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鐘嚇了一跳。
如今的禾青青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出落得更為美豔亭亭。
她等在此處,就是特意在等岑鐘,岑鐘出來了,她便道:“聽聞大門派的仙府中,不但有年輕絕美的師姐師妹,連平日侍奉的小丫頭都格外漂亮。”
岑鐘一愣。
禾青青抓了一縷肩發在手中上下來回地縷著,引導著問:“你如今要走,一走便是多年,都沒什麼要許諾我的?”
許諾?
岑鐘又是一愣。
禾青青直白地望過去,又問:“你是棒槌嗎?腦子是石頭做的?”
岑鐘茫然又慌張,卻還是不知該如何。
禾青青逼視道:“說話!”
岑羽和朔悅蹲在後門門口邊嗑瓜子邊鼓掌:高還是青姐高!
把這死男人吃得死死的。
朔悅:“對!問他要承諾!”
岑羽:“吊著他!”讓他在外修煉都還青姐的人!
岑鐘卻真的像塊冥頑不靈的石頭,茫然地開口:“我……”
禾青青忽然道:“如今不必動手,都知道你能贏我。”頓了頓,“用法寶也一樣。”
岑鐘這才反應過來,一麵露出不敢相信,一臉滿目驚愕。
這是,這是……
禾青青走到岑鐘麵前,先往他手裡塞了塊帕子,又將岑鐘係掛在腰間的一個小配飾扯了下來,拿在手中。
做完之後,側身讓路。
禾青青:“行了,走吧。”
岑鐘木愣愣地走出去幾步,目光還黏在禾青青臉上,禾青青挑眉道:“交換信物不夠,是還想臨彆再有些彆的?”
禾青青點頭:“行吧。”
說完一大步跨近,抬手掰住岑鐘的腦袋,將他的耳朵湊近到唇邊,吐著氣息,低聲輕語:“我等你回來。”
月光、小巷,地上交疊的剪影。
岑羽和朔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哎呦媽喲,好甜!
青姐也太會了吧!
朔悅甚至嘀咕:“轉輪回盤,轉,快轉!”
去仙府做外門弟子那段直接略過。
那有什麼好看的,他們要看青姐吊男人,青姐談戀愛!
果然,場景很快變幻,一晃已經是五年之後。
五年後的安禾門,禾門主夫婦都不在了,門派無人執掌,有資曆的師兄弟、師姐們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隻剩下不想走的,以及年紀小的。
門派勢力漸微,禾青青在門派中什麼都管,又要防著外麵的修仙人士登門找茬,赫然將自己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母老虎。
隻是漂亮的沒有倚仗的母老虎依舊遭人惦記。
鎮上倒好,凡人總是敬重修仙門派的,鎮外近日搬來的一個小門派,卻盯上了禾青青,既肖想禾青青的貌美,又覺得隻要娶了禾青青,便是娶了安禾門,有了安禾門,便能在安禾鎮一家獨大。
於是對方找了全鎮所有的媒婆,勢必要蹬爛安禾門的門檻。
禾青青被鬨得煩不勝煩。
一合計,她索性帶著師兄弟師姐妹們直接找上了門。
她原本是想站在門外把話講清楚,剛好鎮上的父老鄉親做個見證,彆日後媒婆來多了,把事情弄得說不清。
那小門派卻精明得很,見禾青青絕不下嫁,自己未必占得到便宜,便有意往她身上潑臟,反正潑她便等於潑安禾門,安禾門名聲臭了,他們便能躋身在鎮上了。
兩個門派末了直接動了手。
朔悅和岑羽依舊在旁邊看著,眼看著禾
青青不敵那陰狠使詐的對手,異口同聲道:“岑鐘還不回來?”不回來英雄救美?
恰在這時,有一柄劍直接從天而降,虛招都沒有,便徑直取了那對禾青青使陰招的對手的小命。
再一陣攜著磅礴氣海的勁風,那小門派裡裡外外所有的人全都被拍出了幾仗遠。
來了。
岑羽和朔悅抬頭。
在場所有人抬頭。
但見一身藍白長衣的年輕男子憑空而現,挺拔的長身緩緩從半空落下。
“是岑師兄!”有人驚喜大喊。
岑鐘和朔悅再度齊齊鼓掌:這出場,格調夠高。
而回來的岑鐘,年紀輕輕已然達到了合體之境,彆說這個境界昆虛仙府都沒多少,鎮上的這兩個小門派,見都沒人見過。
挑事兒的那個小門派,立刻便慌忙地遁了。
安禾門上下一片歡欣鼓舞,所有人都圍著岑鐘:“師兄!”
