的,藕節似的胳膊是甜的,連小手手和小腳腳也是甜的。
“哇。”
嚴山生驚呼了一聲,眼底的豔羨更重了。
那個叫福寶的妹妹是糖塊做的吧,他也想有一個糖塊做的妹妹。
在嚴山生的腦海裡,自動浮現出了一個由香甜的糖酥變成的漂亮小妹妹,她的臉是白糖做的,嘴唇可能摻了紅糖,她的頭發是龍須酥,她的眼睛是芝麻糖……
想著想著,嚴山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更想要這樣的妹妹了。
他會克製一點,每天就隻舔妹妹幾口,然後按時跟喂養小豬崽一樣喂養妹妹,讓妹妹陪他一塊長大,這樣,他就能一輩子都不缺糖吃了。
“真好。”
嚴山生拖著長音說道,隻可惜他沒有這樣的妹妹,幽怨地小眼神瞅了一眼跟在牛車後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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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時辰的功夫,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壩江縣的縣城外,定好回去的時間,所有人都三三兩兩往城裡走去。
“以後,你可以來我家找我,我請你吃我爹最拿手的燒豬皮。”
對於唯一的小夥伴,嚴山生有些舍不得。
“嗯嗯,你也可以來我家找我,我給你看我妹妹。”單福德點了點頭,順帶著補充了一句:“我還帶你看我家的小雞小鴨。”
“謝謝。”
在孩子們依依不舍的時候,單峻海從嚴坤手裡接過了他一路幫他拎過來的一大籃雞蛋。
“不用客氣,山生他,很久沒有那麼高興過了。”
嚴坤看著因為激動小臉粉撲撲的兒子,心情複雜地說道。
這個兒子從小就沉默,反應也慢,因此很多人都覺得他兒子腦子有問題,隻有他心裡隱隱猜測,會不會是一歲時看著娘親被孤狼咬死,以至於他受了太大的驚嚇,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脾性,畢竟一周歲的孩子,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自從受驚過,原本已經會叫爹娘的兒子直到三歲,才開始漸漸重新開口,又因為那些流言,身邊沒有同齡的朋友,嚴坤看在眼裡,愁在心裡。
今天,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兒子說了那麼多的話,露出那麼多次開心歡愉的表情。
因此單峻海什麼都沒做,就因為有單福德這麼一個兒子,就被嚴坤感激上了。
“二郎也很開心,以後可以讓兩個孩子多處處。”
單峻海才不信什麼煞星的流言呢,嚴山生要真是煞星,第一個克的就該是嚴坤,可現在人家豬肉鋪開的好好的,殺豬的手藝十裡八鄉有口皆碑,這像是被克到的模樣嗎?
不管是客套話還是什麼,單峻海的話讓嚴坤心裡鬆了口氣,看著對小夥伴依依不舍的兒子,嚴坤心裡琢磨著,改天是不是該拎著點東西,去趟平柳村的單家。
兩家人在城門口分開,城裡麵的喧囂恢複了單福德剛和小夥伴分開的傷心,他很快打起精神將目光轉向了縣城裡的大樹上,綠油油的樹葉,上麵啥都沒有。
“爹,燒雞呢?”
小福德的眼裡含著兩泡淚,他覺得自己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