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三爺就不同了,作為族學坐地虎,幾乎將賈氏一族以及附庸人家有上進心的子弟一網打儘,就連史家兩位小侯爺都跟在屁股後頭混。
時間一長,那不就是人多勢眾的局麵麼?
寶二爺隻喜歡和姑娘們一起玩耍,就連本應與其一條心的蘭哥兒都成了琮三爺的小弟,以後怎麼跟琮三爺鬥?
作為府裡頗有權勢的家生子,可能對上層的情況不太了解,但對府裡家生子的情況,還因為對琮三爺的特彆關注,也對族學的情況十分了解,可越是了解心頭越是沉重。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她徹底把大房得罪死,連點後路都不留,那不是開玩笑麼?
其中,自然也不乏對王夫人,以及二房後輩子弟不看好的因素,實在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兩年王夫人的私房產業損失慘重,可她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直接暴露了其虛弱的本質。
起碼經營管理的能力,隻能用一塌糊塗形容。
可要說內宅爭鬥,王夫人的手段也是一般,到現在都沒把政二老爺徹底拉回正院,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也就是榮國府底子深厚,可以經由王夫人肆意挖牆腳折騰,不然真要依靠王夫人的本事管理府內大小事務,榮國府怕是早就窮的要典當老物件養家了。
單就這一點,比起帶著一票小弟,將千畝皇莊經營得風風火火,甚至得到朝廷嘉許的琮三爺大有不如。
時間一長,就是二太太私房有幾座金山,都經不住眼下這般損耗,怕不是要被一個小輩手裡的產業超越過去?
每每生出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周瑞家的都有將女兒和女婿打包送給琮三爺的衝動。
隻是可惜,顯然丈夫流放的事情,對周家的聲望打擊太大,女婿冷子興有些不太聽話了。
周瑞家的心頭歎了口氣,沒什麼好說的,她在榮府的地位絕對不能出問題,不然女兒可就難了。
另一邊,王熙鳳也聽到了風聲,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奶奶怎麼了?”
平兒心細如發,很快察覺到了鳳辣子的異樣,一邊忙活手裡活計一邊問道。
“還不是琮老三那個廢物,不好好科舉上進,竟然宣布二十之前不再考舉,還一門心思弄新,簡直不知所謂!”
鳳辣子冷笑連連,其實心中卻不是這般作想。
隨著丈夫鏈二在順天府坐穩了位置,她在府裡的地位自然跟著水漲船高,話語權大增。
這叫好權的她大喜過望,甚至不顧身子骨沒有修養利索,便匆忙出手顯露本事。
可大房的聲勢也跟著起來了,這就叫鳳辣子有些尷尬。
之前,她可是二房的忠實簇擁,眼下大房起勢,刑夫人的話語權也跟著起來了,心中自然有些不安。
可此時對上刑夫人,心中雖然依舊底氣十足,卻沒了以往的驕狂不屑,畢竟刑夫人是她婆婆,最近幾年也顯示出了不弱的能力,打擂台的話還是很吃力的。
而刑夫人背後的支持者,怎麼看就隻有賈琮那小子了。
至於大老爺,醉生夢死就是最好寫照,隻要日子過得舒心順暢,才不會理會府裡的爭鬥。
偏偏,賈琮這小子也不好對付。
這家夥成天窩在將軍府,根本就沒多少動手腳的地方。
還有,就是鏈二這廝對賈琮莫名其妙的重視,每每當她提到壓一壓的時候,鏈二的反應相當堅決:絕對不能和琮三弟把關係搞差了。
簡直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鏈二怎麼對賈琮,有那麼點子畏懼和討好的意味?
不僅如此,這小子手裡的產業,最近幾年也是發展得不錯,就是鳳辣子也有些眼紅啊。
尤其是今年,賈琮這小子一口氣考中童生和秀才聲勢大振,卻叫鳳辣子相當不爽,結果沒想到這小子沒有趁勝崛起,而是對外宣揚二十以前不考舉,還一心撲在新上,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大蠢蛋。
作為鳳辣子的頭號心腹,自然知曉鳳辣子的心思,平兒笑道:“這樣不好麼,等到二十的時候琮三爺也從府裡出去了,不管如何礙不到鏈二的前程!”
“說的不錯,怕是那小子也有這樣的心思!”
說這話時,鳳辣子又有些糾結,好像賈琮那小子看不上榮國府這點子家當,不屑與鏈二和她爭一般,這樣的念頭來得莫名其妙,卻又深深刺激到了這位好強的鳳辣子。
要說鄙視鏈,她才應該是鄙視鏈的頂端大佬吧!
我還沒對你個庶子不屑呢,丫的你憑什麼這麼驕狂,還看不上榮國府裡的產業?
這一刻,鳳辣子的臉色很是難看,卻又不願真的跟賈琮撕破臉皮,很是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