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喬大咪的貓生(八)(1 / 2)

這次喬廣瀾沒再抨擊路珩裝逼, 無論在哪個世界, 身份是什麼,自身的實力就決定了他們可不是那種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這要是換了他也不可能讓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從車窗上下來,趴在副駕駛座上, 嘲笑道:“你這個烏鴉嘴,把人家楊老太太都咒病了。”

路珩道:“不,你應該說我料事如神,有先見之明。”

喬廣瀾道:“那你再料一料, 這小子說一半留一半的,是在搞什麼鬼?難道是要坑你不成?你人傻又沒錢, 按斤稱都買不了幾個子,坑你沒意義啊。”

路珩氣笑了,抽出一隻手胡擼了他一把:“臭小子,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值錢?”

喬廣瀾沒躲開, 伸爪子撓他,被路珩敏捷地把手抽回去了, 喬廣瀾哼了一聲,道:“你拿出點自知之明來好好掂量掂量吧。”

路珩道:“哎呀,實話告訴你, 自從咱倆在一塊了, 我常常覺得我就是上帝, 就是佛祖, 集萬千才華美貌於一身, 要不然不可能配得上你。”

喬廣瀾:“……”

塑、塑料袋!胃裡的小魚乾在翻騰!

好在路珩沒把這個讓他作嘔的話題繼續下去,話鋒一轉:“不過像你這麼有眼光的人畢竟不多,他們未必看得出來我美貌背後的才華,叫我去肯定不是為了對付我,多半隻是從中搞了點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吧。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挑選了那個時間。”

事實證明,路珩猜測的非常正確,蔣家的人果然隻是搞了一些小小的動作。

他帶著喬廣瀾去了蔣家,受到了熱情的接待,隻不過熱情的也隻負責接待,蔣家的幾個主人一個也沒有出現。路珩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圈,這個請貼上的地址應該不是蔣家人居住的地方,好像建起來就是為了招待客人的,格局類似簡易的商務酒店。

負責引路的管家什麼都沒說,隻給路珩安排了房間請他稍微休息,請他中午用過飯後再一起商量事情。

路珩欣然應允,下午進了議事的大廳,發現裡麵坐了足有二十來個打扮各異的術士,其中半數的人臉上都帶著不愉快的神色,大廳的最正中用簾子圍了一圈,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

路珩的進門沒有吸引太多的注意力,倒是喬廣瀾在他懷裡“嘖”了一聲。

每個桌子上都立著姓名卡,路珩沒有門派依靠,在這裡身份最低,座位被安排在最末尾,和其他人都隔著一些距離,他正好樂的清閒,坐下之後小聲逗喬廣瀾:“哪裡伺候不周,讓喬少門主不滿意了?”

喬廣瀾道:“我是感慨啊。哎呦喂,蔣家可真是夠貪心的,一口氣請來這麼多人,彆問題沒解決,先把有本事的都得罪光了。”

風水師的性格都獨,本來就自負身價,加上各個門派更是都有著不一樣的秘學,所以基本上是不會有人願意跟其他術士接手同一張單子的,更不用提這大廳裡足足坐了二十來個人!簡直是開玩笑,當他們是菜市場賣菜的嗎?

蔣家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之前請人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提及,等於是挨個把人給騙過來的,風水師們到了這裡就發現上當,臉色當然不會好看。

但是來都來了,進了門再走和根本不到場又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蔣家畢竟家大業大,大概也是算準了這一點,目前所有的人氣歸氣,都還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前麵有張椅子是空的,可能還是打算留給哪位重要的客人。大廳的最中間空出一塊地方,用布圍著,卻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隻能隱隱感覺到些許邪氣。

路珩大略一掃,悄聲道:“蔣家遇到的事絕對不僅僅是楊冰病了,竟然這麼大費周章的請人。不過他們這種方法,是很難請到有本事的人的,真正的大師,誰會隻看一張請帖就自己上門呢?”

喬廣瀾道:“你啊。”

路珩忍不住笑了:“哦?多謝誇獎。”

一人一貓說了兩句話的功夫,蔣家總算有人露麵了,那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長得並不怎麼漂亮,但是看上去頗為精明乾練,聽議論應該是蔣家的大兒媳,也就是蔣潮華的妻子鄧珊,她比蔣潮華要大上十歲左右,但聽說是從小在蔣家長大的,兩個人的感情頗為深厚。

路珩看見鄧珊,不由又想起了田萍,心中的疑惑一掠而過,也不知道鄧珊是不是了解蔣潮華和田萍的關係。

鄧珊是一個人來的,她剛進門就鞠了一躬,抱歉道:“勞動各位大師撥冗前來,招待不周,蔣家實在深感歉意,可是事情緊急,隻能出此下策,不是有意得罪各位的,實在是我家最近發生了一件太過古怪的事情,如果單獨邀請一個人過來,怕諸位遇到危險……”