反倒是禾青青麵露錯愕,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便……回來了?
朔悅一麵看著,一麵肩膀頂岑羽:“瓜子,瓜子還夠不夠?”
岑羽也盯著那二位:“夠夠夠。”
緣何這般興奮?
因為五年後回來的岑鐘,性子也是大變樣。
變得強大了,也變得更沉著了。
還進化了他原本的那顆木魚腦袋——
撇開圍聚他的同門們,他徑直走向禾青青,見她額角有一些打鬥之後的灰跡,從腰間摸出快帕子,遞了過去。
那塊帕子,赫然便是禾青青當年在後院門口塞他懷裡的。
仿佛在無聲的傳達:我回來了。
岑羽和朔悅相互拍對方:這小子如今也很會啊!
又是英雄救美,又是遞出帕子,挺有調調的嘛!
青姐,不能輸,咱不能輸!
拿出你當年的手段!衝呀——!
——
夜晚,比武台。
牆頭上,岑羽和朔悅一臉興奮期待。
但見比武台上,岑鐘等候的身影,不久後,前來赴約的禾青青登上了台階,邊登邊打哈欠。
白日鬨了那一通,她此刻真的困得很,想睡覺。
顯然,經曆這五年,她如今已然沒了年少時的純真爛漫。
她如今既不把自己當什麼大小姐,也跟個男子一般,早早挑起了門內外的大小瑣事。
她心境變幻,彆說麵對回來的岑鐘隻覺得錯愕意外,連當年從岑鐘腰間扯下的那塊做信物的配飾,都被她壓進箱底了。
她打著嗬欠上比武台,見了岑鐘,張口便道:“可彆同我說你要現在打,不打。”打什麼打,困都困死了。
話音剛落,岑鐘以合體之境,以他碾壓式的實力,眨眼間便將禾青青按在了比武場的牆下。
正是岑羽和朔悅的腳下。
兩人齊齊埋頭——
禾青青沒反應過來,打了一半的嗬欠還在嘴邊。
岑鐘一臉沉著地按著她的肩,抵在牆上:“你輸了。”
禾青青收起打嗬欠的嘴,茫然:所以呢?
岑鐘從容道:“說到便要做到。”
禾青青:?
岑鐘微微靠近,像當年後院門外禾青青的耳語那般,亦湊近低聲道:“半月後,帶著全門,等我來娶。”
岑羽、朔悅:!!!
好嗑!真特麼好嗑!
——
山林中,若白指尖捏著那用龍骨鳳骨中和造出的內丹:原來造出來是這樣的。
一旁,滄沉難得露出幾分疲態,抬手按著太陽穴:他第一次剖骨造丹,沒料到這般耗費心神、精力。
若白手中的骨丹忽然沒了,連帶著滄沉,一起消失在了山林中。
若白:造都造出來了,也不用這麼急著去送吧。
另一邊,滄沉在安禾門的牆上尋到了岑羽,一現身,便將他造丹後略有疲態的身形往岑羽身上靠了過去。
岑羽嚇了一跳,忙抬手撐住他。
朔悅亦茫然地扭頭望過去:帝君?
岑羽:這是怎麼了?
滄沉淡淡道了聲“無妨”,卻還是展露著幾分虛弱,又用餘光瞥了眼朔悅,朔悅領悟,跳下牆走了。
隻餘滄沉和岑羽,還有這滿院子的梨花,以及身後澈亮的月光。
滄沉倚著岑羽:“有些累。”
岑羽這還是第一次見滄沉展露這樣的虛弱,忙伸手將人摟住,又緊張地上下掃視滄沉:“你去做什麼了?”怎麼回來變這樣了?
滄沉不言,隻是靠著岑羽。
岑羽由著滄沉靠著他,一臉關切。
不遠處跟上來的若白:“……”
還能裝弱博情?
這龍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