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想,腦內莫名空白。
過了會兒,耳尖不自覺地紅了。
虧得殿官匆匆趕來,說內庭宣旨侍官來了,正在前殿。
岑羽耳尖滾燙地跟著殿官走了。
殊不知龍神這番挪樹上天舉動震驚天界。
這就跟海底撈月、天上取星一般,毫無實質用處,不過是用來哄人虛把式。
不拒山被雷罰劈過之前,這種事從來都隻有白虎神會做,如今龍神竟然也步了這後塵。
說好聽了,這叫極儘寵愛。
不好聽了,便是耽溺風月。
四位遠古神總共就剩下倆,一個這樣就算了,如今兩個全這樣!?
天君前腳美滋滋,後腳氣吐了血。
隻恨宣旨侍官在幽明殿外站了足足三天,送出去官職,潑出去水,麵子當前,想收回也難了。
歐陽天妃跟著哭:“君上若是早聽妾身……”
心裡還禁不住地泛酸:都是憑借寵愛上位,那岑羽什麼本事?能讓龍神去凡間給他挪樹?
這般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岑羽怕不是有什麼特殊爭寵能耐?
歐陽天妃酸著酸著給酸岔了,急忙回正:不對,我跟那岑羽又不是走同條路姐妹,我跟他不共戴天來著。
而這個時候,全天界根本沒人會跟岑羽不共戴天,至少明麵上不會。
開玩笑,岑羽君如今既得寵又掌玉露台,那便是如今天界最紅仙官。
仙官不是普通散仙,又是一殿殿主,有實權,有階品,自然八方來禮,恭賀不絕。
尤其這個時候眾仙正愁龍公主誕下,要不要往幽明殿送禮。
送?
龍族高貴,普通仙僚有什麼資格送。
不送?
這麼大喜事,不送似乎說不過去。
如今岑羽君封官,正好機會,也不用糾結了,直接送。
就連從前從不在岑羽這邊露臉昆虛仙府同窗,這次也都送來了賀禮。
朔悅提醒岑羽,又問他要不要收。
岑羽:“收。”
朔悅:“你可要想好,這些人送,未必是真心祝賀你,隻是覺得如今你混得實在太好了,想同你攀攀關係。”
又或者,是為了前程,不得不攀這個關係。
岑羽心裡有數:“收吧。他們趕送,我就趕收。我不收,顯得他們有多特彆,我還得對他們特禮特拒一樣。”
不如大大方方,按這天界人情,將禮儘數收下。
叫那些人不能揣測他態度,也不好背後做更多非議。
何況他今後掌玉露台,大到天君宴慶,小到失戀買醉,這天上誰不買玉露台酒?
他堂堂酒企總經理,剛上任收點人情禮怎麼了?
以後多是求他辦事。
朔悅覺得有理,點頭稱讚道:“有氣魄。”
然而夜裡,等岑羽躺下,又被滄沉摟進懷裡rua時候,他臉上沒有氣魄,隻有一片空白。
那是大清早在殿外大榕樹下時空白。
滄沉沒讓他空白多久,摟著他撫了會兒發,便問他想要什麼上任禮。
岑羽一下回神,想了想,問:“什麼都行?”
滄沉:“什麼都行。”
岑羽說出了那個他心裡早就有念頭,說完後默默地看著滄沉,神色間有些不確定,主要是不確定滄沉願不願意。
畢竟他提要求對滄沉來說難倒不難,但多少涉及私密……
然而岑羽剛說完,他身側雲被裡便有什麼鑽了出來。
岑羽翻身一看,那竟然真是——
滄沉做龍時大尾巴!
那尾巴在雲被裡被滄沉變幻出,尺寸不大也不小、不長也不短,將將好從滄沉這邊繞過岑羽腳下,彎著橫躺在岑羽身邊。
岑羽側身,掀開些被角,但見那泛著光青色鱗甲,還有龍尾上一層層細密纖長白色鱗毛。
伸手輕輕一模,軟!
岑羽早惦記這大尾巴了,以前心裡想,嘴裡沒好意思說,今天滄沉問他,他才說了。
原本以為滄沉會拒絕,畢竟是原身龍尾,哪知道滄沉根本不在意,說變出就變出,還讓他在床上躺著擼。
岑羽邊擼邊扭頭看身後滄沉,神色間是滿足欣喜。
滄沉亦抵額側躺,看著身前。
還調整雲被裡尾巴大小,讓岑羽可以抱著擼毛,又在岑羽擼那毛尾巴時候,甩了甩尾巴,用尾尖最長鱗毛蹭了蹭岑羽臉,把人逗笑。
岑羽則在抱著尾巴邊擼毛邊笑鬨時候,又伸腿,拿膝蓋和腿按在龍身上。
他身後滄沉一下放緩了呼吸,輕輕眯眼。
——岑羽不知道,成年公龍尾巴不能隨便亂碰。
他碰了,摸著好玩兒,覺得是在擼毛,就跟摸龍崽那樣。
卻不知,於公龍來說,這是在求|歡,是調|情。
滄沉也不說。
隻是在岑羽抱著毛尾巴睡著時候,不動聲色地靠近,將人摟貼在身前與龍尾之間。
長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