她一個女人,這話又已經足夠把姿態放低,這樣一說很多人的臉色倒是稍稍好看了一些,也對鄧珊接下來說的話有些好奇起來。

“各位大師來之前應該都已經聽說過了,我母親,也就是楊冰女士現在身患怪病,昏迷不醒,但沒跟大家交代的是……唉,你們自己看吧。”

鄧珊衝著外麵比了個手勢,那邊不知道按動了什麼機關,中間的簾子被緩緩拉開,露出一張床,楊冰雙眼緊閉,躺在床上。

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將近六十,但因為保養得宜,看上去好像也沒有比鄧珊大多少一樣,隻是現在沒有人有心情注意這些,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楊冰身體上纏繞著的一條蟒蛇吸引了注意力。

這蟒蛇並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身體約有成人的手臂粗細,長度可達兩米,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恐怕就是——它實在長得太醜了。

身上的皮斑斑駁駁,顏色不一,就像是補丁拚起來的,腦袋上長著兩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瘤子一樣,軟軟地趴在楊冰身上,就像一截發黴的橡膠水管。

一片吸氣聲低低響起,好在來的都是自負身份的人,驚訝歸驚訝,倒沒人露出慌亂之色要求離開。

鄧珊見到他們這個反應,心裡總算多了點踏實,緩緩解釋道:“這蛇是有一天早上突然出現在我母親身上的,自從它出現,母親就再也沒有醒來過。我們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都覺得非常恐懼,隻是家醜不可外揚,這一陣一直暗中找人想把它弄走,可是好幾位大師都沒有成功,反倒身受重傷……”

一個人插嘴道:“它會咬人?”

鄧珊搖了搖頭:“這條蛇會詛咒,無論是誰,被它詛咒之後都會立刻應驗,無一幸免。一開始我們都不敢接近,後來發現在它麵前和不在它麵前都是一樣的,隻要被這條蛇見過了,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它一高興,想詛咒誰就詛咒誰。”

這是什麼蛇?世界上還有這麼奇怪的蛇?如果是真的,那蔣家可就太不要臉了!

難怪他們要先把人給騙來,又聚到這個大廳裡,很明顯就是硬綁著風水師們上賊船嘛!現在好了,他們都被蛇看見了,要是鄧珊說的話靠譜,那真是不想辦事也得辦事了。難怪蔣潮華不出麵,隻把媳婦推出來頂著,估計也是覺得丟人現眼。

鄧珊臉上毫無異樣:“各位都是能人,這次讓你們冒險真是抱歉,但誰如果能幫我們把這條蛇驅趕走,無論是什麼樣的要求,蔣家都會儘力完成。”

一個瘦長臉的道士道:“一條會詛咒的蛇?這真是聞所未聞。你能不能具體說說,這東西用什麼詛咒彆人,它是會畫符了,還是會說話?”

路珩看了一眼那人麵前的名牌,寫著丘班兩個字,他以前沒聽說過這麼一個人。雖然丘班說的話代表了很多人心中的疑問,但是世界之大本來就無奇不有,鄧珊沒必要編這麼瞎的瞎話來騙人。

喬廣瀾跟路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立刻明白了對方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喬廣瀾無聊地在桌子上邁著小碎步,毛絨絨的尾巴甩來甩去,他溜達一圈之後,又把腦袋伸進路珩麵前放著的紙杯裡,一點點舔起了裡麵的水。

另一頭,鄧珊道:“它會說話……道長慎言,那詛咒隨時都有可能……”

話音未落,她猛地住口,目光驚恐地盯著前方,大廳裡一陣小小的騷動,所有薛家的人仿佛都一下子變成了泥胎木塑,連動彈都不會了。

一屋子的術士莫名其妙,順著鄧珊的目光看去,發現那條蛇突然昂起了頭顱,尾巴依舊纏在楊冰身上,上半截身體不斷晃動,一雙三角形的小眼睛在屋子裡麵梭巡。

蔣家人都知道這就是蛇發出詛咒的前奏了,一個個雖然怕的要死,還是動都不敢動,脊背貼著牆,生怕一不小心就吸引了這東西的注意力。那種心情和練習本上一個字都沒有寫時麵對著打算請人說出答案的老師倒是差相仿佛。

但顯然風水學院的新生們沒有這種危機意識,有的人雖然手上握了法器,但更多的是好奇,眼睛緊盯著那條蛇,想看看它所謂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意思。

鄧珊的話雖然沒說完,見到蛇動,也說什麼都不敢開口解釋了,眼睜睜看著那條蛇陰冷的目光最終固定在一個慈眉善目的胖老頭身上,吐出紅色的信子,用古怪的口音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裡麵還夾雜著“嘶嘶”聲。

明明沒有聽清那個毫無意義的音節,但大概是第六感使然,在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有一種共同的感覺——它說的是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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