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賈琮這小子興匆匆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要他親自出麵,替甄應嘉站台抗住部分壓力。
為何如此?
賈琮也沒隱瞞,將他在金陵的所作所為,還有甄應嘉的選擇和動作全部述說一遍,最後笑道:“到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甄應嘉退縮了,不然當今的怒火足以叫他粉身碎骨!”
林如海點頭微笑,道:“如此,那我便去海州走一趟!”
說完,看向賈琮笑道:“不想你小子竟有如此口才,把堂堂江南王的主事人說動,也不怕甄應嘉當場翻臉!”
“大不了提前翻臉而已,這點子信心我還是有的!”
賈琮笑道:“甄應嘉是個明白人,想要保全家族的話,向當今低頭是唯一出路!”
說著,嘿嘿笑了笑,悠然道:“隻是當今這手段……”
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嘿聲道:“我就不信,當今不知道海運一事,結果還的我慫恿甄應嘉提醒,也真夠遲鈍的!”
“小心禍從口出!”
林如海臉色微變,有些不滿的瞪了賈琮一眼。
他畢竟是傳統士大夫,就算心中對當今再不滿意,依舊對皇權抱有極大尊重,已經刻入骨子裡難以改變了。
“嘿嘿,也就是在姑父跟前我才如此放肆!”
賈琮不在意道:“有甄應嘉開頭,這時候當今的目光都放在海運上,隻要能夠成功,順利的將分派的漕糧運輸任務完成,姑父身上的擔子就輕鬆不少!”
“是啊!”
林如海點頭笑了,不過轉眼又變成了嚴肅臉,沉聲道:“怕是某些家夥會不甘心搗亂!”
甄應嘉的行為,畢竟觸犯了江南實力派的整體利益。
還有漕幫的利益,以及依靠大運河吸血的一乾勢力的利益。
這些家夥,乾出什麼事情都可以想象。
眼下,由賈琮親自策劃,並親自鼓搗出來的‘禍水東引’之計,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出了問題。
不然,心生絕望的甄應嘉,還真有可能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到時候就該林如海和鏈二倒黴了。
很顯然,林如海這個新任淮揚巡撫的威懾力,還遠遠不夠。
就連甄應嘉這個江南王,都不一定鎮得住那些世家豪強,林如海顯然差了不止一點火候。
旁的不說,揚州的那幫子鹽商,就不怎麼對林如海服氣。
就在這時,跟著來到姑蘇的兩個史家小侯爺之一的史澤,興匆匆進來喜道:“林世叔,還有老大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爹已經成為了新任的長江水師統領,不日就要離京赴任!”
林如海和賈琮聞言互視一眼,不由露出會心微笑。
還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他們,或者說甄家船隊需要的水上護衛力量,這不就出現了麼?
至於水師官兵乾海運的活,會不會有什麼不適應?
不適那是肯定的,可賈琮和林如海需要的就是他們的水上作戰能力,有一定的威懾力就成。
起碼,要能唬住尋常的海盜勢力,讓他們不敢輕易觸犯。
等甄應嘉將海運徹底穩固,成為漕糧的有力補充之後,朝廷自然會考慮運輸安全方麵的因素。
眼下,他們隻要幫助甄應嘉的船隊,度過先期的難關就成,這時候有長江水師官兵護衛,某些人和勢力想要動手,就的好好掂量掂量了。
史澤被兩人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有這麼開心麼?
“你父親已經離京了麼?”
賈琮也不客氣,直接問道:“什麼時候能夠上任?”
不等對方回答,緊接著又道:“眼下有一樁事,需要用到長江水師的虎皮,就是不知道你父親會不會幫忙?”
接著,將甄應嘉的海船船隊的事情述說一遍,笑道:“可能有些麻煩,若是有長江水師的名頭震懾的話,能夠省去許多的不必要糾紛!”
“我當是什麼事呢,放心吧老大,我爹那邊絕對沒問題!”
史澤此時已經代入了長江水師統領家衙內的角色,拍著胸膛大包大攬道:“彆說隻是借個虎皮,就是抽調水師官兵幫忙,估計都不成問題!”
這小子,明顯飄了啊……
賈琮好笑道:“還是算了吧,這次甄應嘉的船隊出海運輸漕糧,我打算親自前往坐鎮,你小子有沒有膽量跟上?”
林如海聞言臉色微變,之前商量的計劃可不是如此。
史澤倒是一臉躍躍欲試,連忙點頭道:“我自然是樂意的,正好見識見識外海的風光,若是能遇到不開眼的家夥,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