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在觀戰縹緲對玉瓊的弟子,如今都把目光移到了至穹峰的擂台。
他們一時之間,都分不清楚這是誰的守擂擂台了。
三品寒屍鴉,相當於金丹中期,頃刻在衛釗刀下覆滅。
衛釗堅毅站在擂台上,竟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二師姐,我讓你受驚了。”
衛釗滿臉慚愧跟歉意,恨不能現在下擂台負荊請罪。
而他金丹異常,站在擂台上,傷口又隻是用靈氣覆蓋,那透出來的金丹光芒……真是讓觀戰弟子無法直視。
眾人全無語。
敢情衛釗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用全力,還在試驗自己剛修複沒幾天的金丹?
這哪裡是曾經凝丹失敗、金丹破碎的人,根本像是快要元嬰的天才之輩!
周章啊一聲痛呼,目眥欲裂,他識海再次受到反噬。
“衛釗!我與你不死不休!”
禦獸師,每一隻禦獸都有成長潛能。
失去一隻,過往十數年培育的心血全然白費,禦獸師的實力也被極大削弱,短期還無法馬上恢複。
如果締結契約的禦獸死去,禦獸師識海還會受到重創。
“大師兄這……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找師父來?”
百禦峰弟子全倉皇失色。
“師父坐化本就在這幾日,若是看到大師兄這模樣,萬一當場有什麼不測?”
一時之間,他們都躊躇不已。
蘇漁看向擂台,終於對衛釗的爽快對敵,表示認可。
“三師兄終於跟從前一樣了,他從前就能越階挑戰!”杭婉兒高興地從芥子袋裡偷偷拿出白花蜜酒,小心地看了蘇漁一眼。
“待會三師兄完成擂台,就讓他喝一口,我不喝。”
陸一舟也是欽佩望向擂台,
“三師兄沒受傷前,滅元刀就宛若火海,波濤不絕,一刀就從四麵八方將對敵者淹沒,讓人逃無可逃。大師兄常說,三師兄隻要能度過金丹劫難,未來是我們至穹峰一大支柱。”
蘇漁滿意頷首,她的頤養天年大業,終於看見了希望。
“哎!三師兄也真是的。”
鬱東拿著算盤,桃花眼就是一片心碎。
“他不會就這樣,不給我們上擂台賺貢獻的機會吧?”
杭婉兒俏臉一滯。
但頃刻擂台上周章就咆哮怒吼一聲,“衛釗,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什麼是三品上等的禦獸!有本事,你再殺給我看看!”
“大師兄不可!”
“大師兄,師父說過熊風還未完全馴化,不得在門內對同門……”
百禦峰弟子紛紛出聲。
甚至擂台裁決長老都眉眼一跳,當即對周章叫停,“二等峰應戰,禁止使用即將踏入元嬰的妖獸,不可動用。否則判百禦峰輸——”
但周章早已紅了眼,還沒等他說完,就從芥子袋中扔出禦獸環。
“熊風!”
瞬間,一股接近元嬰入門的恐怖氣息,伴著漆黑魁梧的高大身形,降至擂台。
轟一下,厚實的腳掌落地,將擂台砸出兩個坑洞。
四座皆驚。
“這就是那隻三品上等罡熊?不過三品,但防禦攻擊相當於四品的妖獸?”
“即將踏入元嬰?聽說是百禦峰那隻元嬰巔峰的罡熊後代?”
周章雙眼充血,高舉手中訓獸鞭,一鞭子抽在這半人高、還沒成年的黑熊崽子後背。
“吼!”
黑熊頓時仰天憤怒咆哮,根根毛發豎起,宛若鋼針。
一身元嬰氣息,□□肆虐地席卷向周圍看台!
“給我教訓他!”周章又抽了一鞭,下令。
蘇漁凝眉。
剛因為三師兄獲勝而心情好、拿出白花蜜酒的杭婉兒,俏臉也頓時沉重,打開玉瓶的心思都沒了,“三師兄小心!”
“完了,衛釗。”
“衛釗很強,可這……百禦峰太犯規了。”
“二等彆惹百禦峰,這話不是說說的,哎。”
看座上一片議論。
擂台上裁決長老,已經掐訣,準備將黑熊禁錮。
“百禦峰違規,此輪算輸。”
各位督察堂長老紛紛站起,麵容嚴肅。
然而,很快擂台上黑影一閃。
吼一聲黑熊怒吼,那還有些粗的兩條毛茸茸短腿就直奔衛釗……他旁邊的擂台下看座而去。
準備一場虐戰的周章:“???”
“熊風!”
“熊風!”
“你個蠢貨去哪裡!給老子回來!”
觀戰弟子:“!”
暗中醞釀劍氣的張道人:“?”
看座上一片騷動。
杭婉兒小臉失色,鬱東手中珠算都啪地掉落。
蘇漁剛要收起妖獸圖譜,就見這這毛茸茸、圓滾滾的黑影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朝她撲來。
“師姐小心!”
鬱東、杭婉兒、陸一舟等人忙衝到她身前,劍琴齊出。
然而毛茸茸的圓滾身影,直接從他們旁邊,飛速繞過,猛然撲向蘇漁!
刀劍飛到它後背,它都似乎毫無所覺,背毛將刀劍一氣彈開,短腿飛奔。
蘇漁體內五行大鍋似有所感,一瞬跳出。
陸一舟高聲呼嘯,琴音破空而至。
但哐當一聲,這圓滾黑影就在離蘇漁兩寸距離的地方,一個踉蹌,小短腿絆倒在她五行大鍋如今已經漲大三分的鍋壁上,摔得毛茸茸一小團的尾巴都輕顫了下。
它整個胖乎乎球形般的圓滾身體,就跌在她鍋內——
兩隻毛茸茸的短爪爪往上吃力爬了一下,但很快又從五行大鍋裡滑了下去。
陸一舟:“……這……”
他一開口,鍋內肥嘟嘟的小家夥像被嚇到了,一下子蹬著短腿,慌慌張張地啪嘰一躍,就從鍋裡掙紮著跳了出來。
蘇漁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團溫熱肥軟撲入懷中。
杭婉兒:“!”
她都沒抱過二師姐!
等下,重點不對。
杭婉兒當即甩出五仙繩。
但極其眼熟的畫麵出現了,這渾身黝黑的巍峨小山般身形,將她五仙繩啪一下拍飛。
杭婉兒愣住,看向五仙繩上一撮黑色軟毛。
再定睛一看,她剛放桌上的百花蜜酒已經空了。
她美眸呆滯,紅唇微張。