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風來宛如豺狼笑,陰森又詭異的氣氛因幽暗的環境和隱隱綽綽的密林暗影,而顯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這並不妨礙那群圍著火堆的美人為今晚誰靠著唯一的男人睡覺而爭風吃醋,美人各有特色, 清冷孤傲的、俏皮可愛的、高貴冷豔的、天真爛漫的、妖嬈豔麗的……
但是這些各有不同特色的絕色美人都在為一個男人而吵得喋喋不休,言語之間含沙射影, 嘲諷暗諷。為的, 隻是要和那唯一的男人睡得更近一些。
而男人則樣貌英俊, 隻是笑得有些痞氣, 行為舉止也fang蕩不尊重, 但是或許, 他就是這樣一種討人喜歡的浪子形象呢?
她們還在吵吵鬨鬨,而火堆都快要熄滅了, 艾倫左摟右抱, 還有三兩個躺在他腿上的,後麵趴在他背上撒嬌的……好一副“夜戰七女圖”。
隻是不知道這位艾倫的腎功能怎麼樣,還能撐幾年?
這些溫如瑾都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天快亮了,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你們選好了嗎?”
寂靜無聲的森林深處, 忽然傳來聲音,嚇得美人們驚慌失措地往艾倫的懷裡撲,嬌聲尖叫著害怕。
溫如瑾:“……”
艾倫一把將那七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抱著往身後推,他站起來, 眼神如狼似虎,一手拔出了自己的劍。艾倫厲聲嗬斥:“是誰!誰在那兒!”
一直躺在他們頭頂上的樹上,卻一直都沒有被發現的溫如瑾無語了一會兒,從樹上跳了下來。
說是跳了下來,其實動作輕飄飄地宛如沒有任何重量的羽毛一般。
這樣的能力又叫艾倫好一番震驚,武者!?不對,武者不會那麼清瘦。魔法師?也不對,魔法師也沒那麼健康。光明騎士!?還是不對,這人長得也好奇怪!
身著流雲廣袖,雲紋精致的男子,自有一番寫意風流,隻是他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對於艾倫的嗬斥,溫如瑾渾不在意,他隻是又問了一遍:“選好了嗎?到底你們今晚打算怎麼排序怎麼睡?”
一群嬌嬌俏俏的美人兒欣賞不來這人非同一般的優美,隻是嗆聲:“關你什麼事!”
看著已經拔劍暗自警惕的艾倫,再看看他身後的七個美人兒,溫如瑾的眼神卻慢悠悠地看向了遠方的天際:“時間不多了,既然你們沒有做好決定,那就由我隨機安排吧。”
“哈!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你什麼人,在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麼東西……呃!”
艾倫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原本囂張的、不可一世的麵孔竟慢慢爬上了驚懼和絕望,原來是一道深邃的血痕在他脖頸處漫開了淒美的紅花。
艾倫滿目震驚又不可置信地盯著溫如瑾,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被對方一擊致命一樣,但是他顫抖著、顫抖著,最終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口中嘔著血,轟然倒地。
“啊~”
“殺人了~”
“艾倫……”
“親愛的,救命!”
“不,彆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拋媚眼)。”
美人驚慌失措也自有不一樣的美感,可惜了對麵的人欣賞不來,一劍破萬法。再美麗的美人兒,在那無情的長劍之下,也隻能麵容扭曲著、痛苦著倒地。
男人垂眸看著一地血腥的慘狀,幽深的眼眸無波無瀾,宛如徹骨森寒的深潭。他隨意伸手,死去的艾倫身上飄出了一個牛皮袋子,溫如瑾拿走了袋子裡麵晶瑩透剔流光溢彩的深綠色玻璃球一般的珠子。
原本打算等他們快樂地做好選擇,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上路。哪裡知道這些人還能因為睡的位置而吵到大半夜,溫如瑾實在沒有什麼耐心,既然如此,那隻好由他隨機安排這群人上路的姿勢了。
懶惰如他,根本沒去挪動那群橫七豎八的屍體,直接揮袖,讓燃燒的火種飛濺到他們的身上,靜靜地、慘烈地燃燒。
唉,讓你們整整齊齊地排排躺是我最後的溫柔,可是你們非得折騰,那好吧,那就送你們橫七豎八地上路吧。
-------------------------------------------------------
破曉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森林深處濃濃的霧氣,以溫柔的姿態撫摸過這片森林的每一片樹葉,每一片樹葉的尖端都充斥著濃鬱的生命。
風起,在森林中穿梭,樹葉與枝條的簌簌聲奏響了黎明的森林之歌,仿佛是在為生命在歌唱。
飛鳥清脆的鳴叫,流水潺潺的聲響,鬆鼠的吱叫……這是萬物的交響樂。
這是——莫頓森林。傳說中精靈一族的最大領地,最偉大的精靈王艾菲爾·莫頓的偉大王國。
端坐於荊棘寶座之上的男人,金發碧眼,尖耳稍長,華貴的衣袍迤邐在地。
“森林之外有客人到訪,你們將他請進來。”
他的聲音,宛如生命的歌唱,那是超脫一切的美妙。
這是被上天寵愛的種族啊,美麗而純潔的精靈。
-------------------------------------------------------
年幼的精靈們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圍繞這那個麵容清冷,奇裝異服的男人轉來轉去。
他們嘰嘰喳喳地一路上都在問他各種各樣奇怪的問題,而溫如瑾也總是很耐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