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不知道!”
劉大壯苦笑道:“常駐村裡的本寨先生,就有這樣的責任,幫助村民解決來自官府的巧取豪奪!”
“還有這樣的好事?”
劉老三一臉不信,搖頭道:“跟官府和大戶作對,這怎麼可能?”
“爹忘了,梁山本寨是什麼地方,又是怎麼起勢的?”
劉大壯苦笑,無奈道:“咱們東溪村,可是出了位托塔天王晁蓋!”
劉老三這才反應過來,猛然抬頭道:“你小子不提醒,爹都差點忘了,可梁山不是接受招安了麼?”
至於晁蓋,他提都沒有提,這是個比較敏感的名字。
“爹,您不知道,梁山雖然接受招安了,可那隻是跟隨宋大頭領的梁山人馬,接受朝廷指揮!”
劉大壯解釋道:“留守本寨的柴大都督,可不會在乎朝廷的命令,他現在可是占據了燕雲之地,自建燕雲大都督府,乃是天下有名的強藩!”
“柴大都督可不會把朝廷放在眼裡,朝廷也沒實力奈何得了柴大都督,本寨常駐村裡的先生,都是柴大都督的手下,怎麼可能在乎所謂的大戶和官府?”
“那那那,要是張大戶惱羞成怒,請動官府派遣官差衙役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劉老三提出了新的問題:“總不可能,因為咱們劉家的這點小事,就和官府徹底鬨翻吧?”
“爹,這是小事麼?”
劉大壯不耐煩了,沒好氣道:“先不說官府的官差衙役根本就不敢出城,就是出城了咱們村子裡的聯防隊,難道是紙糊的麼?”
說著,沒有繼續和劉老三自己囉嗦,直接起身到:“爹,咱們這就去找常駐村裡的本寨先生!”
“好,好吧,咱們就去試試!”
劉老三依舊猶豫不決,可一想到事關自家糖果作坊,不試試又心有不甘。
“大郎,我們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這時,抱著妹妹的劉二壯,還有正幫母親添柴做飯的劉三壯,也齊齊望了過來。
“算了算了,二郎和三郎留下看家!”
不等劉老三發火,劉大壯便直接道:“這樣的事情,有我和爹去說到清楚就成!”
叮囑完,就和滿心忐忑的劉老三一同出門……
“某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常駐東溪村的本寨先生姓程,見到劉老三和劉大壯父子過來,忍不住輕笑調侃道。
“程先生都知道了?”
劉大壯在本寨學堂學習,對於本寨的人手並沒有多少畏懼,反而還有更多的親切,也沒客氣直接反問。
“那是當然!”
程先生道:“這事,最近在村裡傳得沸沸揚揚,某怎麼可能沒有聽聞?”
“那先生您……”
“你是想問某,為何沒有主動出麵幫忙是吧?”
“正是如此,按說先生既然知曉了,應該主動出麵才是!”
“你小子在本寨讀書,應該聽說過‘人自救,天助之’的話吧!”
“先生的意思是,隻有我爹主動求上門,先生才會出手?”
“正是如此,你爹李老三可沒有絲毫向望某求助的意思,某要是巴巴上去幫忙的話,怕是會適得其反!”
“可要是我爹一直沒有向先生求助呢?”
“那某也隻好說一聲‘愛莫能助’了!”
“我明白了,本寨也不是開善堂的,就算幫人也有個限度,是不是這個理?”
“不愧是在本寨讀書的小子,見識還真是可以!”
劉大壯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沒覺得程先生的做法冷血不近人情,大家又不是親戚,人家憑什麼主動幫忙?
怪隻怪,自家老爹還是老思想老傳統,遇到事情了還是老辦法,隻知道尋求宿老和保正幫忙,置常駐村裡的本寨先生為無物,人家憑什麼主動出手?
見自家老爹依舊滿眼茫然,顯然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劉大壯也是無奈,隻得繼續問道:“若是我家的糖果作坊被縣城張大戶搶走,先生會有什麼舉動?”
“反手將張大戶拍死,然後將糖果作坊充公發賣!”
程先生的語氣平淡無波,說出的話也是冷酷無情,可偏偏劉大壯能夠理解,旁邊的劉老三不能理解。
“怎麼能這樣,那是我家的產業!”
劉老三小聲嘟囔,顯然對程先生的處置十分不滿。
程先生也不生氣,悠然道:“真到了那時,糖果作坊已經不算是劉家的了!”
劉老三瞠目結舌,自然是不服氣的。
倒是劉大壯很是認同,他家的糖果作坊若是經過了張大戶的手,自然就算不得劉家的了,不過糖果作坊之前是如何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