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三個人在於念歸的臨時辦公室坦然的當起了見習生, 親眼見證他用一種完全不同於平時嘻哈玩鬨的嚴謹作風規劃出了一家飾品店的發展方向。
已經簽定了受法律保護用工合同的馮朝在第二天就領到了新老板預支給他的工資。
麵對將近以前半年工資數目的龐大資金, 馮朝一個大男人忍不住感激的紅了眼眶, 嘴巴蠕動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新老板的眼神充滿了感動感激感謝以及肝腦塗地等一係列正麵情感。
於念歸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是真迫不得已我想你不會開這個口。”
馮朝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才哽咽解釋道,“老板, 是我爸病了, 所以我才……”
於念歸忙關心的詢問起情況, 然後又溫和勸解了一番,隻把馮朝一個大男人安慰的嗚嗚痛哭起來,以發泄這些日子強撐過來的絕望與無助。
許久過後才紅著臉漸漸收了聲, 在聽到於念歸讓他先以照顧父親為主時堅定的搖了搖頭, 說父親有母親照顧,他現在就可以隨時聽從於總的安排。
在旁旁觀的三個人表情複雜,如果之前不知情, 那麼看到這一幕他們或許也會和馮朝一樣感動的熱淚盈眶, 恨不得結草銜環以報之。
可此刻, 他們看著這幕場景隻覺笑得一臉認真關切的於念歸怎一個腹黑了得。
安排好馮朝要做的工作, 打發他離開,於念歸伸個懶腰回頭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三人。
嗬!三人六隻大眼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他放下手,納悶道,“你們乾嘛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
“玩弄人性!”向予噴他。
“萬惡的資本家!”江淶緊隨其後道。
鬱佑顏見兩人一起看向她,忙響應道, “玩弄人性的萬惡資本家!”
“班長你能有點創意嗎?”江淶不滿的看著她。
向予附和的點點頭。
鬱佑顏無奈笑道,“好啦,你們不是也看得很激動嗎?”
“哪有!”兩人一同反駁。
“你們兩個太虛偽了!”於念歸鄙夷的看著他們,又對鬱佑顏笑道,“還是顏顏真誠。”
兩個人一起噓他。
幾個又玩笑打鬨了一番,才轉回正題。
或許是還沒有轉換過立場吧,不論是江淶和向予都有些不太能接受或者說喜歡於念歸剛剛那套做法,正如向予概括的:玩弄人性。
馮朝的感激和感動他們看得清楚,相信在之後的日子裡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定會死心踏地的跟著這個在他困難時幫助過他老板,並對他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可關鍵是,於念歸的出發點並不真誠,甚至可以說他用一個披著真誠外衣的偽善圈套實則利益至上的冰冷核心綁架了馮朝的忠心,這讓他們覺得不舒服,無法接受。
“顏顏你也這樣認為嗎?”於念歸沒回應他們兩個人而是看向鬱佑顏。
鬱佑顏其實也不太喜歡這種方式,當然這是從情感上,從理智上,她是十分佩服於念歸的做法,難道一個員工還指望著老板對自己交心?於念歸的做法雖然利用了人性,可是說到底他並沒有傷害到馮朝什麼,甚至因為他的慷慨,馮朝能讓父親得到及時的醫治,這不也是一件好事善事嗎?既然雙方互相得益,也許就沒必要去探討這背後的動機到底真不真誠了。
因此說道,“我覺得你做的挺好的,畢竟你年紀小,要想讓人信服總是要用點手段,隻是你不擔心玩過了,把他的胃口喂大嗎?”畢竟人心真的挺難測的,升米恩鬥米仇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於念歸卻沒回答她這話而是指著向予江淶不客氣的批評道,“瞧瞧你們兩個,再瞧瞧人家顏顏,同樣是同學差距怎麼這麼大!我開店是為了盈利,那麼在盈利的過程中適當使用一些不傷人的手段怎麼了?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兩人瞪大眼睛看著他,沒見過耍手段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鬱佑顏也笑看著他,輕聲道,“於念歸,所以你現在這麼說也是在‘適當的使用一些手段’嗎?”
“我哪有?”於念歸無辜的看著她。
“你這樣貶一頭抬一頭,時間長了,我們三個還能像現在這麼和睦嗎?”鬱佑顏歎氣說道。
向予和江淶聞言全都震驚的瞪著他,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啊,他們三個人玩的好辦事都有商有量的,如果有人長期打壓貶低兩人抬高奉承另一個,時間久了肯定誰都不舒服啊,心裡有了隔閡最後還不得鬨掰啊!
“於念歸你太壞了!”江淶不高興的看著他。
向予扳著手腕冷聲道,“我看他就是欠揍。”
於念歸忙不要形象的抱頭投降,一臉委屈道,“你們真誤會我了,我就是開個玩笑,真的!”
“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過了就不好了。”鬱佑顏看著他認真說道,“我們三個都是普通人,走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如果可以,希望能當一輩子朋友。”她說完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