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單於已經足足有差不多十來天沒有再召見聞人歌雲了, 聞人歌雲知道, 戰爭的失敗給匈奴人帶來了滅頂一般的打擊。她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她知道情況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能冒頭。
儘管沒辦法見到冒頓單於,聞人歌雲有些心慌, 但是她還是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聞人歌雲忍不住在心裡麵默默地安慰自己,他隻是現在沒有心情見自己而已, 這個自負自傲的男人曾經親口說過自己是不一樣的,她確實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嗬,有什麼可值得擔心的!?
因此在匈奴人低迷的情緒蔓延開來的同時, 聞人歌雲見到冒頓單於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直到她發現了冒頓單於的主帳篷隔壁的那一塊空地, 有人在搭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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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歌雲一直很好奇是什麼人會有資格住在冒頓單於的隔壁,明明冒頓單於的親弟弟左賢王已經被明定疆給殺了,甚至是砍下了頭顱掛在牆頭示威。
直到好幾天後, 那個打好的帳篷, 終於引來了它姍姍來遲的主人。
這一日, 終於有些憋不住一直待在帳篷裡麵當嗎衝的聞人歌雲正好走出自己的帳篷,打算到不遠處的地方去散散心, 然而她卻聽到了那豪華帳篷裡麵傳來了女人的歡聲笑語。
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處於女人敏感的第六感,聞人歌雲覺得自己麵臨著什麼危機。
聞人歌雲下意識地躲過了路過的人,偷偷靠近那頂帳篷,她的心砰砰跳,異常地緊張, 她知道自己從未做過這種事情,儘管她已經是第二輩子了,卻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心虛。
但是她很快又說服了自己。
有什麼關係,她隻不過是想看看是什麼人住在裡麵而已!她又不是什麼敵人,有沒有來刺探軍情,更何況,現在的匈奴人根本就沒辦法打仗吧……她隻不過是有點好奇而已,又沒有在做什麼虧心的事情。
但是靠近了帳篷之後,她竟然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聞人歌雲震驚地立在了原地,麵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匈奴王!裡麵竟然有冒頓單於!
男人豪爽而怡悅的大笑聲似乎要將帳篷的頂都給衝破,裡麵似乎是在歡樂的飲酒,熱鬨非常。然而這熱鬨,與站在帳篷外孤苦伶仃的聞人歌雲毫無關係。
有人端著烤好的羊肉靠近,聞人歌雲動作迅速地往一旁閃開。
“我們冒頓單於終於要迎娶自己的閼氏啦!”
“對啊,聽說這位姑奶奶還是左伊秩訾王的親弟弟呼衍王的大女兒呢。”
“身份貴重,我一看她就覺得心生崇拜,她可比那漢人的女人好多了,嬌滴滴的漢人女人有什麼用!”
“噓!可彆隨便拿那漢人來和呼衍王的大女兒相比。”
先前道出帳篷主人身份的女子又開口說道:“我悄悄告訴你們啊,我聽我情郎說,大王可能會給這位公主顓渠閼氏的封號!”
“顓渠閼氏!?”旁邊三三兩兩聚攏過來的女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竟然是顓渠閼氏,這可是匈奴冒頓單於正妃的封號呀……
這些侍女都已經端著好酒好肉一個一個地進入帳篷,隻有躲在角落的聞人歌雲,陰沉沉地雙眼一直盯著前方。
這些女人的話她似乎都聽進去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嗬……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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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之與友人同住在自己伯父在京城購置的府邸中,友人之一莫向北剛剛外出歸來。
“敏行,我回來啦!”莫向北歡快地聲音從外邊傳來,人未至聲先到。
王敏之放下了手中的書卷,露出了一抹溫和的微笑,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度便縈繞周身。
“北辰回來了,先喝杯茶吧。”王敏之周身氣度極好,涵養也極佳,功底超越眾人良多,卻從來不會看不起他人,與之相處,如沐春風。
莫向北與他成為知己之交,家境貧困的莫向北卻從來沒有覺得世家出身的王敏之有過一次讓自己不舒適的時候,他極為敬重自己這位知己。
“敏行,你猜猜我這一次打聽到了什麼消息?”莫向北接過王敏之遞過來的茶便如牛飲水一般地喝了起來。
王敏之聞言微微一笑,“你不是去參加詩文會了嗎?還打聽了消息?”
頓了頓,王敏之好心勸導:“北辰,如今會試在即,你這些日子就莫要出門了,多多溫習功課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