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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師妹,你醒了,快些試著催動靈力,讓繩索解開。”衛釗看她起來,忙道。
杭婉兒艱難地朝他跟負手而立的蘇漁,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剛伸出右手掐訣,也就一個起勢,就額了聲,“師兄,我動不了……”
衛釗:“!”
二師姐煉製的繩索實在太過凶猛,築基初期修士一日一夜都無法掙脫。
要是大比時放出,那築基對手豈不是都動彈不得,手到擒來?
“還有……疑似妖貒數隻,仿佛從我身上踩過,我現在還有些手腳虛軟,胸口發悶。”
“十二隻貒蹄,”蘇漁淡定糾正,“你六師兄采買回來的。”
她這幾日連做了三頓。
衛釗:“!”
此靈器有綁縛、攻擊雙重效用,恐怕步入了三品。
他怔然看向蘇漁。
但蘇漁卻十分關切地看向‘蠶蛹’師妹,“要不把六師弟叫回來?”
隻有築基期才能解開築基期的法訣。
現在峰上,除了閉關的陸一舟,無人比杭婉兒修為更高。若要掙脫,隻有找閻琰回來。
“彆!”杭婉兒渾身發熱。
太丟人了,她自己綁自己,還解不開了。就算六師兄,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我……等等就好了。”
“反正我也辟穀了,就當睡覺。”
衛釗思量片刻後,頷首,“也罷,就作為你此次如莽行事的懲戒,萬事三思而後行。招惹強大修士,要智取,徐徐圖之,切勿以卵擊石。”
說完,他小心看向蘇漁。
“二師姐,你還有什麼要對七師妹教導的嗎?”
蘇漁欣賞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你說的很好。”
陸一舟性格綿軟,閻琰靦腆獨行,還是這個三師弟衛釗最適合管理崗位,協助她統籌全局。
他也該早點上崗複工啊。
“上次我聽一舟說,有靈丹可以修複你經脈跟金丹,具體靈草你可知道姓名?”
她如今做了不少道菜,但目前都沒有這方麵的功效。
“你喊幾個師弟妹們多多留意,有配方或丹藥消息就告知我,我也好著手研究一番。”
衛釗渾身一震。
床上裹成蠶蛹的杭婉兒,也是怔住。
聽這口氣,怎麼像是二師姐還能……煉丹?
那是三品靈藥啊!
“師兄受傷後,我翻過典籍,”杭婉兒當即脫口而出,“要用到兩百年份的三品靈植,千秋草與金匱根。”
蘇漁大感興趣,“怎麼從沒見你六師兄采買回來?”
杭婉兒低落嗯了聲,“千秋草與金匱根隻長在門派深層秘境中,因為太稀少,目前僅對二等峰金丹以上的弟子開放,價格也不低。”
蘇漁擰眉。
衛釗苦笑,“不必為我費心。如今活著,大難不死,已經足夠。”
蘇漁深深看了他一眼,“閉嘴。”
衛釗:“……”
杭婉兒:“!”
二師姐——威武!至穹峰女修站起來了!
“師姐,我負責打聽靈草的事!”
……
等杭婉兒再度醒來,已是第二日晌午。
她正睡著,就感到身上一陣鬆快,層層銅牆般的封縛散去,坐起後才看見衣裙上四道又重新變為細繩的法器。
“一日半!”她喜上眉梢,“這樣我就不用去修複金縷繩了,否則門派煉器師至少要收我五六千靈石。”
杭婉兒想著,就坐了起來,鄭重地將四根靈繩收進芥子袋。
目光觸及帕子裡的金縷繩,她小臉依舊心疼。
沒多久,她就找到了蘇漁。
“二師姐,金縷繩雖然損毀,但也是二品靈寶,我想將它封存到大師兄小院後的靈器房裡。”
至穹峰上,人人節省。
壞了的法器,也不舍得扔。
“以後若有需要,還能拿去改造一番。”杭婉兒解釋。
蘇漁沒想到他們如此窮苦,這斷了的絲繩,即便讓她捆紮肉粽,她都覺得沒甚美感。
杭婉兒懇求道,“二師姐,借你峰頭小印一用。”
靈器房裡大多是至穹峰百年來損毀的弟子法器,除此,還收納著他們師父、大師兄去秘境找來的十餘件靈寶。
這些靈寶都是目前弟子們用不上的,與功法不合。但萬一以後有新人加入,還是可以取用,或是找煉器師改造、換取新的靈寶靈石。
這都是一個峰頭招收新人的立足根本。
所以,靈器房出入都要峰主印,如果要取走靈寶,還有大師兄留下的禁製,要他們三位築基弟子同時打出手印才可。
“好。”
這種小事,蘇漁也不想專門跑一趟,當即將峰主小印給了杭婉兒。
……
至穹峰上,午後弟子稀少,許多人都在外修行,傍晚才會歸山。
此刻風卷雲舒,唯有後山的靈雞圈還熱鬨幾分。
“前輩,就是此處。”陳書辛攜帶一位黑麵人,禦劍至穹峰上方。
“嗯,下去看看。”
他們無聲無息地降落後山。
兩人掐了隱匿訣,至穹峰上竟也無人察覺。
沒多久,他們在後山停下,就見一道紅衣女子快步朝後院走去。
築基期女修,至穹峰隻有一位。
“前輩,就是她,紅衣,海棠淡香……”陳書辛修忙指出。
但說到一半,他聲音就頓住。
哪有海棠香氣,隻有一股濃鬱得勾人饞蟲的醬香蹄肉味,隨著她經過他們三尺範圍,撲鼻而來。
黑麵人不虞挑眉。
陳書辛臉色一變,“前輩稍安勿躁,她腰間那金縷繩……”
剛說完,他就見這女修喚出一道宛若牆麵的絲綢,嗖一下朝她身邊路過的男弟子拍去,一瞬裹住。
“小十六!你怎麼又逃了劍課!”
這疑似牆寬的絲綢上,四道顏色不一的寶光亮起,與金縷繩三字,字字不搭邊。
陳書辛:“!”
“想必她的金縷繩還未修複,才挪用其他靈寶。”
黑麵人眯眼,聲音陰沉,“她在我家公子元嬰修士的手下,隻用二品靈寶逃命。教訓煉氣,用三品靈寶?”
三品?
陳書辛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