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你說我把那些老爺家的人都給推了, 不會惹來什麼麻煩吧?”
蔣婆子剛剛費儘了唇舌, 總算是把縣城裡來的兩位老爺家的管家給勸回去了,可她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後怕,那可是縣城裡的富戶和舉人老爺家的管家的,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將人家家裡有點臉麵的管家撅回去, 真的不會讓那些人生氣嗎?
“娘, 你就放心吧,那些老爺都是聰明人, 哪裡會因為這件事和咱們計較,再說了, 剛剛咱們不是也和那兩位管家說明白了嗎, 現在家裡的牲畜棚還在擴建, 僅有的幾份食材都被縣令大人給包辦了, 根本就拿不出多餘的那份來。”
單峻海經曆的事情多,知道能夠爬上高位的, 都是一些心裡頭有算成的人,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他們紆尊降貴和他們計較,就算有那些小心眼的,在礙於縣令大人的麵子上, 也會忍他們一時。
“再說了, 縣城的鄉紳官吏那麼多, 每一個上門咱們都答應,現在家裡養的那些家畜也供應不上啊,到時候給了這個那個怨,給了那個這個恨,還不如從頭到尾就隻給縣令一個,省的遭來更多的埋怨。”
單峻海仔細分析著說道:“再熬上三個月,咱們定的一批幼豬並不算小,再養上三個月就能出欄了,到時候縣城這一塊咱們還是能夠供應的起來的,隻要東西好,那些大老爺隻會安安心心當咱們的回頭客,對了娘,你對養豬有把握嗎?”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之後養出來的豬,沒有之前養的那批來的好,不然砸了招牌,前期的投入也就玄了。
“那是當然。”
蔣婆子一點都不心虛的大包大攬到,心裡第一時間浮現的,卻是寶貝小孫女的麵容。
等到時候,她多帶小心肝去牲畜棚那兒溜達一圈,什麼都齊活了。
“你娘我養了一輩子的豬,我可不是那些愚笨的,光知道一個勁兒的給豬喂豬草,春夏秋冬,什麼季節喂食什麼樣的東西,早中晚幾餐的飼料配比又有什麼不同,這些都是有講究的。”
蔣婆子掰著手指頭,向兒子細數自己為了養好豬前期艱辛的研究觀察,毫不猶豫將玄幻的養豬方式,帶向了科學研究的道路上。
一詞一句的,在單峻海這樣的外行人聽來還怪有道理的。
人吃肉長膘,人吃草就消瘦,可見吃的東西不同,養出來的人也不一樣,同理運用在豬身上,豬的胃口那麼雜,能吃的東西那麼多,隻要細心鑽研,自然能夠研究出一份適合豬的食譜來了。
單峻海覺得自家親娘真人不露相,就這手本事,說出去都得讓人羨慕死。
“行了,你娘我心裡頭有數。”
蔣婆子怕說多了露餡,沒耐心在接著寒暄,隻是揮手趕兒子回房伺候孫女兒起床吃飯,撇開這件事沒有再往下說。
這樣機密的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蔣婆子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兒子兒媳婦,而是擔心知道秘密的人越來越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老三可還有福德這個兒子呢,等他知道了這個秘密,會不會向孫子說漏了嘴,等以後福德有了妻子孩子,他會不會再次將這個秘密擴散出去?
一切都是未知之數,還不如把真相從一開始,就遏製住在源頭。
蔣婆子想著,這個秘密,她可能得帶到棺材裡,也或許,會在她臨終的前一天,再告訴至今都對自己這個能力懵懂無知的孫女福寶。
“阿嚏——”
福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覺得最近這段日子,她打噴嚏的次數似乎特彆多,難道是真的感冒了,為此,她主動多穿了一件單衫。
“吱吱——”
隨著她這一聲噴嚏,在她枕頭旁做了一個窩的五花肉也醒了過來。
起床第一件事,五花肉就從自己的頰袋裡吐出了一個鬆子,然後兩隻前爪再在另一邊的頰袋推啊推的,推出來一粒花生米,將鬆子往福寶所在的位置推了推,然後自己開開心心的啃起了花生,美好的一天,五花肉就此開始了。
美食就著小可愛,越吃越讓鼠開心啊。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