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七)(2 / 2)

喬克振看見他這幅樣子,總算心裡痛快點了,得意洋洋地笑道:“看什麼看?再看你也拚不回來了。活該!”

喬廣瀾突然大笑起來,搖搖頭轉身就往門外走,露過喬楠的書房門口時,他揚著嗓子,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喊了一聲:“爸,快出來啊,不好啦,你的合同被人給撕啦!”

喬克振:“……”

他僵硬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一下子從門裡麵衝出來的父親,無語凝噎。

媽的!喬廣瀾真討厭!真討厭!

比起喬廣瀾的好心情,路珩卻剛剛接到了一個不太美妙的電話。

喬廣瀾找到路珩的時候,他正低著頭站在一棵樹下,不知道在想什麼,喬廣瀾從後麵拍了下他的肩膀:“哎!”

路珩一回頭,並不驚訝,淡淡地衝喬廣瀾笑了一下,順手把他摟到自己身前:“你還挺快。”

喬廣瀾後退兩步,帶著點審視打量了路珩一番,問道:“出什麼事了?”

路珩倒也沒什麼可隱瞞他的,若有所思地說:“張嶺東昨天晚上死了。隻是剛才才被發現,讓我去警察局接受調查。”

喬廣瀾稍微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問道:“怎麼死的?”

路珩示意他上車,一邊開車門一邊說道:“還不太清楚,那邊語焉不詳的,好像有什麼內情,咱們去看看吧。”

結果他們隻是過去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警局會是這種態度——張嶺東這個死狀實在是不太正常。

張嶺東的屍體被發現之後並沒有挪動,因為路珩前一天跟他起過衝突,所以才會接到警方的電話被要求接受調查。路珩前往警局之前還以為這件事會有點麻煩,沒想到對方隻是走過場似的向他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表示可以了。

他沒有把心裡的驚訝表現出來,跟坐在對麵的王副局長握了握手,笑著說:“如果還有其他的什麼問題隨時聯係我,出了這樣的事我心裡也非常遺憾,一定會積極配合調查。”

因為被調查的人身份不一般,張局長因為兒子的死請假了,王副局長才會親自過來,他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路珩的意思是指這調查過程太簡單了,於是苦笑著跟他解釋:“謝謝路少的配合,不過我相信這案子跟你沒關係……其實應該說,我覺得這案子,咳咳,真的不是正常人類能做出來的。”

其實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點擔心,怕路珩覺得自己一個警務工作人員,竟然宣傳迷信思想,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好在路珩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反倒好像很好奇的樣子,詢問道:“聽王副局長這話的意思,看來案子還挺複雜的,方便讓我看一看嗎?”

路珩的心態很容易理解。他一個借調過來的大少爺,明擺著就是混資曆的,其實什麼都不用做,老老實實找個地方坐著當吉祥物就可以了。可是年輕人氣盛,越是這樣越想立功顯現本事,碰著個案子就想摻和一腳。

不過現在看來有他參與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這種案子肯定要變成懸案了,有路珩的身份頂著,就算破不了,他們也不會受到過多的責難。王副局長猶豫了一下,很快做出了決定,說道:“當然可以,路少請。”

喬廣瀾本身就是警察,因為上次的事情,局裡麵給了他幾天假,現在他提前回來,去現場看一看倒是不成問題,路珩到的時候,喬廣瀾已經在了,卻沒有進到屋子裡麵,隻在門口站著,一臉若有所思。

路珩走到他的身邊,喬廣瀾對他略一點頭,側開身子讓了個位置出來,沒跟他說話。

張局長到底還是心疼兒子,沒到最後的判決之前,他沒有讓張嶺東住在拘留室裡,而是在自己的局長辦公室弄了一張床給他睡,這也是張嶺東的屍體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的原因。

辦公室的門敞著,裡麵傳出淡淡的血腥味,張嶺東整個人弓著腰跪在中間,側麵衝著門口,頭垂著看不見表情,這樣粗粗一掃,他的身上也沒有什麼致命的傷痕。

喬廣瀾知道路珩在想什麼,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張嶺東被閹了,我覺得可能是失血過多死的。”

路珩也悄悄地說:“這是你自己看的,還是彆人告訴你的?”

喬廣瀾:“……”

他沒好氣地白了路珩一眼,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兩個人換了位置,路珩從喬廣瀾的角度才看清,張嶺東的褲子前麵已經被捅爛了,布料上露了一個大窟窿,下/體上全都是鮮血。

路珩奇怪道:“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沒人進去?”

