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帝君帶回凡人不簡單。”
“怎麼不簡單?”
“聽說他當年在仙府修習時,便是個人品不正貨色。”
“真啊?!”
“你沒聽說嗎,他出自昆虛仙府,拜昆虛門,明明是修仙人士,卻連個內丹都沒有。”
“修煉怎會沒有內丹?”
“所以說此人經曆複雜。”
“也是,若他品行高潔,怎上天後都未有同窗、舊識前去見他?”
“見他?怕是避嫌都來不及吧?”
朔悅走了一路,聽了一路。
碰巧遇見個熟人,聊了兩句,說是天君早已聽到這些碎語,正與幾個仙官在內庭商議,還發了老大一通火。
怎能不發火?
這代天君刻板嚴肅,向來眼裡容不下沙子,龍神是多神聖高潔存在,怎容一凡人從旁玷汙。
熟人感慨:“那位岑羽君,怕是過不了幾天好日子,就要被提去問話咯。”
哪兒用幾天,朔悅前腳走,後腳便有天兵將幽明殿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又有內庭侍官來下旨,說天君有命,令凡人岑羽前去內庭問話。
同時,還要他交出龍太子。
岑羽心道我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你們這劇情也急轉直下得太快了。
眼看著得了令殿官走上前就要把小龍崽從懷裡抱走,岑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小家夥塞進衣袍前襟裡。
殿官一頓,不便上手,看向內庭侍官。
侍官手裡有天君旨,威嚴得很,當即對岑羽喝道:“放肆!”
岑羽一句話給他堵了回去:“我是龍神親自帶上天,我來時候便是如此,”如此摟著龍崽,“有什麼可放肆?”
侍官頓了下,想了想,眯眼道:“你區區凡人,倒也不必拿龍神當說辭!”
說著親自動手,準備搶也要將龍太子搶過來。
然而侍官手剛碰到岑羽,便被一團青色火焰灼到。
殿官和內庭侍官均是一愣,紛紛認出那是龍神火焰,侍官更是甩著手上火,卻如何都無法滅掉,用靈力也不行,眼看著真龍之火有向胳膊蔓延趨勢,侍官嚇得直接對著岑羽跪了下去,邊跪邊求饒,那火焰才漸漸滅了。
這下誰都規矩了——殿官低頭退後,內庭侍官灰頭土臉地托著被燒傷手走出內殿。
不多時,有鎧甲勁裝高大男人走進,與之前羅蓬天王一般魁梧,威嚴赫赫地一站,冷麵冷眼地伸手,示意岑羽:“請吧。”
不久後,岑羽站在了內庭。
有天君,幾個階品極高天官,還有便是岑羽熟悉三張麵孔:秋文、羅蓬天王、朔悅。
其中隻有朔悅看向岑羽,向他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又往他塞了龍崽拱出一快懷裡掃了眼。
岑羽領悟,這是讓他稍安勿躁,彆被嚇到。又讓他借好如今傍身“勢”。
岑羽倒是一點沒怕,也料這天君不敢把他如何,畢竟他是龍神帶回人。
而恰恰也是這一點,成了天君眼中沙子。
一個凡人。
如何能留在天上?
不合禮數!
不合規矩!
不合天法!
他若是品行高潔,待龍神渡劫歸來,還能想個法子助他早日飛升,合規合情地留在這天上。
偏他那遭人非議底子都被起了,如今不過來了小半日,就鬨得沸沸揚揚,這樣人,如何能留在天上,合論是照養幼龍、留在龍神身邊?
天君越想神色越冷,斥道:“我原本很是喜悅,這天上又多了一條龍。然你先前便有盜取龍蛋嫌疑,上天前在人間品行亦有待商榷。”
天君在高處盯著岑羽:“本君如今便問你,你是如何見到了龍神,又是如何得來一枚龍蛋。”
又看向秋文:“如今便令你二人當麵對質,看這龍蛋到底是如何丟!”
天君赫赫威嚴籠罩內庭。
這個時候,本該是極為嚴肅,或者是岑羽開始解釋,要麼是與秋文對質龍蛋到底有沒有被偷,然而……
“嗚嗚”一聲,岑羽衣服裡那拱起一塊忽然動了下。
岑羽低頭看懷裡,抬臂摟著身前,輕輕拍了拍。
嗚嗚聲沒了,龍崽似是又睡了過去,庭內也靜得出奇——包括天君在內,一眾人下意識屏息,目光緊盯岑羽懷中。
又哄拍了會兒,岑羽才抬頭,看向天君,用很輕聲音道:“有露水嗎?”
天君緊張地看著岑羽懷裡,什麼對質什麼審訊,通通拋到了腦後,心裡眼裡隻剩下那龍族唯一幼崽。
岑羽說要露水,他趕忙招手示意身邊內庭仙官,壓著聲音:“露水。不!瓊露,取玉露台瓊露!”
至於這凡人該不該留在天上、品行高潔與否……
天君:龍崽要緊!先緊著龍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