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內。
阮辰整個人都幾乎掛在了路克斯身上, 吻得急躁又毫無章法，撲上去的架勢像是要把人魚給吞了。
“軟軟？”路克斯安撫地順著他的發絲往下捋，捏住阮辰的後頸把他稍微拉開。
隻一眼, 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阮辰雙眸裡水光潮得不像話，臉上越來越紅, 耳後的小鰓片扇動的速度幾乎快出殘影。
阮辰也大致猜到了。
但他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他反複舔了舔嘴唇, 望向人魚：“還想親……”
他的視線裡就隻剩下路克斯那對單薄的唇, 就差沒把渴望親近寫在臉上。
話說完，路克斯猛地一掀魚尾，阮辰視線天旋地轉, 被壓在了後排的座椅上。
比剛才力道更重的親吻落下來。
人魚的體溫依舊比他低不少，唇也微涼，讓阮辰更覺得貼上去很舒服。
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舒展。
時隔幾個月, 再次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他的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最開始是轉化期被迫發作, 不得不依賴人魚。
現在是他主動抱著人家索吻。
這個認知讓阮辰心跳得更快, 他都懷疑它會不會從胸腔裡蹦出去，在路克斯麵前炸成一朵煙花。
“砰砰砰——”
飛艇的艙門忽然被敲響。
阮辰嚇了一跳，嘴上沒控製住咬了下去。
路克斯“嘶”一聲：“咬我？”
“路克斯上將，剛才發生的意外還需要詳細調查, 請您配合我們走一趟。”
突兀的聲音擾亂阮辰投入的情緒。
他不耐煩地皺起鼻子。
“咬你怎麼了？”四唇分開，阮辰呼吸還沒平複，“他們煩不煩啊？”
“哦，被他們煩了就逮著我欺負？”路克斯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阮辰被他這訴苦小媳婦的樣子逗樂：“誰欺負你了？不就是……”稍微沒控製好力道嘛。
“路克斯上將？”
“路克斯上將，請您配合調查, 如果再不開門, 我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不理他們。”路克斯伸手把窗戶上的擋板全部升起來, 飛艇裡一下就暗了下去。
阮辰本來就沒想搭理。
路克斯拿指腹按了一下他的唇角：“還親嗎？”
那點短暫的接吻隻是飲鴆止渴。
阮辰毫不猶豫就道：“親。”
說完, 他才覺得回答得太快，臉上熱意更明顯。
路克斯低低的笑聲響在耳邊：“軟軟好急。”
“……”阮辰把剛才親急眼了一直抓在路克斯脖子上的小爪子放下來。
但想了想，還是本能占了上風，假凶道：“急怎麼了？我就想親你。”
路克斯笑得更厲害：“親，給你親，想親多久親多久。”
這還差不多。
阮辰翹起下巴，重新和路克斯的唇貼上。
這回吻得慢了許多。
轉化期發作的人類情緒敏感，需要時時刻刻小心照顧。
路克斯順著他的舌尖張嘴，半睜著眼睛，儘可能依從他的節奏。
阮辰正吻得慢慢進了狀態，飛艇忽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隨後，艙門“哢擦”一響。
“路克斯上將，最後通牒，請主動配合我們調查！”
還沒完了是吧？
反複被打擾，阮辰當即炸毛：“你等我一下。”
沒等路克斯反應，小小一隻人類就已經倏地從座位上彈射起步，衝到了飛艇門口。
路克斯的飛艇是特製的結構，皇家警衛一時半會沒法像對待民用飛艇一樣強製打開艙門。
他們正在發愁，沒想到飛艇倒自己開了。
警衛們心裡一喜，齊刷刷抬頭。
“喵嗷嗷嗷嗷？”
一陣非常凶狠的咆哮。
偏偏聲音很奶，還軟糯。
警衛們愣住，再次齊刷刷低頭。
一隻人類瞪著他的黑眸子怒視他們。
阮辰吼完才想起來把光腦的翻譯器打開。
帶頭的警衛見到是他，冷酷地說：“人類不要妨礙我們處理公務，不然傷到哪裡，概不負責！”
“我傷你個頭！就憑你？”阮辰嗤一聲，“你們是不是有病？乾啥啥不行，馬後炮第一名？幫你們把海妖處理了，你們上門也不知道帶一份謝禮？”
警衛被他諷刺，臉色霎時就變了，擰著嘴角指向他身後：“路克斯上將，請您管教好您的人類……”
“啊——！”
話說到一半，阮辰已經徹底失去耐心。
那人魚警衛沒料到他還會先動手，連後退都沒來得及，胳膊就已經“咯”地一響，錯位了。
“隊長！”旁邊的兩名警衛立馬伸手去摸腰間的武器，眼看就想朝著阮辰身上招呼。
阮辰已經來不及躲他們倆了。
他抬手想硬抗下來，誰知道下一秒，他就被提溜著衣領拽出好遠。
當場表演原地消失。
“你彆攔我！”阮辰情緒上來了控製不住，被路克斯抱進懷裡也依舊掙紮著要下去，“敢背後偷襲老子，看我不把他們打成臭豬頭！”
路克斯一言不發，魚尾狠狠地朝那兩名試圖攻擊阮辰的皇家警衛身上抽過去，兩個警衛愣是直接被他抽飛了。
連魚帶武器，飛出好遠。
剩下的警衛隊長抱著被阮辰擰錯位的胳膊，看到這一幕，痛呼都咽進了喉嚨裡。
飛艇的艙門重新鎖上，加足馬力離開行政大廳。
阮辰被路克斯按在胸前，護著他的力氣很大，臉都壓癟了。
他還在氣鼓鼓地劃動胳膊腿，想掙脫：“不給這些垃圾一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的蹬鼻子上臉了……你放我下去，我要……唔……”
狠話沒放完，嘴已經被堵了。
路克斯壓著他的手腕，不容抗拒地迫使阮辰張嘴承受這個吻。
半晌，他放開：“還生氣嗎？”
阮辰被他親了個遍。
人魚少量的精神素順著唾液傳入身體裡，將他幾乎失去理智的心緒撫平。
“……”阮辰反複吞咽幾次，眼底恢複清明，“我剛才……我剛才怎麼了？”
“清醒了？”路克斯撥開他臉上的發絲，“你剛才……”
他想到阮辰前一秒還在他懷裡紅著臉嘟起嘴要親親，下一秒就因為接吻被打斷，暴起傷魚的舉動。
像個護食的小崽子。
路克斯彎了彎唇角：“你剛才衝過去保護我了，挺可愛的。”
阮辰：“？”
阮辰：“我……我那叫很帥！”
“嗯，很帥。”路克斯點頭。
轉化期內連續受到兩次刺激，阮辰剛冷靜了沒一會，心跳又開始加速。
而且勢頭比原先更猛烈。
他臉上肉眼可見地越來越紅，胸口上下起伏：“路，路克斯……”
“想親我？”人魚湊近。
阮辰卻伸手把他擋開：“不是……”
路克斯挑眉：“嗯？那是什麼？”
阮辰腳趾都開始蜷縮：“想……”
他忍不住輕輕哼哼。
他知道自己想要精神素。
但主動說出來，太羞恥了。
阮辰反複舔嘴暗示，路克斯還是眨眨眼，假裝不懂，隻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