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慰還好,他一旦心疼地安慰,委屈的人就忍不住淚流滿麵了。
“我心裡空落落的,就像是被挖走了一塊一樣。”
“為母則強。璨璨,“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寄奴……他需要更廣闊的天地。”
“我明白……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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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基抵達酒泉鎮,車馬勞頓卻沒有立刻去他的府邸休息,也不接受當地官員的宴請。他與自己的講師張文達一同“微服私訪”,走過風情完全不同於輝煌繁榮的京都的街道,溫平基的眼神越來越深。
古人有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果然誠不欺我也,他也算是活了那麼久的人了,可是何曾見過這樣的風光?這樣的落日?這樣的風土人情?
“老師,你如何看?”溫平基發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些邊關重鎮,人口凋敝。多是老弱病殘,青壯年很少,其實女人和孩子也不多,多的都是老人。
張文達也是覺得事情不容樂觀,但是他還是堅持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太子殿下,此事我們仍需商議。”
“本宮明白,還望老師可以無後顧之憂,大刀闊斧一展宏圖。有父皇在,有本宮在,朝廷風聲不入你耳。”
“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溫平基抿了抿唇,認真地說:“隻望老師當真是有商君之才。”
兩人馬不停蹄地走訪了數月,腳步遍布這大銘邊疆故土一寸又一寸。
案牘勞形,日夜不輟,無人能知道,這兩人將會在未來成就怎麼樣的一場千古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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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瑾將“大運河”的雛形定下的時候,隴西旱災,南疆澇災接踵而來。朝廷國庫空虛,好在邊關與其他民族互市的策略已經開始實施了,因此邊關地區給國庫上繳的銀子終於不再是湊活的了。
溫平基如今在民間的聲望極大,在邊關的某些子民心中,太子的地位甚至超越了皇帝的地位。因為太子殿下不僅體恤百姓,減少稅收,且態度強硬地要求朝廷派遣農事上的大能與醫術高明的醫者前往邊關,一邊是研究如何提高邊疆缺水地區農作物的產量,一邊是給邊疆子民們醫治病體。
太子殿下心中,無論男女,不論老少,一律平等。他公正嚴明,賞罰分明,用人不問出生,隻求有真才實學。且太子殿下親自練兵,與將士同吃同睡,時不時親自監督“全民皆兵”計劃的實施情況,研究一旦戰爭到來,重鎮子民要如何利用熟悉巷道的優勢實行“巷道戰”。
溫平基的忙碌不下於溫如瑾,父子二人如今是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人來用。
在邊疆民眾的心中,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那都是天神轉世,皇帝陛下是真正的真龍天子,北辰帝君,太子殿下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不可撼動的儲君。彆說是其他宗室子弟因為太子不在帝都而蠢蠢欲動了,就算是皇後再給溫如瑾生一個兒子,那也不可能撼動的了溫平基的地位。
若是誰想要搶他的皇位,那邊疆的百萬守將首先不會答應!
太子殿下賢德之名遠播四海,在溫如瑾的“鼓勵前往邊疆支援,到我大銘需要的地方去”政策和口號之下,無數能人異士,包括讀書人,商人,工匠們等統統趕赴邊疆。欣欣向榮,日益興盛。
可是,在溫如瑾糾結著如何在治理天災的同時,且不延誤他挖大運河的計劃的時候,皇後明璨所糾結的事情卻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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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宮中來信。”
溫平基剛打算出去查探一下如今城內的情況,聞言腳步一轉,又回到了屋內。
他拿過來一看,發現果然還是兩封信,一封是父皇的,一封是母後的。
溫平基心中一動,忍不住高興地笑了一下。
他的心腹見狀也忍不住道:“果然還是遠在帝都的皇上和皇後娘娘能讓殿下您露出點笑來。”
“胡說什麼,難道本宮之前沒笑過嗎?”溫平基不以為意,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一如既往的,溫平基先打開了溫如瑾給他寫的信。看自家父皇寫的信,溫平基很是虔誠,信中按照慣例一般地關心了他如今的生活情況和身體狀況,然後便是關心邊疆的發展如何,民心如何,將士如何?番人是否有異動?
問完了這些,他家父皇果真還是老套路地開始給溫平基講他將要實施的事情。
信的最末尾,溫如瑾這般寫道:“為父亦知,成事在天,不可求速成。然開運河乃有利於千秋萬代,為父不可不做。東南沿海,百姓困於不能出海,為父有生之年恐不能徹底廢除海禁,望吾兒來日不負為父重托。”
溫平基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掉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如今,他隱隱有預感,他……很快就要被召還京了。
平複了一下情緒,他又拆開了母後給他寫的信。
信中內容與他父皇的思緒全然不同:“久聞吾兒深得民心,然母聞之卻心驚不已。衛太子前車之鑒尚在,望吾兒慎之、慎之!”
作者有話要說: 有件小事想要說明一下哈~就當做這個位麵是個半架空的大雜燴好了。
因為大白要寫裡麵人物建功立業的同時,又想運用曆史典故,隻能這樣啦。(寫完完全全架空,讓大白自己瞎編典故的話,顯然蠢白做不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