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反應,江淶忙推了推他,“姐姐和你說話呢!”
向予眼球轉了轉,看向這名記者,聲音喑啞道,“說什麼?”
“你彆這樣。”江淶看著他哽咽道,“警察叔叔剛剛說了,已經沒事了,彆害怕。”
向予哈的一聲笑了,“我害怕什麼?我不害怕。”話雖這樣說著,眼裡彌漫的悲傷和痛苦卻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他喃喃。
江淶不由捂住嘴轉過頭哽咽起來。
女記者雖然更在乎這條新聞但到底也是個母親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不由安慰道,“這位同學你彆怕,沒人會再傷害你的。”
向予笑,“有什麼傷害呢,他不過是想拿回二十年前給我的東西罷了,我還給他就是了。”說完躺下身,拉過床上的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了進去。
隔著被子,彆人不知道他的表情,卻能看動被子下的人不斷在抖動,偶爾能聞到一聲壓抑的抽泣聲。
“其實之前就有個自稱是他爸爸朋友的叔叔去學校找過他。”鬱佑顏對著女記者幽幽說道。
“是嗎?怎麼回事你能具體說說嗎?”女記者正愁向予蒙上被子不說話挖不到新聞呢,聞言立即看向她。
鬱佑顏也沒有過多添油加醋把事情詳細的說給了女記者聽。
女記者聽得瞠目結舌,就連扛著攝像機的中年男人都一臉震驚,這男人也太渣了吧!
“小妹妹你說的是真的嗎?”女記者問。
“我可以拿性命發誓!”鬱佑顏保證道。
女記者本來也沒有真的懷疑,隻是有些不敢置信罷了,見她這副表情更是全然相信了,不可思議道,“天啊,世界上竟還有這樣無恥的男人。”
江淶繼續憤憤不平的說道,“剛剛還有人來說如果向予不救他父親就是不孝,可他二十多年對向予不聞不問難道不是不慈嗎?”
女記者點點頭,何止不慈簡直卑劣的令人發指。
“剛剛一個醫生叔叔偷偷告訴我們,如果摘掉一個腎,那向予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樣蹦蹦跳跳了,連平時都要小心翼翼。”鬱佑顏難過說道,“可是向予還是說要把腎給他,姐姐,你幫我們勸勸他吧……”
女記者看著被子下縮成團抽動的身影,憐惜而又認真道,“好孩子,孝順是好事,但不能愚孝啊,你並不欠他的。”
攝像師傅也點點頭。
“其實我想特彆想問問向予爸爸,”鬱佑顏迷茫不解道,“他已經害向予過了二十年沒有爸爸的苦日子,難道還要害他後半輩子嗎?他對自己的孩子真的沒有一點憐惜之心嗎?”
女記者輕歎一口氣,這些單純的孩子知道什麼,自私的父母比比皆是,隻是這樣自私到無恥的確實少見罷了。
然後又問了他們所在的學校,當聽說她們是一路從鳳凰市坐火車追過來時,不由大吃一驚,“你們可真厲害啊!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在這家醫院的呢?”
鬱佑顏就知道有些事情不好圓,“是有一次那個叔叔說過平安醫院,我們想著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剛到醫院門口就看見那個叔叔往外走,然後我們生氣問他,他就告訴我們了。”
女記者嘴角抽了抽,因為她突然想到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眼前這個女孩在醫院門口暴打一個男人的事,“小姑娘挺聰明啊!因為聽那個人說過平安醫院就知道找到這裡來啊?”
江淶聽出她語氣中的懷疑,忙故作驕傲道,“我們班長本來就特彆聰明,上次班長救過一個人還上了電視呢!”
“是嗎?”女記者來了點興趣,“怎麼回事呀?”
江淶等得就是她這句話,自然沒有隱瞞就把事情說給了她聽。
女記者聽後到是有些相信眼前這小姑娘腦子是個靈活的,而且對於她見義勇為的行為也有些好感。
“班長救的夏湛哥哥就是京城的,”江淶接著說道,“他還讓班長來京城就找他玩呢!”
“夏湛?!”女記者驚了一下,懷疑他們說的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人,“你說的那個夏湛是乾什麼的?”
“他是導演吧?”江淶看著鬱佑顏問道。
鬱佑顏點點頭,“好像是,姐姐你是認識他?”
女記者笑道,“何止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