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距離更近的京城,得到消息自然更早。
怎麼回事?
當今得到大內密探的彙報後滿心疑惑,竟然有漕幫精銳好手半路埋伏,還有那天打雷劈之事,也叫他相當不安。
“來人,請陳供奉過來!”
不久,傷勢差不多好利索的陳供奉很快過來,見禮過後直奔主題,知曉發生在運河小碼頭上的事情後,不由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陛下,五雷正法乃是天師府的絕活,臣對招引天雷之類的手段並不熟悉!”
當今也知道問錯人了,可惜天師府派來的供奉太過傲氣,若非必要他也不想過多接觸。
“那你認為,有可能是人為麼?”
當今最關心的是這個,若是榮府還有這等強手的話,以後針對起來就的小心謹慎一些了。
“應該不是!”
陳供奉的回答,叫當今暗暗鬆了口氣。
等陳供奉離開後,當今坐在禦書房久久不語,口中喃喃念叨“漕幫,漕幫……”
排除榮府可能的修士威脅後,當今的目光就集中在漕幫身上,敢於偷襲堂堂二品和三品大員組成的船隊,好大的狗膽!
連地方官府都跟著默契配合,這叫當今心生警惕。
有些事情可以容忍,但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容忍,這次漕幫的行為就犯了忌諱,而且還是大忌諱!
隻是,想要對付漕幫,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幾乎整個運河都被漕幫影響,號稱幫眾百萬精銳數萬!
不說那些為了生計加入的尋常百姓以及碼頭苦力,關鍵是漕運衙門的不少兵丁也都加入進去,這就叫當今相當忌憚了。
就算再垃圾的兵丁那也是兵丁,一旦組織起來可是一股不弱力量,絕對能夠衝州陷府。
最關鍵的是,漕運事關北方安定,甚至可以說影響整個大慶的安穩,根本就沒辦法輕舉妄動,一個不好漕運出現動蕩,當今頭一個就受不了。
……
也不知道是否受了天威驚嚇,還是來不及布置另一波人手,賈琮所在五艘官船之後的行程,並沒有遭遇什麼意外。
當然,暗地裡的監視不少,隻是沒那麼大的敵意和殺意,賈琮也懶得多做理會。
此時他正在自己的船艙裡奮筆疾書,小廝旺財在一旁侍候,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
“琮哥兒,最近在忙什麼呢?”
林如海溫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幾步就走到賈琮跟前,拿起旁邊的一疊書稿隨意掃了眼,頓時臉色微變。
“哈哈,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怎麼也得報複回去不是,這次就看漕幫的骨頭有多硬了!”
賈琮停筆,並不在意林如海突然變幻的臉色,嘿嘿笑道:“我也沒什麼能夠威脅到漕幫高層的地方,隻有寫才比較擅長一點!”
“何止是擅長,你這要是發表出去,估計當今睡覺都睡不安穩!”
一目十行快速將手中書稿看完,林如海輕笑著搖頭道:“隻要你這中的情況有萬一可能,當今都不會答應!”
“連淮揚巡撫還有金陵知府都敢半路截殺,其實已經和造反差不多了!”
賈琮不以為意,往椅背上一靠,悠然道:“事實上,漕運發展到現在,弊端比益處大多了,要是不及時調整或者改良的話,遲早都會出事,而且還是大事!”
參考明朝後期的漕運總督有多牛比,就知曉了。
崇禎皇帝殺起不合心意的大臣們一點都不手軟,可偏偏知曉漕運總督該殺,卻是一直都不敢真正下手。
大慶朝的漕運總督衙門雖然還沒那麼誇張,卻已經有那麼點子苗頭了。
本來漕運如何跟他關係不大,可漕幫千不該萬不該,這時候還敢冒出來找茬,那就彆怪他心狠手毒了。
“你這本一出,怕是又要得罪不少權貴了!”
林如海搖頭苦笑,作為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他可是十分清楚運河一線的事情,比起鹽政要麻煩十倍百倍不止。
“嘿嘿,若是當今感受到了威脅,什麼樣的權貴都是渣渣,要麼從運河上及時抽手,要麼被當今當做打擊目標解決!”
賈琮笑得格外暢快,悠然道:“到時候,忙著自保都來不及,誰還有心思跟我過不去?”
“算了算了,既然你小子已經胸有成竹,我也懶得多說!”
林如海連連搖頭,將手裡的書稿放下,鄭重道:“不過有一點,你小子絕對不能自陷險地啊,我還等著抱外孫呢!”
賈琮臉一黑,沒好氣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