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勒馬早就來不及了,一切已經無可挽回,就隻是初見那一扶、一看,天上地下,恐怕他再也不可能去喜歡另外一個彆的什麼人了。
看見他生病,心裡難受的恨不得取而代之,聽見吳欽這個名字,覺得又酸又苦,接受不了他和彆人在一起,雖然這很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可能回頭了。
前麵傳來了一陣喇叭聲,有輛不守規則的小轎車誤開上了人行道,杜明舟連忙拉了喬廣瀾一把:“小心!”
喬廣瀾在琢磨方濟河的事,還真沒有注意車,被他拽開之後下意識地抬頭衝杜明舟一笑,眼睛彎起來,像兩個小月牙。
杜明舟在自己意識到之前,也已經不自覺地微笑了。
沒什麼可糾結的,對他的心意既然已經確定了,就要拚命對他好。
喬廣瀾躲開車,恰好看見路邊有個賣玩偶的小攤子,他一眼就看見攤子上顯眼的紫色,心念一動,湊過去拿起來一看,果然是隻紫色的毛絨小熊,長得和謝卓特彆相似。
喬廣瀾扯了一下它的小胳膊,小熊沒動,喬廣瀾不甘心地又掐了它一下。
杜明舟:“……”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小熊挨掐,他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疼得慌。
攤主可能是怕這個行為有些變態的小青年把還沒賣出去的小熊弄壞了,趕緊招呼:“所有玩偶二十塊錢一個了,除了熊仔,還有小狗,貓咪,鴨子……要是送女朋友又便宜又好看啊。”
喬廣瀾掏出二十塊錢,把那隻小紫熊給買了。
杜明舟半開玩笑地問:“送女朋友?”
紮心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剛剛變成單身狗,喬廣瀾沒好氣地把小熊裝進兜裡,回答他:“當女朋友。”
杜明舟驚訝地看看小熊,再看看他,一語雙關:“這麼小?”
喬廣瀾:“……”
他反應了好一會才從對方臉上欠揍的表情中領悟了話中深意,氣的狠狠踹了杜明舟一腳。
真不怪他,實在是和這種人相處的話真的很難保持禮貌。
踹過之後,喬廣瀾迅速做好防禦準備,沒想到堂堂杜爺竟然沒有還手,而是忍氣吞聲地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褲腳,直起身子,衝他笑笑。
喬廣瀾被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決定以後不踢他了。
他在杜家住了一晚上,半夜偷偷從房間裡溜出來,把能看的能測的全都查了個遍,發現一切正常,一個老宅子,傳了這麼些年,竟然連一點陰氣黴氣都沒有,雖說是好事,但這種正常幾乎都要顯得不正常了,就好像這裡也住著什麼法術大師一樣。
他忙的口乾舌燥。一回頭看見冰箱旁邊放著一罐啤酒,乾脆拿起來一口氣灌了下去,順手將易拉罐捏扁,扔進身旁的垃圾桶裡。
大廳裡傳來開門和細微的腳步聲,喬廣瀾從廚房悄悄探出頭,發現杜明舟出了房間,正在輕手輕腳地上樓。
杜家老宅是一幢三層的小樓,杜明舟的房間在第一層,給喬廣瀾安排的客房則在第二層,喬廣瀾不知道他上樓乾什麼,從廚房跳窗出去,順著護欄嗖嗖嗖爬上二樓,翻進自己睡覺房間的窗戶,掀開被子往床上一躺。
杜明舟輕手輕腳地進門,立刻感覺得房間裡有一股冷冷的小夜風,他皺起眉,看見旁邊的窗戶半敞著,連忙走過去,幫喬廣瀾關的嚴嚴實實。
他進來到底是想乾什麼?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喬廣瀾閉著眼睛裝睡,呼吸均勻,一動不動。
杜明舟走到床前,本來想給喬廣瀾掖掖被子,但是又怕驚醒他,走也舍不得,就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對方清俊的眉眼。
窗簾後麵隱約透進來的星光下,那五官精致的仿佛用畫筆一點點勾勒而成,原本想看一眼就走的念頭忘到了腦後,身體卻像是被蠱惑了一樣越俯越低。
喬廣瀾閉著眼睛,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是可以感覺到杜明舟氣息的接近,他有些發毛了,心說這家夥,不會是在施什麼不為人知的巫術要害老子吧?
他剛想睜開眼睛,正上方那個人已經輕輕笑了,杜明舟溫柔地摸了摸喬廣瀾的頭發,輕聲道:“在我這裡睡不著覺嗎?裝睡很累的,快起來吧。”
喬廣瀾:“……”
他推開杜明舟,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麼知道我裝睡?”
杜明舟的目光從他嘴唇上一掃而過:“你呼吸的時候,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喬廣瀾含蓄地說:“對不起,喝光了你家最後一罐啤酒,以致於你沒有酒喝半夜睡不著,非得跑我這裡來聞味。明天賠你一箱行不行?我很窮,不能再多了。”
杜明舟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你在,什麼酒都不需要了。”
喬廣瀾:“……”
他覺得挺有必要給自己算上一卦,為什麼自從穿越之後,總是命犯這種騷裡騷氣的人呢?這個之前還會端架子,現在居然升級了,自動開發了扯淡技能,難道這是打擊他的新方式?
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枕頭邊的小熊身上,突然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