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裝A後被影衛標記了 池翎 15180 字 9個月前

鬱衍被牧雲歸送回寢宮,太醫沒多久便到了。

雖然抑息香已經無法抑製他的信香,但他依舊沒有停下使用。那藥不僅有抑製信香的功效,還可改變體質。

隻要不在雨露期,就算是太醫也發現不了他的坤君身份。

他不擔心坤君身份會被發現,他隻擔心……

鬱衍燒得渾身疼,撐著最後一絲理智,把人全部趕出屋子,隻留太醫、牧雲歸和他三人在寢殿裡診脈。

如果……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牧雲歸至少能當場把人治住。

殿內靜得落針可聞,鬱衍躺在床上讓太醫診脈,空閒的手還緊緊抓著牧雲歸。

太醫疑惑地看了看牧雲歸。

二殿下與這侍衛……

太醫姓馮,在皇室侍奉了幾十年,自然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他沒說什麼,在床邊坐下專心替二皇子殿下診脈。

牧雲歸抱著鬱衍,有些無奈。

他一直謹記著不可在人前與主人太過親近,可主人不知是怎麼了,這一病,倒病得粘人起來。

往日堅強自立的青年現在麵色蒼白,明明沒什麼力氣卻還要用力抱著他。

這種依賴的姿態沒有任何人舍得推開。

原來主人生病是這幅模樣。

“二殿下是感染了風寒,寒氣入體,加上勞累過度,精神緊張,這才會引起發熱。”馮太醫道,“老臣為殿下開幾貼藥,服用後好生睡一覺,修養幾日就會沒事。”

鬱衍掙紮著坐起來:“隻……咳咳,真的隻是風寒?”

馮太醫點點頭:“就是風寒。”

馮太醫很快去外間開藥,鬱衍靠在牧雲歸懷裡,失落地低下頭。

沒有崽。

虧他還想了一整晚日後該怎麼辦,就差把崽的名字都想好了。

結果根本沒有。

說好的乾君繁衍能力極強,一次就能中呢?

話本都是騙人的。

鬱衍抬頭看向牧雲歸,神情幽怨:“你怎麼這麼沒用?”

牧雲歸:“?”

他低下頭,眼眶微微紅了:“我也好沒用。”

牧雲歸:“???”

鬱衍已經胡言亂語了一上午,牧雲歸果斷不再與他多言,將人在床上放平:“主人該休息了,屬下去替主人熬藥。”

鬱衍拉著他的衣袖不放,聲音低啞:“宮裡……宮裡有鬱殊的眼線。”

“屬下明白。”

不過一天時間,鬱殊就能查到牧雲歸那幾日沒跟在鬱衍身邊,可見他對鬱衍寢宮裡的動向了如指掌。

他宮中的侍從絕對有問題。

鬱衍眼皮越來越沉,艱難道:“我生病這幾天,不要讓任何人來探望,你也不要離開這裡……不管誰傳召都不要去,就說是我的命令。”

牧雲歸點點頭:“是。”

聽見牧雲歸的回應,鬱衍終於放心下來,意識沉入黑暗。

他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中途牧雲歸將他喚醒一次,喂他喝了碗湯藥。

鬱衍隻是睜開眼,看清眼前的確是牧雲歸,便又沉沉睡去。

待他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翌日清晨。

“雲歸……”鬱衍聲音還有點啞,腦袋昏昏沉沉,“雲歸……”

沒有回應。

牧雲歸沒在屋裡。

鬱衍忽然想起昨天的事,瞬間清醒過來。

他顧不上穿鞋,赤腳就往外跑,剛拉開寢殿門,迎麵撞上一具堅實的胸膛。

牧雲歸超高的武藝在這一刻發揮出極大作用,他一手摟住鬱衍,一手端穩盛得滿滿當當的湯藥,就連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主人?”

鬱衍頭本來還暈著,被這樣一撞就更暈了,痛苦地捂著額頭:“你跑哪兒去了,不是讓你彆走嗎?”

