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大的利益,盯著的人也多啊。
為何巡鹽禦史基本上是一年一換,還不就是為了避免出現巨貪麼?
,林如海是個特例,到現在已經快做了五年的揚州巡鹽禦史,已經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比如,急欲重掌揚州鹽政的金陵甄家……
倒不是說林如海的能力真的強出天際,而是大慶特殊的局勢所致。
如果有可能的話,相信林如海更願意逃離巡鹽禦史這個大火坑,不然也不會早早就把唯一的嫡女送到京城榮國府。
他是上皇當政時期的探花郎,也是上皇一手提拔,理所應當成為上皇心腹,事實也確實如此。
揚州鹽稅,可是上皇私庫的主要財政來源,林如海能夠坐上揚州巡鹽禦史的位置,上皇自然是給予厚望。
隻是可惜,上皇因為特殊原因退位,當今上台自然要控製揚州鹽政這個重大財源。
林如海一下子坐蠟!
他一方麵得滿足上皇的龐大需求,另一方麵又得竭儘全力保證揚州鹽稅穩定甚至更進一步,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煎熬。
收的鹽稅多了,自然而然就影響到了鹽商們的巨大利益。
而鹽商們背後不是皇室宗親就是頂級權貴,林如海保證了鹽稅穩定甚至更上一層樓的同時,自然也得罪了這些隱藏大佬。
因為‘辦事得力’,上皇明顯不想讓他這個弄錢好手離開揚州巡鹽禦史的位置。
可是,當今上位日久,慢慢穩定住了朝堂局勢,自然而然需要更多的財源施展心中抱負,林如海繼續待在揚州巡鹽禦史任上,就太過刺眼了。
這就是林如海眼下的尷尬處境,退又退不得進又不知道如何前進,還得防備利益受損方的明槍暗箭,日子過得彆提多苦悶了。
當然,這些他是不會跟兩個侄兒說的……
“姑父的處境,怕是不太妙吧?”
熟料,賈琮突然的一番話,叫林如海變了臉色,心中又驚又喜又是疑惑。
他沒有說話,眼神中透露出了某些鼓勵的意味。
賈琮也沒客氣,隻是簡單說了句:“揚州巡鹽禦史的位置,乃是上皇和當今爭奪的焦點,一個不好就是丟官罷職甚至家破人亡的下場。以姑父的資曆還有林家的底蘊,也用不著收銀子汙了手!”
在鏈二驚訝的目光中,林如海並沒有強撐,而是苦笑著點頭承認了:“琮哥兒說得不錯,可現在想退也不是那麼容易!”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悠然道:“就算榮國府出麵,也沒什麼用處啊!”
淡淡掃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鏈二,賈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出一番叫林如海詫異,鏈二大驚失色的話:“可榮國府,或者說一等將軍府,有不得不撈姑父的無奈啊!”
“怎麼說?”
林如海眼中精光閃爍,來了興趣反問道。
賈琮輕笑出聲,將當初與大老爺說的那番話,又重新述說一遍,最後才道:“王子騰野心太大可惜底蘊太薄,一個不好甚至連後路都沒有,大老爺可沒有跟著舍命一搏的想法!”
林如海默然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理由,不知為何心頭猛的一鬆,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身子發軟朝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