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陸的無理要求遭到了全體拉拉隊員的拒絕,她們一齊把他趕回了觀眾席,孤掌難鳴,最後千螢隻能目送時陸一步三回頭委委屈屈回了座位。
拉拉隊一共上場了三次,結束時球賽也臨近尾聲。
盛揚他們以極大的比分優勢取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其中那個二號表現得十分亮眼,幾個精準的三分球一度引起掀翻全場的叫聲,成為眾迷妹心中新一任男神。
千螢她們在底下喝水休息,準備去更衣室把衣服換下來,不然她每次一回頭總能看到最前排時陸仿佛有實質性的目光。
她們正在說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尖叫聲,千螢抬起頭,看到之前的那個二號隊員朝她們走過來。
男生還是大汗淋漓的樣子,眼神卻無比明亮,高瘦挺拔的身軀在球衣下健康陽光。
他一走過來,周圍都是叫聲,千螢正看向傅嬌嬌,卻見他腳步不停,直直走到她麵前。
“你好。”他彎下腰,盯著千螢的眼睛,眸中帶著淡淡笑意。
“能加個聯係方式嗎?”
“不能。”
千螢還沒說話,身後的時陸徑直就給他回絕掉了。
男生對上他滿臉不善的神情,微愣,隨後抓了下頭發笑:“我問的是她。”
時陸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旁邊傅嬌嬌還在乘機煽風點火。
“沒錯啊,時陸你憑什麼替小螢做決定?”
“憑什麼?”時陸提了口氣,語氣很衝:“憑我是她的監護人行不行?”
“什麼監護人?哥哥嗎?”
“傅嬌嬌――”時陸眼周氣得隱隱泛紅,滾起怒意。
“對不起,可能不太方便。”千螢生怕兩人會打起來,連忙朝二號彎腰道歉,然後拉起時陸往外走。
“我們先走了。”
“小螢,待會還有慶功聚會!”傅嬌嬌在後頭揚聲叫,千螢不假思索拒絕:“我就不去了,幫我請個假。”
場館內已經在疏散,出口通道處,時陸一把甩開她的手,冷著臉,大步往前走。
“鹿鹿。”千螢小跑跟上他,急忙道:“你彆生氣了。”
時陸沒理她,一直到走出體育館,外頭涼風迎麵撲來,千螢急急追著時陸,下樓梯時不小心被腳下散開的鞋帶絆了下差點摔倒。
前頭的人立刻停住步伐,時陸擰眉看她,下一秒,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蓋在她身上。
千螢一愣,他已經蹲下去,給她係著鞋帶。
兩人站在台階上,一上一下,千螢的裙子太短在這裡不方便彎腰,她看著蹲在跟前的男生,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他毛茸茸的頭頂。
短短幾秒鐘,時陸已經幫她係好站起來,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千螢穿好他的校服,跟上去。
“鹿鹿,你慢點。”
她抓上他的手臂,討饒:“嬌嬌講話是氣人,我下次到學校幫你罵她。”
“你彆生氣了,哎,我下次不穿成這樣跳舞了。”
時陸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正值落日,女孩仰著臉神色焦急,腦後的高馬尾隨風蕩漾,額頭上有細碎的茸毛輕掃過臉頰,在夕陽下泛著細細金色。
她穿著不合身的寬大校服,露出白皙的脖頸和鎖骨。頭發全部紮上去後,臉龐精致的輪廓徹底一覽無餘,眉眼已經出落得細致靈動。
這一年,千螢頭發長長了,她蓄起長發還是因為他。有天晚上洗完頭後,兩人在客廳沙發上,時陸撥弄著她才齊耳的短發,突然說了句,“阿千,把頭發留長吧。”
之後千螢就聽話的再也沒有剪過。
她的身上已經被灌入了太多他的影子。
他們兩個人是密不可分的一體。
她是他的。
時陸牽起她的手,隔著過長的校服袖口,牢牢抓緊她。
“回家。”
這一路,時陸牽著她都沒有鬆開過。兩人回到彆墅,四周靜悄悄的。不知道他們今天會回來吃晚餐,傭人們都出去了。
時陸終於鬆開她,剛要走,身後的人扯了扯他衣角。
“你受傷了。”千螢指指他右手,那裡指節處破了塊皮,往外滲著的紅血絲都已經凝固。
......
時陸坐在沙發上,看著千螢跪坐在他旁邊,地上放著一個醫藥箱,她正抓著他的手,手裡拿著根棉簽清潔著傷口消毒。
她低垂著頭,兩側發絲散落下來,安靜溫柔。
空氣中都是酒精的味道。
千螢握著時陸的手,棉簽輕柔壓過他的無名指,藥水擦拭過血跡,露出翻開的傷口,她輕輕吹了吹,撒上藥粉。
傷口不深,麵積卻很大,看著有點嚇人,不知道他在哪裡碰的。
千螢最後貼上創口貼,抬起頭。
“好了。”
時陸黑眸正定定凝在她臉上,見狀很快收回,同時從她手中抽出手。
“你在哪碰到的?”千螢一邊收拾著藥箱問,時陸打量著手指上多出來的兩個創口貼,沉聲答:“沒注意。”
好像是看球時不小心撞到座椅堅硬的邊緣,那時候她們拉拉隊正在底下跳舞,四周的男女叫聲吵得他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