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既然不知道,伯父怪她做什麼?”
蘇毅民一愣。-->>
商驍低眼,聲線微沉。
“蘇荷是我的妻子,護好她是我的責任。但伯父您如果要傷她,我總攔不住。”
“——失禮了,伯父見諒。”
語畢,商驍頷過首,便轉身下樓。
到走後,這長廊像是仍叫他那餘音涼得肅冷。
蘇毅民起初臉色鐵青,在原地站了片刻,他臉色漸緩,再到最後,他竟露出點笑來。
“大伯,你笑什麼呀?”
從樓上跑下來的蘇宴趴在樓梯扶手上,奇怪地看著他。
蘇毅民似乎心情都好了許多。
“蘇宴,你喜歡這個姐夫嗎?”
蘇宴搖了搖頭:“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不喜歡他像個冰塊沒長心,也不喜歡他像個機器永遠謹禮自守,最不喜歡他不喜歡我女兒。”
蘇宴費勁地想了想,“不喜歡……那大伯你還笑,難怪奶奶說你脾氣最古怪了。”
“我當然要笑。”
蘇毅民也不在意蘇宴的話,隻盯著已經沒了人影的樓梯,眯起眼。
“因為我不喜歡他的那些原因……在塌了。”
*
王思言是個老煙鬼了。生平最愛就是香煙和美酒,可惜跟在商驍身邊七年,這兩樣東西都快被連帶著戒了。
他們驍神滴酒不沾、寸煙不容,而且嚴苛到了近乎變態的地步——這一點王思言比誰都清楚。
所以,當他在副駕駛上打著瞌睡,聽見車門響,跟著又嗅到了香煙味道時,他還沒睜眼便罵“司機”:
“給驍神開車還敢偷偷抽煙,你是不是不要命——”
話聲戛然一止。
王思言驚悚地睜開眼,猛扭回頭。
他沒聽錯。
響動是從後麵傳來的——上車的不是司機,是商驍。
商驍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坐進座椅裡。
王思言聲音哆哆嗦嗦的:“驍、驍哥……蘇家有人抽、抽煙嗎?……您沒事吧?”
天知道他更想問“抽煙那人沒事吧”。
“嗯。”
那人聲音冷淡疏懶,顯然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談。
王思言隻得作罷,膽戰心驚地轉回去。
沒過多久,蘇荷也上了車。
四人啟程往回。
一路沉默,直至車停到了蘇荷住著的公寓樓下。
蘇荷起身要道彆,旁邊的商驍卻先開口了。
語氣淡而清冷。
“煙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蘇荷怔住。
前麵的司機和王思言同時瞪大了眼睛,原本因行夜路的那點困意登時一消,甚至還都有明顯的涼意感覺從背後爬了上來。
蘇荷遲疑幾秒,含糊回了:“大概,三年前吧。”
三年前……
商驍微微沉眸。
蘇荷猶豫了下,“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彆——”蘇荷連忙出聲,開口後才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激,她便笑著道:“萬一再被狗仔拍到,那我真的要十惡不赦了。而且幾步就進樓,這片安保很好,沒事的。”
“好。”
想起蘇毅民所言,商驍鬆了口。
兩邊作彆。
等看著蘇荷那一層的走廊窗戶亮起,片刻後又暗下時,商驍才回到車內。
“走吧。”
“哎。”王思言應聲,示意了司機一下。等車重新開動,他斟酌著語氣,小心地笑著問:“驍哥,蘇小姐還抽煙啊?她是不是不知道您不習慣煙味,要不要我哪天提醒一下?”
“……”
想起露台上女孩兒咬著煙像是嚇呆了的反應,車窗上映著的影兒裡,男人唇角無意識輕勾了下。
“應該知道。”
“啊?那她還在你麵前點煙了?”
“唔。”商驍淡淡道,“我給她點的。”
王思言:“…………”
王思言:“????”
*
到了新的周一,蘇荷才終於得了公司“特赦”,進劇組準備自己在《呈鳳》的最後兩場戲。
隻是剛一到組內,蘇荷還未來得及去更衣室換衣上妝,就被王導叫了去。
“王導,您找我?”
“嗯,蘇荷你拿一下,這個是新劇本。”
“新劇本?”
“對,你那倒數第二場戲做了點改動,你趁人還沒來,先熟悉一下新戲。”
“…………”
蘇荷抬頭,疑惑地看向導演。
“劇組裡有新人要來嗎?”
王導比她還疑惑,“沒人通知你?”
“沒有。”
“這幫辦事不牢的……”王導埋怨了句,說道:“驍神今天上午過來,他不是有一個客串的戲份嗎?組裡安排你和驍神搭檔。”
蘇荷怔然,下意識去翻新劇本:
“好的。哪場戲?”
“就穢亂冷宮的那場床|戲。”
蘇荷翻頁的手僵住。
幾秒後她抬頭。
“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