王副局長站在他們後麵,解釋道:“早上已經有打算勘測現場的警員要進去了,但是隻要有人邁進那個門,就會覺得頭昏腦漲,耳邊好像有什麼人在竊竊私語,據說聽著像個女人的聲音,他們趕緊就退出來了,到了現在都沒法取出屍體。張局長的母親悲痛過度昏了過去,他又趕到了醫院,我們也沒有彆的辦法,正在儘量商議怎麼采取措施。”

路珩看了喬廣瀾一眼,王副局長所說的那種現象,多半是裡麵死氣過重使普通人受到影響,但對於喬廣瀾來說,應該不算什麼,這家夥居然會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真是怪事。

喬廣瀾揉了揉鼻子,不情不願地小聲說:“我進去了……會被嚇哭。”

路珩:“……”真不是故意要笑的,就是真忍不住。

喬廣瀾的鞋子狠狠地踩在他的腳麵上碾了碾,臉上笑靨如花:“路大少爺,我看你長得麼正氣凜然的,八字肯定旺,要不麻煩你去試試,把屍體給弄出來怎麼樣?”

王副局長嚇了一跳,連忙道:“不用不用,這不安全,這件事還是我想辦法處理吧。”

這個喬廣瀾倒是真敢說,人家路珩是什麼身份?他可是寧可自己被打死都不敢讓這位大少爺去冒險。

但出乎王副局長意料的是,路珩的態度非常溫順,衝他擺了擺手,垂頭看著自己的腳,也不敢躲,苦笑道:“好的,好的,交給我吧……有沒有手套?麻煩給我拿三副。”

於是路珩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去,彎腰去抓張嶺東的屍體,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膽地看著,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具詭異的屍體被好端端拖了出來。

路珩趁人沒注意,隨手在張嶺東衣服上畫了一個光明去祟符,示意道:“沒什麼問題,估計是剛才裡麵空氣不好,還是把他放到停屍房裡麵去吧。”

彆人看路珩確實是沒事,心裡也就沒那麼害怕了,有兩個警察過來搬屍體,路珩則回到喬廣瀾的身邊摘下手套。

手套的邊緣無意中擦了喬廣瀾的衣服一下,這個時候,在場的人忽然同時聽見“啪”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炸碎了,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了聲音。

喬廣瀾的眉頭猛地一皺,路珩麵不改色道:“大概什麼東西打碎了吧,我先去洗洗手。”

他衝喬廣瀾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去了洗手間,路珩顧不上洗手,先問了一句:“剛才你身上是什麼東西炸了?”

喬廣瀾表情嚴肅,從衣兜裡掏出幾個碎玻璃碴給路珩看:“還記得我早上給你看的那瓶泡過護身符的菖蒲水嗎?我在喬家所有人的牛奶裡都滴了兩滴,但是發現他們身上都沒有同樣的陰氣,反倒是你剛才用碰過張嶺東的手套碰到了我,這瓶子直接就炸了。”

路珩沉吟道:“你懷疑張嶺東跟原主是同一種死因嗎?不,我覺得不會。”

喬廣瀾聽他說的嚴肅,疑惑道:“你就那麼肯定?有證據嗎?”

“當然!”路珩正色道:“你看,張嶺東被閹了,但是原主肯定沒有,我昨天剛剛才檢查……哎呀,好疼!”

喬廣瀾皮笑肉不笑地收回手:“原主跟張嶺東是不是一個死因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再賤下去,肯定就和張嶺東是一個死狀了。”

兩人逗了兩句嘴,路珩笑著到水池旁邊洗手,喬廣瀾又說:“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身上的陰氣同源而死狀不同,這一點也挺奇怪的。還有就是,張嶺東為什麼會是那種死法呢?”

路珩甩了甩手上的水,不緊不慢地說:“在我的印象裡,這個城市近郊的地方,挨著高速公路有一座公主墳。”

他所謂“我的印象”,指的應該是路珩這身體原主的記憶,喬廣瀾知道路珩提起這話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微一挑眉,問道:“然後呢?”

路珩道:“然後一開始也算個景點吧,常年沒有人維護,後來那地方變得破破爛爛的,就荒了,其實裡麵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其中為了給公主陪葬製作的人俑我一直印象深刻,一部分手持長矛列隊站立,另一部分麵朝棺槨躬身跪拜……”

喬廣瀾道:“你的意思是張嶺東的姿勢和第二種人俑一樣嗎?那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他以前到過那個墳裡,對公主不敬了?”

路珩彆有深意:“到沒到那個墳裡我不知道,但是跪拜的人俑都是宮裡的太監。”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