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對不起了。”
福寶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頭一次有了咬人的衝動。
“山生哥, 你在這兒等等, 我這就給你拿藥油去, 等會兒讓我哥好好給你揉揉,把內傷的淤血給揉開。”
呸,就她之前那捶人的力道,還能把人打出內傷來了?
福寶覺得眼前的青年變壞了,臉頰氣鼓鼓的,跟個受驚脹氣的河豚似的, 推開擋在她前頭的嚴山生回了自己的屋子,很快又從房間裡出來, 此時她的手裡多了一瓶藥油。
“都怪我下手沒輕沒重的,也不知道這瓶藥油夠不夠,不過山生哥你放心,家裡什麼都少,就是這類治跌打腫痛的藥油多,用完了這瓶, 還有下一瓶,下下瓶。”
單家的當家人單老頭曾經打鐵出身,家裡備的最多的就是跌打損傷的藥油,即便現在單老頭不打鐵了, 家裡備著這些個藥油的習慣也留了下來。
從房間內出來的福寶已經收起了自個兒那河豚氣, 笑的要多嬌甜有多嬌甜。
剛剛被福寶氣呼呼推開的嚴山生還心有惴惴的想著是不是他爹給出的法子不靠譜, 看到此刻的福寶, 就收起了他那些不安。
果然,福寶心疼他了,看這給藥油的態度,多爽氣,多大方。
一邊擔心福寶心疼壞了,一邊又貪婪於福寶對他的關心,嚴山生有些進退維穀,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出戲演下去。
“彆站著啊,要是內傷加劇了怎麼辦,山生哥你趕緊回屋,我讓我哥來幫你擦藥油。”
福寶看嚴山生傻站著,十分熱情的推著他往他的房間去,不接受任何拒絕的叫來了小哥單福德,拜托對方“好好的”幫他上藥。
因為上藥的時候不免要脫了衣服,福寶作為一個沒出閣的姑娘,自然不能在邊上站著瞧,所以在擺脫完親哥後,福寶就帶著愧疚和自責的表情,轉身出了房門。
“哼,好好當你的病患去吧。”
衝著屋裡的方向眥了齜牙,福寶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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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山生這麼強壯的體格,內在卻是如此虛弱。”
單福德搖晃著腦袋,忍不住感歎,果然外表中看的,內裡未必中用,像他這樣白白嫩嫩的,或許才是真正的強健。
雖然是讀書人,可是心裡隱藏著一個大俠夢的單福德在幫好兄弟上完藥後,忍不住感歎道,麵上還頗有些自得。
看看他那兄弟,多壯實的身材啊,結果他妹妹幾拳頭就把人砸內傷了,還是他好,妹妹想砸幾下就幾下,絕對不喊一聲疼。
從嚴山生身上找到了作為男人的成就感的單福德這些天心情大好,也沒想過自己的無心之言,就這樣給嚴山生冠上了一個“虛”的名號。
好在這些話也就福寶以及福才幾個小輩聽見,他們又不會沒事將這些話外傳,嚴山生在外的名聲,還是不需要擔心的。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單福寶捂著嘴笑的得意,而“虛”男人嚴山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心想替自己解釋,也找不出解釋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