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 鬱佑顏見老板不知道在樓上忙什麼, 於是也沒叫他,直接把飯錢壓到砂鍋下麵就出了店門。
到學校門口時向予先提出了有事去教室, 沒有要求單獨聊聊, 讓鬱佑顏輕輕鬆了口氣。
“瞧你這副解脫的模樣!”江淶好笑的調侃道,“我覺得他人相處起來還不錯啊, 沒有第一次見那麼凶狠霸道嘛!”
鬱佑顏斜睨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亂說話,我用得著和他一起吃飯嗎?”
江淶自知理虧,趕緊輕笑了下岔開話題,“你是怎麼想的, 你真的想把那裡買下來嗎?”
“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鬱佑顏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迫不及待的的模樣。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的往教室走。
江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坦白道,“可能我總在想怎麼賺錢的問題吧, 所以一聽到你的那個想法心裡就很激動, 至於為什麼激動我也說不清。”
鬱佑顏了解的點點頭。
江淶見她光點頭不說話又有些著急起來了,伸手扯扯她的胳膊,“你到是說話呀!”
鬱佑顏看她一眼,感歎道,“我真懷念剛開學那時候的你!”
江淶無語的看著她, “你這都是第幾次說這個了!”頓了頓又補充道,“初次見麵大家肯定都比較拘緊有所保留啊,時間久了自然要展露彼此的真性情啊!”
其實兩人的的性格都是有些清冷壓抑的, 可是比較起來又有很大不同,江淶以前在那個家裡,麵對那些人,彼此之間都是存著怨恨的,她自然無法融入那裡,而那個地方也不歡迎她融入進去,現在讀高中,她白天上課,晚上住校,可以說是完全脫離了那裡,她不同於鬱佑顏,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十幾歲的小姑娘,脫離那種氛圍,周圍又都是態度友善的同齡人,時間久了骨子裡的活潑精靈自然而然就展現出來。可鬱佑顏不同,無論她的殼子多麼青春年少,可骨子裡到底不是十七八歲天真無憂的小姑娘了。
所以鬱佑顏每每想起初開學時她的模樣才會總覺得有些不適應。
“彆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快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好嗎?我特彆好奇!”江淶見她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忙叫她回神。
鬱佑顏看著她這麼急切的模樣,苦笑道,“我也沒什麼思路。”
江淶見她這樣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你不是說開遊戲廳嗎,我覺得這個也可以啊,挨著九中的確很適合乾這個。”
鬱佑顏搖搖頭,“那家店的位置的確很適合乾這個,可是就像你說的那個投入太大了,而且完全沒有經驗,要想弄起來太難了,再加上這個東西吸引的人本身就不是那些乖乖牌循規蹈矩的學生,麻煩和矛盾肯定是少不了。”
而且在她心裡總感覺開網吧算得上是撈偏門的行當了,是,很多網吧都是很正規合法的,很多去上網的人也隻有去為了查找些信息或者是休閒娛樂一下,但不能否認的是大部分去網吧的都是一些青少年或者閒漢,而去的目的也多半是為了玩遊戲,對於壓力巨大且自製力差的學生來說,網吧是他們逃避現實的最好去處,而為了上網逃學輟學甚至走上歪路的更是屢見不鮮,就連因玩遊戲在網吧內猝死的新聞都不是個例,所以就算沒有那些客觀上的難題,她也不想汲足這個。
“而且,九中校長對咱們不錯,咱們卻想著靠引導九中學生學壞賺錢,想想也有些不地道啊!”鬱佑顏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所以說啊,開遊戲廳這個想法,不論從哪個方麵都不能去執行,不論能不能賺到錢,反正她是不會去賺這個錢。
可恨她上輩子是學醫的,對於做生意這方麵一竅不通,否則處在這個黃金時期,做什麼不賺錢啊!
江淶攤手,總結,“做學習用品不合適,因為九中好學生少,開遊戲廳也不合適,因為不能讓九中學生變得更壞,最好最壞都沒得選了,那還可以做什麼?”
“所以我才說沒什麼思路啊!”鬱佑顏也很遺憾自己沒有經商頭腦。
“那還是做小吃店吧,吃可是人人都離不了的。”江淶想了想說道,“隻是彆和煲仔飯一樣做那麼貴的,平價一些,味道好一點,我想學生還是願意去的。”
“既要好吃還要便宜,那叫意味著賺得都是小錢而且很累!”鬱佑顏輕歎一聲。
江淶停住腳步。
鬱佑顏轉頭看向她,“怎麼不走了?”
“班長,我感覺你真不像缺錢的人。”江淶走到她跟前說道,“你到是挺像有錢人家的孩子了,就是那種沒有為錢發過愁的人家。”
“怎麼會,就像你說的我要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會來九中上學?”鬱佑顏有些不自在的解釋道,卻又有些不解,“我花錢也沒有大手大腳過啊,你怎麼覺得我像有錢人家的孩子?”她平時也和大家一樣吃食堂,當然除了剛到這裡時稍微感受了幾次鳳凰市的生活水平,後來也一直乖乖的,就連穿的衣服也都是沒有牌子的便宜貨啊,她怎麼會這麼想?
“感覺吧!”江淶想了想自己也覺得好笑,“就是覺得你沒有其他同學那種窘迫,就像大家說為什麼來九中上學啊,都會說因為成績爛混畢業證什麼的,其實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但凡家裡有些錢的都會選擇花些錢讓孩子去其他學校。”
“可我就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才來的九中啊!”鬱佑顏強調道。
“你看吧,你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江淶苦笑著指出來,“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九中和一中在你眼裡根本沒有區彆,甚至九中的寬鬆更和你的心意。”
鬱佑顏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所以呢,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啊,因為你像有錢人家的孩子啊,你不屑去掙小錢,你看不上零零碎碎的收入。”江淶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鬱佑顏被她說的有些不舒服,想了想還是道,“我沒有不屑,我隻是——”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好吧,也許,她是真的不屑,她不想辛辛苦苦的去開小吃店賺那零零碎碎的小收入,她不想去體驗那種辛苦一天得來的收入卻抵不過上一世一頓飯錢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