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或許因為某些因素, 例如個人的性格等, 人總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走向同樣的道路。明大將軍異常地堅決, 溫如瑾阻攔無法,就連明璨都來奉勸他,給她的父親一個武將的最高榮譽。
明大將軍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甚至是在早朝的時候,直接把棺材給搬到了宮中。
老實說,那麼大的動靜, 溫如瑾提前知道了,因此在商朝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得太過震驚。他允許了明大將軍的要求, 命他為大元帥。
……
在風和日麗的中午, 明大將軍扶棺出征, 其子隨從。溫如瑾相送郊外三十裡,以全君臣之情。明大將軍非常感動,發誓不平邊疆誓不還朝。
明大將軍扶棺出征的那一日, 一時之間, 京中萬人空巷, 百姓夾道相送,揮淚相彆。文人騷客聞風而動,無數名士紛紛賦詩以贈。
看著那訓練有素的軍隊遠去,軍旗當空獵獵作響, 世人皆忍不住心中洶湧澎湃。
溫如瑾知道,這一幕,將會成為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位戰功赫赫老將,在其年逾花甲仍扶棺出征。壯哉,其誌!雖死猶榮!
……
看著默默垂淚的皇後,溫如瑾覺得或許有一些事情是不一樣的。正如前世明璨與原身早已夫妻之間同床異夢,她甚至不清楚父兄出征的具體日子,便是明大將軍戰死沙場,她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對於原身,她必然心有隔閡。
哪裡像是現在,便是知道此一去凶多吉少,她也能忍淚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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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五人,跟上出征的隊伍。”黑漆漆的屋內,未點蠟燭,男子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唯有那溫潤的聲音,和那在月光下泛著薄薄一層熒光的指尖,暴露了他的所在。
“務必保護好明大將軍的安全,”他的聲音不變喜怒,“若是明大將軍……當真遭遇不測,也定要護送其遺體回京。”
“聞人歌雲,如果能遇到她,殺了她。”
“屬下領命。”
不過一瞬,方才出聲領命的人已經如同電閃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溫如瑾看著這一片漆黑,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疲憊。
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說,漢人要打贏匈奴人,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人種而言,匈奴人生來就比漢人要更加強壯,更何況後天養成中人家吃的都是奶+肉。
就出征打仗而言,糧草是最重要的。好在這個王朝還處在較為繁盛的時期,溫如瑾的國庫有一大筆的銀子,雖然打仗就是燒錢,但是也可以支撐得住這一場戰事。但是糧草的種類卻不是他能隨意更改的,漢人行軍打仗,都是帶小米,也就是粟。
好在溫如瑾的錢夠多,可以給現在的軍隊提供“厚”。也就是小米加入了肉類、野菜和豆類之類的東西,一起煮的粥,當然,不是普通的粥,是那種非常非常濃稠的粥,古人稱之為“厚”。比起某些時候漢人打仗連個飽都混不上,這已經算是頂尖的糧食了。
可是溫如瑾知道人家草原人吃的不是這個,人家行軍打仗,帶的是肉乾,肉乾和奶類一起煮……比不上人家的營養價值不說,光是熱量就跟不上。而打仗明顯就是體力勞動,消耗得就是熱量。
糧食這真是讓人非常頭疼的問題,溫如瑾想過給軍隊提供肉類。但是如今雖然說是繁盛的王朝,但是普通老百姓也就是能混個飽,餓不死,養豬養鴨養雞那也是少的,至少提供不起軍隊的作戰。至於羊,漢人牧羊的不多,至於牛,那個是耕畜,殺牛都要向官府提交申請,更彆說大量殺牛了。
溫如瑾心道果然不是人人都能當漢武帝。
為什麼瑪麗蘇總是能各種各樣無視所有的現實和曆史事實,可以製造出無數超越常理的事情呢?而到了他這裡,就是種種限製,種種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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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知道如今國內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仗,全國上下都在為這場戰事擔憂。
一旦有捷報傳來,便是舉國上下歡呼,文人騷客的無數華麗詩篇更是表現出自信向上的民族情感。
興許是知道溫如瑾如今的重心都放在打仗上麵了,上朝的時候那些朝臣們便極少因為芝麻蒜皮的事情來煩他。明璨更是表現地體貼入微,善解人意,便是連溫平基都懂事了不少,平日裡搗亂都變少了,不僅是太子太傅,就連其他講師都在誇他。
溫如瑾知道眾人的重心都放在了戰事上麵,他說是輕鬆了一些,卻也因為打仗的事情而緊繃著自己的精神。說真的,溫如瑾完全不明白對方的軍師為什麼會是聞人歌雲,就溫如瑾所知道的,匈奴人一開戰,就喜歡引萬千野馬群來衝散漢人的軍隊。
萬千野馬瘋狂地奔馳而過,漢人的軍隊不論是否已經布陣完畢,都會死傷過半。所以說要想要戰勝匈奴人,將軍的軍事謀略是極為重要的。
然而就算如此,匈奴人也不能這樣隨便吧!?
把聞人歌雲丟上去就當軍師了?
原來她不僅會剽竊古詩詞,還能當軍師嗎?
不久之後,溫如瑾還聽到了匈奴那邊傳來的傳言——隻要聞人歌雲在這一次的戰場中獲勝,那匈奴王就會直接封她為閼氏。啊……閼氏呢,原來隻要是“皇後”,不論是哪一邊的“皇後”都無所謂嗎?
……
夜深人靜的時候,溫如瑾還在挑燈夜讀,觀察著案牘上的地圖。後來他有些疲倦了,便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