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這一句生生噎了回去,臉色有點發青,好不容易才維持住了笑意,假裝沒聽見喬廣瀾的話:“我就是過來跟你提個醒,聽說你上次直播的時候把崔大師給得罪了,今天開會說不好主任會批評你,你可小心點。當麵挨幾句訓不過是丟麵子,要是扣工資什麼的可就鬱悶了,是不是?”
他雖說著提醒,可臉上滿滿的都是得意,一轉眼看見旁邊的謝卓,順手拎起來,忍不住大笑道:“哦,看來是我多嘴了。這是你要送給崔大師的禮物嗎?那我可多提醒你一句,他雖然滿屋子都是收集的毛絨玩具,但這種檔次的可夠嗆能看得上眼……啊!”
謝卓咬了他一口,男人嚇了一跳,驚呼一聲把他甩了出去:“這是電動的嗎?怎麼還會咬人!真惡心。”
喬廣瀾敏捷地把謝卓抄回手裡,捏了他一下,往自己的身後一放,道:“是挺惡心的,我一會就給他刷牙。”
謝卓借著喬廣瀾身體的遮掩,趴到跟自己身體一樣大的相冊上,抱緊,從沙發自由落體運動著陸,讓軟綿綿的後背砸到地上。
一聲悶響,男人抬頭,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被喬廣瀾懟的一肚子氣,也沒心情深究,怒罵聲到了嘴邊又被生咽了回去,皺眉道:“廣瀾,你這人可太小心眼了。咱們倆大學四年上下鋪,一直就是好兄弟,我不是故意要搶你的位置……”
他聚精會神的叨逼叨,謝卓把相冊頂在頭頂,貼著牆角,搖搖晃晃往喬廣瀾放在旁邊的背包那裡跑。
“等會,龔濤。”喬廣瀾打斷他,“我記著你上回被我打了一頓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龔濤:“……”
喬廣瀾麵無表情,雙手插兜,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拽:“你上回過來跟我炫耀的時候,不是說我窮酸還人傻,活該升職機會被你搶走嗎?怎麼著,沒過兩天改口這麼快?我原來聽說有種人叫賤人,不挨揍不會說人話,本來還覺得挺新奇的,今天才知道,這真事啊。”
這話還是喬廣瀾剛來的時候龔濤說的,本來有一個非常好的直播頻道已經定了要給原主,他找人活動搶了原主的位置之後,又跑到原主麵前炫耀。喬廣瀾一睜眼睛就在挨損,所以也沒含糊,聽了這話直接上手揍了龔濤一頓。
龔濤氣的快吐血了,以前一起住了四年他都沒發現喬廣瀾嘴巴這麼毒過,要不是前幾天剛剛被修理了一通,知道自己武力值不敵,現在早就撲上去了:“你、你、你說話太過分了你!”
喬廣瀾囂張地說:“對,我就是這麼過分,有本事你打我啊。”
龔濤捂著胸口,氣的奄奄一息,感覺要犯心臟病。
謝卓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當然,他還是要比龔濤英俊瀟灑有風度的,隻不過喬廣瀾對待敵人的態度倒是如出一轍,毫不留情,打擊到死。
喬廣瀾大步走到自己的背包旁邊,拍了拍土拎起來,紫色的小熊已經老老實實待在裡麵。
喬廣瀾不耐煩地撥開龔濤:“乾什麼,碰瓷啊?要死出了我這門再死,起開起開,彆擋路。”
他背上背包,帶著謝卓去了會議室,探頭一看,發現裡麵隻有一個人坐著,其他人都還沒來,整個屋子空蕩蕩的。
喬廣瀾拎著煎餅果子去樓道的窗戶口吃,若有所思地說:“你聽見剛才那個賤人說話了吧,他說崔如正很喜歡毛絨玩具。我怎麼覺得這麼違和呢。”
謝卓道:“下阪玩具廠失火、袁瑩瑩家蠱惑人心的毛絨熊、喜歡毛絨玩具的風水師,還有我。”
喬廣瀾眼波一動,沒有說話。
謝卓看著他吃飯,終於忍不住說:“你彆在這大風口的地方吃飯,冷風迎麵吹過來,對身體不好。”
喬廣瀾不以為然:“沒事,我皮實著呢。”
他說了這麼一句,謝卓忽然想起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喬廣瀾,他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穿著破衣服蹲在雪地裡吃涼饅頭,吃完之後拿把雪,滿不在乎地抹抹嘴,的確是很皮實,很硬氣。
可是他的心臟抽痛,眼底發酸,再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心痛和後悔。
喬廣瀾見他又不說話了,覺得謝卓今天很反常,一提到煎餅果子他就不高興。
喬廣瀾三口兩口把煎餅吃完了,用紙巾擦擦嘴,嚼了塊口香糖,帶著謝卓回會議室了。
所謂冤家路窄,他走到門口,又碰見了臉色很不好看的龔濤。
對方不挑釁,喬廣瀾也懶得搭理他,看都沒看龔濤一眼,就徑直向前走,倒是謝卓從他衣兜裡探出頭來,看了看龔濤,又用爪子在喬廣瀾衣兜裡掏了半天。
喬廣瀾輕輕拍了他一下,小聲道:“老實點。”
作者有話要說: 小熊又要使壞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