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雨道：“你突破的速度如此之快，想必是煉化吸收了某些蘊含強大能量的東西吧？”
李含雪道：“不錯，我煉化了屠龍人族的人龍圖騰還有一顆血色結晶，接連突破兩個境界，所以才能踏入五階龍君境界。”
顧夕雨道：“你太心急了，師父說過，境界越到高深處，便越要謹慎突破。即便你擁有突破的機會，也需要先鞏固自己原先的境界，將地基打牢了才行。我們練武之人，境界越高，便需要花上越多時間突破。很多時候並不是因為無法突破，而是根基沒有打牢，需要不斷地打磨自己。一味快速突破，便容易陷入瓶頸期。”
李含雪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用什麼方法才能渡過瓶頸期？”
顧夕雨道：“這數月來，你一直在逼著自己修煉，進步卻十分有限吧？”
李含雪點了點頭，“不錯，我用了更多時間修煉，但所獲卻更少。”
“那便是了。”顧夕雨道，“接下來的時間，你不要再修煉了。”
“為什麼？”
顧夕雨道：“放空自己，有時候也是一種修煉。這天下間有三種種武道奇才，第一種靠強大的天賦，他們無需付出太多努力，便是一流高手。第二種資質平平，他們靠時間的累積，靠不懈的努力，最終也能取得不俗成就。第三種最難得，他們天賦異稟，但努力程度卻遠超常人，第三種人最容易成為頂尖的武道高手。但他們若是遇到了瓶頸期，也是最難突破的。”
“在過往的修煉中，他們已經將自己的天賦與努力發揮到了極限，因此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實質性的變化。依靠不懈的努力已經無法讓他們突破，最好的方法便是讓自己停下來，放空自己。”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不需要再修煉？”李含雪道。
顧夕雨點了點頭，“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修煉，而是放鬆自己，重新審視自己所走過的武道路途，也許能夠從裡麵明悟到一些關鍵性的東西。”
李含雪苦笑道：“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我現在已經是五階龍君，無時無刻不想著儘快突破到天君境界，然後親手宰了頌德天君，替小雅和爹爹報仇。”
顧夕雨道：“欲速則不達，報仇的事情，你不必太著急。到時候，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李含雪目露訝異之色，“顧夕雨，你可是月煌聖地的弟子，身份與我截然不同。你若出手助我，恐怕會給你師父甚至月煌聖地招來大禍。頌德天君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了。”
顧夕雨笑道：“到時候我就扮成魔門中人就好了，天武宗的人不可能會知曉我的身份的，更不會去找師父和月煌聖地的麻煩。”
李含雪頓時陷入了沉默中，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顧夕雨，若是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一切努力和心血都付諸東流，得不到一點回報，得不到半點回應，甚至還要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你會後悔嗎？”
顧夕雨一愣，隨即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不會。”
“為什麼？”李含雪不解道，“那分明是無望的事情，最終或許隻有失望，隻有心灰意冷，你怎麼可能不後悔？”
李含雪直視著顧夕雨的雙眸，他深信，世上沒有不求回報的人，即便她是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