牧雲歸道:“屬下去替主人熬藥。”

鬱衍語塞。

他這一覺睡得太久,此刻意識不算特彆清晰,神情有些呆愣。

牧雲歸無聲地歎了口氣,將湯藥放到一旁小桌上,抱起鬱衍就往屋內走。

“主人燒了一天一夜,剛褪下來,下床怎麼能不穿鞋?”牧雲歸的語氣難得有點重。

“明明有地龍和毛毯……”鬱衍小聲說著,察覺到牧雲歸的目光,立即轉了話頭,“我擔心你。”

昨天鬱殊的話始終讓鬱衍放心不下,其實就算對方真的查到牧雲歸離開過江都,鬱衍也有辦法替他洗脫嫌疑。

但一番審訊是免不了的。

牧雲歸現在仍是奴籍,要真擔上謀害皇子的嫌疑,那些人待他不會像鬱衍那麼客氣。

牧雲歸把鬱衍放到床上,又回身去將湯藥端來,喂鬱衍服藥。

鬱衍乖乖喝了幾口,牧雲歸才道:“宮中的內侍屬下已派人換了一批,以主人的名義做的。”

鬱衍:“好。”

既然已經證實宮裡有眼線,與其耗費精力去查,不如全部換掉。

牧雲歸繼續道:“昨天沒有人來傳召屬下,隻有五皇子殿下想來探望主人,被屬下攔在門外。”

“又是鬱鴻……”鬱衍點點頭,“我知道了。”

牧雲歸喂鬱衍喝完藥,取出絲帕幫他擦了擦嘴,輕輕道:“主人其實不必為屬下如此煩心。”

鬱衍愣了一下。

牧雲歸道:“主人對屬下有救命之恩,屬下曾說過,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哪怕是這條性命,屬下也……”

“彆胡說八道。”鬱衍輕聲打斷,“我救你,留下你,並不是想讓你為我付出,更沒有想要你這條性命。”

“主人……”

鬱衍正色道:“我擔心你,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下人,我一直把你當做——”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抿了抿唇,沒再說下去。

他把牧雲歸當做什麼呢?

是知己,朋友,還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但可以確定的是,牧雲歸對他來說應該是很特彆的。

無可替代。

鬱衍彆開視線:“總之,你可以不用待我這麼小心翼翼,我想平等待你,也會對你知無不言。如果……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也待我如此。”

牧雲歸道:“屬下明白了。”

牧雲歸頓了頓,又道:“那屬下可否問主人一個問題?”

鬱衍道:“你說。”

牧雲歸緩緩道:“……我可以護住他,也可以護住你。”

鬱衍:“……”

牧雲歸看向鬱衍,認真問:“主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牧雲歸這一句話,瞬間讓鬱衍回想起昨天鬨出的烏龍。

他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嗎,為什麼會以為自己……自己……

生病的人思維通常不可理喻,鬱衍如今清醒過來,恨不得回到昨天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好在他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否則可就丟臉丟大了。

鬱衍在心中自我安慰著,隻聽牧雲歸又道:“主人昨日還拉著屬下不放,說自己喜歡女孩,不想要男孩,要屬下答應一定要個女孩才肯睡下。”

“這些……又是何意?”

鬱衍:“…………”

“我困了。”鬱衍果斷翻身,拉過被子把頭埋起來。

牧雲歸道:“主人剛說過會對屬下知無不言。”

“我……我……”鬱衍含糊道,“我不記得了,你彆吵我睡覺!”

牧雲歸靜靜盯著床上那個鼓包,幾乎忍不住唇邊笑意。

他當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昨天夜裡鬱衍不止說了那句話,那病得昏昏沉沉,胡言亂語的青年用力抓著他的手,逼問他肯不肯與他生孩子,肯不肯要個女孩。

逼得牧雲歸一一應下後,才肯乖乖睡覺。

怎麼可能不願意,他求之不得。

隻可惜,那隻不過是重病下說的胡話。

要是真的不知該有多好。

鬱衍的病來得快也去得快,燒退下來後,很快就恢複了精神。

晚些時候,鬱鴻再次來寢宮探望他。

不僅來,還送來不少東西。什麼滋補藥材,衣物用度,山珍美食,就是燕王對待新冊封的寵妃,也不過這個水準。

鬱衍看著那堆了滿桌的禮物,有些無奈:“阿鴻,我隻是受了場風寒,又不是什麼大病……”

“我擔心皇兄嘛。”鬱鴻把最後一盒千年人參放到桌上,認真道,“就算是風寒也會拖成大病,皇兄不可輕視。”

鬱衍揉了揉眉心:“好,你放下吧。”

鬱鴻滿意地笑了笑。

鬱衍讓人把東西收好,牧雲歸上來奉茶。

二人坐下品茶。

鬱衍忽然問:“阿鴻,昨日你與大皇兄……”

鬱鴻道:“我已經把事情向大皇兄說明,他已經相信,事情不是皇兄做的。”

“為什麼?”

“什麼?”

下人都被打發走了,殿內隻有他二人與侍奉在旁的牧雲歸。

鬱衍懶得再與他賣關子,直接道:“那日我分明沒有帶雲歸去母後寢宮,你為何要撒謊?你就這麼相信,老四的死與我無關?”

鬱鴻斂下眼,沒有回答。

鬱衍也不催促,靜靜等待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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