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空青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 顧飛蓬艱難地抬起頭,尋聲看了過來。
“空青?”看到空青後,顧飛蓬眼睛都亮了, 消瘦憔悴的臉浮現出了一個虛弱至極的淺笑,有氣無力地說道:“太好了,你沒事兒。”
如果說, 顧飛蓬最不放心的是誰,那肯定就是他那不讓人省心的雙胞胎兄弟, 顧空青。
雖然, 顧空青和顧飛蓬是雙胞胎兄弟,但是倆人的脾氣性格和興趣愛好都截然不同,考大學的時候, 倆人也選擇了不同的大學和不同的專業,相隔兩地,每年也就隻有節假日才能見上一麵。
沒想到末日會忽然降臨,猝不及防之下,顧飛蓬和顧空青徹底失去了聯係。
顧飛蓬費勁力氣,拉拔起了一支異能者小隊,到處瘋了一樣地尋找顧空青的下落, 好不容易找到了跟顧空青同一個宿舍的大學同學, 卻因為關心則亂, 被謝星闌耍得團團轉, 掉進陷阱, 受困在此,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在空青看來,顧飛蓬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美強慘。
或許是原主顧空青殘留在這具身體裡的情緒在作祟,這一瞬間, 空青心裡特彆難受。
“喂!顧飛蓬,你還好吧?”
空青大踏步地走向了顧飛蓬,一邊柔聲詢問他的身體情況,一邊催動異能,熟練地在右手掌心凝結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冰刀。
看到空青走近,顧飛蓬雖然四肢都被變異吸血藤纏得死死的,但還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強撐著往後躲了躲,語氣急切地提醒空青道:“彆靠近我,這些變異吸血藤邪門得很,被它們纏住就麻煩了……”
話還沒說完,顧飛蓬就看到空青手起刀落,動作乾脆利落地割斷了一直纏繞在他脖頸處的變異藤蔓,力道和角度都拿捏得極好,根本沒有傷到他的皮膚。
顧飛蓬目瞪口呆。
這還是他那個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雙胞胎兄弟嗎?
變異吸血藤受到了外來攻擊,也沒有乖乖束手就擒,而是垂死掙紮起來,不住扭動著,蓄勢蓄力,想要找準時機對空青發起最後一擊。
空青眼疾手快地出手,在變異吸血藤打蛇隨棍上,纏住他的手臂時,搶先催動異能,將這株殘暴嗜血的變異吸血藤凍成了一根硬邦邦的冰條。
顧飛蓬看著看著,也就見怪不怪了,甚至,心裡還產生了一種“不愧是我兄弟”的欣慰。
之前,顧飛蓬可沒少在這些變異吸血藤的手上吃苦頭,現在,空青也算是替他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緊接著,空青又如法炮製,依次除掉了纏在顧飛蓬四肢上的變異吸血藤。
顧飛蓬終於重獲自由。
但是,因為之前一直被變異吸血藤當成人形儲血器,顧飛蓬的身體長時間都處於失血過多的狀態,整個人顯得特彆憔悴虛弱。
空青替顧飛蓬割斷了纏在他脖頸和四肢處的變異吸血藤後,顧飛蓬失去了束縛,也失去了支撐,軟軟地倒了下去。
眼看著顧飛蓬就要摔倒在地,空青趕緊伸手,用自己的身體做支撐,穩穩地扶住了渾身無力的顧飛蓬。
顧飛蓬就勢靠到了空青的肩頭,偷偷蹭了蹭空青的肩膀,小聲撒嬌道:“太好了,空青,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對顧飛蓬來說,顧空青不僅僅是他的雙胞胎兄弟,還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顧飛蓬不敢想象,如果顧空青出了什麼事,留他一個人在末世渾渾噩噩地苟且偷生,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聽著顧飛蓬語帶哽咽的聲音,空青就知道,這傻小子肯定沒忍住哭了。
彆看顧飛蓬外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樣,實際上,他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破孩,私底下相處的時候,也是顧飛蓬這個弟弟向顧空青這個哥哥撒嬌的次數更多。
雖然,自從青春期後,中二病犯了的顧飛蓬不知道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再沒有叫過顧空青一句哥哥,對外也總是以哥哥的身份自居,死活不肯承認顧空青才是哥哥,但是在心裡,顧飛蓬還是把顧空青當哥哥看待的,受了委屈,也會下意識地找哥哥撒嬌。
知道顧飛蓬這個彆扭小孩兒在乎什麼,空青就故意踩他的痛腳,開玩笑道:“怎麼,對你哥我這麼沒信心啊?”
顧飛蓬果然上當,瞬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振奮起來,抽了抽鼻子,甕聲甕氣地開口,糾正空青道:“我才是哥哥。”
空青聞言,忍不住笑了,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是誰當初屁顛屁顛地追在我身後,一口一個哥哥地叫我的?一天是哥,一輩子都是哥,你現在才想改口,晚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飛蓬對當哥哥充滿了執念,聽到空青這麼說,馬上不服氣地反駁道:“我那是年紀小,不懂事,被你給忽悠了。你說你是哥哥,有什麼證據嗎?是戶口本上這麼寫了?還是身份證上這麼寫了?”
反正都是沒證據的事,那當然就是他們兄弟倆自己說了算。
“大不了,以後我們都各叫各的,你是我哥哥,我也是你的哥哥。”
空青:……
什麼毛病?
原主顧空青知道他的雙胞胎兄弟這麼傻缺嗎?
“彆貧了,這些晶核都給你,趕緊抓緊時間吸收晶核裡的能量,等你的身體恢複了,我們再一起殺出去。”
異能者黑市到底還是彆人的地盤,大意不得。
顧飛蓬沒跟空青客氣,接過了空青遞給他的晶核,咬牙切齒地說道:“差點忘了,該死的汪海,竟然敢偷襲我,等我的體力和異能都恢複了,看我怎麼跟他算賬。”
“你說是汪海偷襲了你?難道你不知道這些變異吸血藤的來曆嗎?”
顧飛蓬不明所以。“這些變異吸血藤還能有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