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廣瀾趁他換造型的時間帶上手套,直接伸手卡住了對方的脖子,把它拉到自己麵前,近距離觀賞。
謝卓熟練地順著他的腿爬上了他的肩膀,伸爪子把鬼臉推的離喬廣瀾遠一點。
喬廣瀾握住他的胳膊:“又亂碰,彆指著我伺候你洗第二回澡,你要是再臟了,我就直接把你放洗衣機裡體會什麼叫‘旋轉跳躍我不停歇’。”
謝卓:“......”
契約鬼身上拉風的造型還沒有維持過一分鐘,就被小熊身上的威壓逼回了正常,喬廣瀾轉頭跟它說:“看你的表情,應該是已經被我的聰明才智折服了。”
契約鬼:“......”
它鬼使神差地同謝卓對視一眼,兩人因為共同的“......”心有戚戚。
喬廣瀾瀟灑地一揮手,把它隨便往地下一扔:“你的愚蠢總是能讓我覺得心情愉快,所以我願意跟你分享一個秘密。”
他也沒有賣關子,稍微壓低了聲音,直接道:“你要找的東西,我已經知道在哪裡了。”
鬼魂驚住了,它每天看喬廣瀾晃晃悠悠,絲毫沒有著急的表現,以為他要不就是活膩歪了,要不就是腦袋有問題,沒想到對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事情不聲不響地給辦完了。
它直勾勾地瞪著喬廣瀾,鬼魂原本是沒有眼珠子的,但在這個時刻,喬廣瀾和謝卓都仿佛在它的眼睛裡看見了難以言說的狂熱和執著。
“快告訴我!”
喬廣瀾微微停頓,鬼魂生怕他後悔一樣,立刻說:“你帶我找到仙蛻,咱們的契約就完成了,你想活多久就活多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對不會再跟著你。”
喬廣瀾道:“你跟著我我也照樣想做什麼做什麼。”
鬼魂:“......”
喬廣瀾又說:“你剛才說,我帶你找到仙蛻,咱們的契約就算是完成了,這是忘了件事吧?”
鬼魂道:“什麼事?”
三個字一出,它立刻覺得胸口好像被大錘子敲了一下,整隻鬼被這股力道推的向後飛出去,成為貼在牆上的一幅壁畫。
喬廣瀾收回手,笑眯眯地說:“記性不好,那長腦子可就沒用了。”
他的笑容有點可怕,好像分分鐘要把鬼魂的腦子挖出去的節奏,契約鬼哆哆嗦嗦:“想起來了,我還會把你哥哥是怎麼死的告訴你。”
喬廣瀾道:“真的嗎?”
“真的。”
Bia!它又被甩到了牆上。
喬廣瀾道:“我最討厭人家騙我了。”
“沒騙你!沒騙你!我真的會告訴你的!”
喬廣瀾道:“真的嗎?”
契約鬼:“......”
它猶豫了一下,自己跑到牆麵上貼著去了。
喬廣瀾似笑非笑道:“愛撒謊,長舌頭也是白長。”
契約鬼說實話了:“死因我也不知道......”
喬廣瀾道:“所以能告訴我咱們之間那個契約的意義嗎?你說的話就等於扯淡了?”
契約鬼從牆上滑下來,抱住頭,縮成了一團,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嚶嚶嚶嚶的狀態:“契約說的是你幫我找到藏在你家裡的仙蛻,找不到就會死,我告訴你你哥哥是怎麼死的,不告訴你會怎麼樣,沒有限定。”
喬廣瀾:“......”
擦,單方不平等條約?原主的腦子被豬吃了嗎?
喬廣瀾:“......弄了半天,你玩我?”
他不想再聽對方說話,那樣更加顯得自己傻逼,不爽地抬手,契約鬼這一回直接穿牆飛出去了。
謝卓道:“它不知道你兄長的死因,卻知道仙蛻在你家中,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喬廣瀾解釋:“我是請筆仙的時候請到的它。”
謝卓“哦”了一聲,這就可以理解了。
一般的人請筆仙,都是為了獲知什麼問題的答案,或者想實現某種心願,其實被請來的鬼魂同樣如此,它們心中同樣抱有某種目的才會被有緣的人請到,換而言之,這隻契約鬼的心願就是得到仙蛻,如果喬廣瀾跟仙蛻沒有關係,他也不會請到這隻鬼。
喬廣瀾把契約鬼裝到了一個小袋子裡,與此同時,手腕上傳來輕微的刺痛。他撩起袖子一看,手印又擴大了,明天就是第九天,契約的最後期限,現在這個手印已經基本變成了紅色,隻剩下一個小拇指上的青色尚未褪去,代表著喬廣瀾最後的生機。
他神態自若,慢慢把袖子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