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家老爺子的名望和身份地位,籌辦私人拍賣會,當然不會隨隨便便選個地方就行,嚴格說來,這家私人會所還算是宋家名下的產業,招待的客人個個非富即貴,像夏空青這中不務正業的富二代,以前根本就沒機會來這裡消費。
進了會場後,夏空青放棄了跟大哥夏博延坐在一起,更沒有上趕著去夏家老爺子的身邊討嫌,而是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空青身邊。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打夏家老爺子的臉,要知道,雖然不是拿著同一張請帖來的,但是在見到夏家老爺子之後,夏博延還是乖乖坐到了夏家老爺子的身邊,畢竟他們頭上都頂著同一個“夏”字,不管私底下有什麼齟齬,麵上總是得擺出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樣子來。
隔得老遠,夏空青都看到了夏家老爺子臉上扭曲的表情,顯然是被他這個不孝子給氣得不輕。
夏子墨暗中竊喜,麵上卻擺出一副替夏家老爺子著想的模樣,暗中拱火道:“父親,三哥年紀還小呢,以後好好教就是了,您彆生氣,要是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夏家老爺子看著夏子墨,眼中充滿了欣慰。
“還是你乖巧懂事……唉,兒女都是債啊。”
夏博延心知,今日過後,夏家老爺子怕是更不待見夏雨珊和夏空青了,不過他並不怪夏空青,攤上這麼一個偏心眼的父親,他也是一肚子的怨氣,如果不是夏家老爺子還把持著大權,自己根基太淺,必須要在夏家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他也想像夏空青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讓他不痛快,他就讓誰也跟著不痛快。
就在夏家老爺子和夏子墨表演父慈子孝時,卓越也看到了正努力向空青獻殷勤的夏家三少爺。
“去打聽打聽,夏小三身邊那人到底是誰?”
卓越臉色鐵青,渾身都在往外冒冷氣,以至於其他人根本不敢接近。
沒多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助理回來了,不過帶回來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少爺,我去問打聽了一圈,都沒有人認識這位年輕公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入會場的……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說,相貌和氣質都這麼出眾的人,隻要見過就不可能忘記,怎麼會沒人知道呢?”
卓越也覺得很奇怪。“繼續查,這麼一個大活人,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彆看卓越嘴上不饒人,一看到夏空青就爭鋒相對,搞得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倆水火不容,但是事實上,最關心夏空青安危的就是卓越。
現在,看到夏空青身邊忽然冒出了一個來曆不明,身份不明的年輕公子,哪怕這人長得再好看,卓越都覺得對方麵目可憎。
空青現在的感知何等敏銳,旁人躲在暗處偷偷打量他,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有所察覺,更彆說卓越直接用這中滿含敵意的視線明目張膽地挑釁他,空青當然察覺到了,但是他並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把自己當情敵了啊。
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空青又看了看夏空青的左手小拇指,彆人看不見那根代表姻緣的紅線,但空青可以清楚地看到紅線的另一端就纏在卓越的左手小拇指上。
這倆人,果然是一對歡喜冤家。
注意到高人的打量視線,夏空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瞬間提高了警惕,佯裝鎮定地小聲問道:“先生,可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妥?”
空青微微一笑,沒有故意嚇唬夏空青,柔聲說道:“無事,不過是看到夏三少身上帶著兩張護身玉符,好奇夏三少為什麼沒有將多餘的護身玉符送出去罷了。”
原來不是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夏空青偷偷鬆了口氣,自從上次不小心被夏子墨暗算過後,他就有點草木皆兵了,高人多看他一眼,他都會懷疑是不是夏子墨又偷偷對他下黑手了。
什麼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就是。
聽到高人詢問護身玉符的事,夏空青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像是害羞,又像是惱羞成怒。
多出來的那張護身玉符,本來是就給卓越準備的,但是誰讓卓越上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嘴巴太毒,把夏空青給氣了個半死,那張護身玉符就沒能送出去,一直留到了現在。
經高人提醒,夏空青也意識到,護身玉符還是早點給卓越為好,雖然卓越這人嘴毒了一些,但是心腸並不壞,就衝著對方在自己受困後一直惦記著救自己脫困,自己就得記這個人情。
“多謝先生提醒,我這就把多餘的護身玉符送出去。”
夏空青抬頭掃視了一圈會場,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正臭著一張俊臉的卓越,也不管對方心情好不好,鬼鬼祟祟地湊了過去。
“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